黄不凡也不躲闪,只是笑吟吟地朝高小鹰说道:
刚才看在你妈的面子上饶过了你,你如果还不知进退,再跪下了可没那么轻松,动手前你自己想清楚,
高小鹰的拳头都举起老高了,听到黄不凡的话又迟疑起来。主要是刚才吃了亏不说,自己还是不明不白地吃的亏,动手的底气自然就有点不足了。
黄不凡走到高大婶面前,运起透视眼看了她几眼,发现确实只是点皮外擦伤,这才松了口气。
他心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自己昨天在卫生院和高医生说话,问到高大婶的时候,他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不成,他知道高大婶回家是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黄不凡倏地转身,脸上毫无表情地朝高小鹰问道:你妈是被你叫回来的吗?
高小鹰愣了一下,自从他长大后,还真没有人这么和自己说过话,一时间竟有点失神,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还是高大婶在一旁说话:我前几天想回来收拾一下房子,把一些旧衣服被褥洗一洗晒一晒免得长霉,这混小子竟然也回来了。
他回来就回来,可一进门就冲我要钱。我不给他,他就打开我的柜子门要拿我的包,后来的事就那样了。
说来也是既好笑又生气,高大婶这么个大知识分子,竟然有点像告状一样对自己这个小学都没上完的人诉苦。
可转念一想也是无奈:天下父母心,高小鹰虽然混蛋,高俊人作为“严父”,可以骂骂咧咧说些绝情的话。
可在高大婶这个慈母心里,这小子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真让她做到不闻不问确实还是很难。
清官难断家务事,黄不凡并没准备试图去调解高家的问题,可高小鹰还是没忍住:
我这一回找你要钱,可不是拿去胡搞,而是瞧准了一门挣钱的买卖,今后你们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
听了这话,高大婶终于骂人了:还说不是胡搞,你是什么货色你自己不清楚,我这当娘的还不知道?
你能堂堂正正挣钱?还不是出去胡混,再这样下去,真有你吃枪子那天。
可黄不凡却发现,高小鹰说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躲闪,难道还真的有几分可能?
于是也来了点兴趣,随口就说道:你看你混得多好,连自己的亲娘老子都不相信你了。
做人到你这程度,还敢自称鹰爷,我看顶多算个“哭雕工(猫头鹰的俗称)”。
给你个机会,你说说看,你有啥挣钱的门路?
高小鹰很是理直气壮地说:我前段时间在乡下朋友玩,他们家也烧上了藕煤,家里人都说比烧柴好多了。
现在到处都在封山育林,我们这里也开始推广烧藕煤了,我们就想开个藕煤厂,肯定能挣大钱。
这话倒是让黄不凡眼前一亮,前世的记忆,富桥区乃至整个华安县,从69年就开始封山育林,农村做饭也开始推广藕煤。
虽然短期内不可能强制性推行,可藕煤一经推出就很受乡亲们喜欢。
原因也很简单,比起烧木柴,藕煤没有烟也很少尘,家里的用具干净太多,就连屋子里都要亮堂很多。
再加上华安一带原本就有煤矿,煤炭价格很便宜,很多地方甚至还以公社大队为单位自己开采。
随着藕煤的日益普及,到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完全是供不应求的状态,直到后来被液化气取代。
想不到这混小子竟然还真有点经济头脑,如果能引导他走上正途,不也能让高俊人夫妇去掉一大块心病吗?
想到这里,黄不凡笑着点了点头:这话倒是不错,既然你想开藕煤厂,那你想过怎么开没有?比如开在哪里,需要准备些什么,要注意些什么等等。
问到这里,高小鹰难得地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还没来得及想呢,做什么事不都需要本钱么,先找我妈把钱拿到手再说。如果没钱,说啥都没用。
黄不凡恨不得敲他一丁公: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首先,现在个人肯定开不成藕煤厂,你要真敢做就是投机倒把,今天开门明天就得坐大牢。
其次,开藕煤厂至少得买台机器吧,去哪里买、多少钱能买到、一天需要做多少才能挣钱?等等,你这些都没想过,难道就靠一双手提着个铁筒子去戳?
高小鹰顿时哑口无言,看得出来,他就想到卖藕煤能挣钱,根本没想过怎么做才能挣钱。
可这家伙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很快就回过神来:你问这么多,是不是你真的懂这行?那你教教我呗。
说到这里的时候,高小鹰脸上竟然露出一丝狡诈,或者说是精明。
黄不凡心里有底了:这家伙以前瞎胡混,肯定是父母疏于管教,他自己在外面瞎混才误入歧途的,本质应该还不坏。
于是,黄不凡也故作高深地说了一摊:轧煤机我倒知道一些,地区的机械厂就有,具体价格不清楚,应该也就一两千块钱。
场地的话,稍微平整一下,就是需要自己出点力气。
可至少也得四五个人吧,而且都得能踏踏实实做事的人,你那些狐朋狗友算不得数。
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就是你自己不能开厂,那就得找集体你这样子哪个大队领导愿意和你说话?
一通话把高小鹰说得垂头丧气:我知道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更找不到愿意相信我的大队领导,看样子只能算了……
黄不凡既然动了心想挽救这小子,自然不会就此打住:
瞧在你爹妈的份上,这些事情我可以帮你,而且还不是很为难。
问题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或者说,你怎么让我相信你?
这话说得有点绕,高小鹰眼睛古溜溜转了几下竟然就明白了,脸上露出憨笑:
既然你愿意帮我,那我当然能让你相信啊,只要你能让我挣到钱,你让给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黄不凡也不绕弯子:我叫你爹一声师傅,算起来你也可以算我的师弟。想让我相信你也不难,你只要能说得你爹不那你浑蛋,我马上就可以给你安排。
高小鹰终于为难了:你让我给你磕头都行,让我家老头子不骂我太难了,自从我懂事起,他哪天不骂我几顿?我现在不敢回家,还不是不想挨骂?
黄不凡心里直叹气:这也是这个年代农村家长的通病,在孩子的教育上,几乎都是棍棒教育开头,动辄就是黄鳝下面。
即使像高俊人和高大婶夫妻这样的知识分子,也难以免俗。
知道高小鹰刚刚有点能够变好的迹象,可不能让他半途而废。
黄不凡又给他壮了胆:我可以给你保证,你明天去卫生院找你爹,他绝对不会先打骂你。只要你能说得动他点头,我一个月内给你办妥这件事。
高小鹰大喜,浑浑的气质又露出来了,打蛇随棍上地做起了牛皮糖:
哥,我都听你的,只要你让老头子明天不打我骂我,耐心听我把话说完,我绝对能让他心服口服。
高大婶在一旁又想开口,却被黄不凡拦住:大婶你听我的,等一下你跟我回卫生院,让这混小子明天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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