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贴了一会，宇智波瑰收回了手，前者感受着侧脸在风里微凉的感觉，有点失落。
“你下半年是不是也要入学了？”宇智波瑰问道。
“嗯，报名资料已经准备好了。”止水点点头，双手合十，带着期待道：“希望我也能提前毕业，像瑰姐姐一样！”
宇智波瑰点头：“好呀，不过是否真的提前毕业，还是要看自身情况，如果有疑问可以向我请教。”
“但姐姐你已经是忍者了，要做任务，会很忙吧？”
宇智波瑰笑了笑：“大概吧，不过教导你一下还是有时间的呦。”
止水欢呼一声，对即将到来的忍校生活充满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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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的包间里。
三人坐在一张四人桌前，从金、白、黑的发色里可以轻易看出，这就是木叶大名鼎鼎的三忍。
桌面上摆满了酒瓶和菜肴，三人正在聚会。
“大蛇丸，你这家伙竟然也要有学生了……听老师说还是你主动要的，认真的吗？其实是老头子硬塞给你的吧？”自来也惊讶道。
不怪他惊讶，三代早就要给他们安排徒弟，纲手已经预定了静音做弟子、还要管医疗部，就没答应，大蛇丸用忙着做研究推脱，只有他接受了安排，有了水门。
自来也不知道老师怎么想的，但以他对大蛇丸的了解，这家伙拒绝弟子才不是忙研究，是懒得对弟子“浪费”时间。
天才就是这样，高傲地俯瞰他人，思维都和普通人不一样。
大蛇丸放下挖鸡蛋羹的勺子，擦了擦嘴道：“你想多了，确实是我要的学生。”
“你不是觉得浪费时间吗？？”
“教导庸才是浪费时间，但教导天才可不是。”
自来也好奇道：“天才？被你认为的天才啊……那孩子很特殊？是谁啊？”
“宇智波瑰。”大蛇丸平静道，说完继续低头吃饭。
他从不喝酒，所以出来只会吃点喜欢的东西。
“哦，宇智波瑰啊，”自来也摸了摸下巴，“‘最年轻下忍’和‘宇智波公主’的那个宇智波瑰？她提前毕业，还打败了白牙的儿子，确实很不错。”
纲手正把玩着酒杯，脸上有些疲惫和醉意，闻言额角跳了跳，吐槽道：“这什么破称号。”
“你也知道她？”自来也有些惊讶。
“村里一直在传，谁不知道？”纲手又喝了一杯，眯着眼随口道：“不过我见过她，在医院里，嗯……体态不错，性格稳重。”
“不过大蛇丸你收她为徒还是很不可思议啊……我看你是想研究她吧，因为她是宇智波家的，你这科学怪人。”自来也开玩笑道。
说中了。
大蛇丸不得不承认，自来也这种傻子不会去研究科学，但他们总有种异常敏锐的直觉，能抓到问题的本质。
他挖鸡蛋羹的动作没有停，直到吃完，才又擦了擦嘴，嘲弄地勾起嘴角：“这是你新小说的灵感吗？很不错，至少比那本平庸的小说好得多。”
自来也破防了。
他大叫起来：“大蛇丸！你这家伙！！这么没礼貌怎么能做老师！！！”
大蛇丸冷笑：“这是坦诚，如果瑰能学到这种品质，我想谁都会很高兴。”
“呸！坦诚什么？？无耻！”
纲手没鸟他俩，自顾自地喝酒解乏——反正这俩家伙见了面就这样：自来也先嘴贱，然后被大蛇丸说到红温。
她偶尔会加入其中一方找乐子，但现在她没有这种心情。
今天医疗部很忙，有一队去雷之国做任务的暗部小队，三个人和一具尸体通过通灵兽死里逃生。
尸体已经被电成焦炭，其它活着的三个人也没好到哪去。
一号腰部半边被斩开、肠子漏了出来，外加熟到有香味且布满水泡的小腿。
二号被土遁命中，下半身血肉模糊还混杂着土，耳朵也缺了一只。
三号没有太多伤，手臂骨折，但她用完好的手捧着队友滑腻腻的、红中透白的肠子，嚎啕大哭着求医生治疗她队友。
医生对这些伤势束手无策，只能由纲手来。
纲手认识她们四个，上个月她们还笑着结伴从暗部下班，被旗木朔茂逮到，灰溜溜地来医院做义工。
当时她心情好，发现三号有些天赋，还指点了三号一番，年龄刚过二十的三号笑容羞涩、声音雀跃地听她教导。
三号是把她当做偶像的。纲手能感觉到。
现在一人死亡，三人带着血、尖叫与绝望从地狱里爬来，爬回纲手的面前。
在狭小的急救室内，身穿着白衣的人急匆匆地跑来跑去，吵闹和怒吼吵得人脑袋嗡嗡响，本洁白室内被猩红和肮脏沾染，仿佛这里是另一个地狱。
纲手无可避免地想起她的爱人和弟弟，也像这两人一样，流着血奄奄一息，嘴里吐出莫名其妙的呓语。
三号像那时的她一样，哭泣着求人——什么人都好——来帮帮她的亲人、爱人。
纲手想吐。也想尖叫。纲手甚至要发抖了，可是她还是穿上了手术服，冷静、或者说木然地安排工作。
一个下午，三人被安顿好了，医院恢复了秩序，再次洁白。
可是那片乱溅的猩红还是留在了她的脑海里，跟无数人在血腥里绝望死亡的场景一起，构成庞大到令她灵魂震颤的死亡城，高高矗立。
“……纲手？纲手？纲手！”伙伴的呼唤传来，纲手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走神，心情更差了。
是自来也，他担忧地看着她：“你怎么了？脸色这样差。”
纲手凝视着自来也除了担忧外不见阴霾的脸，心想这种傻子不会理解她的想法的。这是好事。
于是她摇了摇头，移开眼神时却对上大蛇丸的，后者用那双金黄似蛇的幽深眼瞳看着她，仿佛已经知道一切，
亦如他性格，自我、冷酷、游离于世界之外冷眼旁观。
他是悲悯的吗？当然，看清了这个世界谁都会悲悯。
但大蛇丸也是自我的，因此不会涉足这个世界，他只偏执地想着他自己想达成的幸福。
大蛇丸这种天才，理解了她，但不准备干涉。这也是好事。
他们三人，自来也是心系忍界的盲目者，大蛇丸是追求理想的狂热者，而她自己则是深陷囹圄的痛苦者。
所以。
纲手又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仰头一饮而尽，辛辣漫上舌尖。
——就让她自己沉入这片血肉之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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