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同伟没想到,这场震惊岩台市的灭门惨案,缘由竟是那个慈眉善目,泪眼婆娑的老太太引起的。
根据燕京那边送来的材料,这个寡妇秦淮如,几十年来靠着装可怜,吸何雨柱的血,干涉他的婚姻,待其过了婚配年龄,自己趁虚而入,靠着对方一手厨艺,将自己孩子拉扯大。
等何雨柱年老体衰后便与其离婚,卷走所有家产,最后更是放任儿子贾梗,将失去收入来源的何雨柱,赶出家门,任由其在寒冬里冻饿而死,妥妥的“吃绝户”。
何雨柱的悲惨下场,也让'多尔衮'的含金量,在持续上升!
而许大茂,是何雨柱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无儿无女,年轻时虽荒唐,却与何雨柱相爱相杀一辈子,还曾是贾梗的姨夫。
眼见兄弟落得如此下场,他便打定主意要报复。
档案还揭露了贾梗迁居的真相,他靠何雨柱的家产起家后,沉迷赌博,欠下巨额赌债,怕债主找上门牵连家人,才带着仅剩的存款,连夜拖家带口,搬到偏远的岩台市。
许大茂循着线索找到岩台,故意装成发了财的样子,开着购买的新汽车、穿着体面的衣服与贾梗“偶遇”。
贾梗见他气派,果然放下戒心,许大茂则以他乡遇故知,联络感情为由,多次请贾家吃饭游玩,彻底获得了他们的信任。
案发当日,他在买来的晚饭里下了迷药,待众人晕厥后,便挥刀泄愤。
“10·9”重大灭门案,仅用30小时便成功告破,许大茂对自己的报复性杀人行为,供认不讳。
但一个孤寡老人哪来的钱买车、请客、跑路?
审讯中发现他身上还剩两三万块钱,这一疑点让办案人员格外警惕。
面对追问,许大茂只含糊说是“跟朋友借的”,再不肯透露朋友的身份。
但祁同伟从他的心声里已然听清
——那笔钱,来自何雨柱的儿子何晓。
当许大茂说要为“傻柱”报仇时,何晓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将钱给了他。
祁同伟攥紧了档案,最终还是将这件事隐瞒了下来。
何晓也是这场人性悲剧里的受害者,他的行为虽糊涂,却终究是源于对父亲的痛惜。
这起惊天惨案的背后,是秦淮如的贪婪无度,是贾梗的忘恩负义,是许大茂的极端报复,更是人性的扭曲与道德的沦丧。
李砚看着祁同伟的情绪不太好,握住他的手,柔声安慰道
“同伟,不要想太多,我们是执法者,案子破了就行!”
祁同伟听着女友的话,这才点点头,不去再想此事。
镜头拉回到京州市。
一处清幽雅致的私人养老院内,环境宜人,静谧中透着股子安逸。
朱伟,这位体态发福、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那副恭维的模样尽显讨好之态,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殷勤问道
“陈老,您住的怎么样,还舒心吗?”
房间敞亮通透,两室一厅的布局规整合理,卫生间、厨房设施完备,一旁还有个安静的书房,整体风格古朴又不失典雅。
陈岩石略微点头,放下茶壶后,意有所指的开口道
“小朱啊,这院子确实没话说,不过这费用,想必低不了吧?”
朱伟一听,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像朵盛开的花,赶忙恭敬回应道
“哎呀,陈老,您可千万别这么说,这话可就生分了。
您是什么身份?那可是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流过血的老革命啊!
再说了,这次您可帮了我大忙,您就踏踏实实地住着,要是有啥不满意的,您尽管开口,我立马让人处理!”
说起这事儿,朱伟心里满是庆幸。
他是这家疗养院的负责人,之前疗养院因为手续问题被卡得死死的,急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上蹿下跳。
这要是搞不定,前期投入的开发资金,可就全打了水漂。
他四处托人找关系,好不容易经人介绍,找上了陈岩石。
起初,陈岩石并不想理会,可朱伟这人精得很,他心里清楚,陈岩石曾是省检察院检察长,在官场摸爬滚打多年,人脉广、路子多,便信誓旦旦地许诺,只要陈岩石肯出手帮忙,不管事情成不成,都必定重谢。
陈岩石被纠缠得没了办法,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跟着朱伟去了检察院。
一看,无非是些手续问题,较不较真,官字两张口。
凭借着他这位老革命、老检察长的身份和影响力,再加上往日积累的人脉,手续很快就办好了。
这可把朱伟惊到了,没想到陈岩石能量这么大,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牢牢抱住这条大腿,以后说不定还有更多事得仰仗他呢。
办完事后,朱伟特意上门感谢,期间留意到陈岩石的居住环境,便灵机一动,说起自己的养老院,还热情邀请他们去住,言辞恳切,让人不好拒绝。
陈岩石去实地看了看,觉得各方面都很合心意,询问价钱时,朱伟却拍着胸脯让他直接住,不用操心钱的事儿,就当是照顾老革命了。
陈岩石表面推脱了一番,心里却也有些意动,毕竟这养老院的条件,确实比他现在住的地方好太多。
陈岩石思量一番,和老伴一合计,卖掉了原来的住房,搬进了养老院。
这不,趁着朱伟今天过来拜访,他也想和对方再谈谈费用,不掏钱,终归是个隐患。
“哎呀,陈老,您这不是折煞我嘛!”
朱伟故作推脱,脸上堆满了笑,眼里却闪过一丝精明。
“唉,该多少钱就多少钱,我陈岩石可不是占人便宜的人。”
陈岩石一脸严肃,说得一本正经。
朱伟见实在推脱不过,眼珠一转,回复道
“陈老,既然您这么坚持,那一年就收您500块,您可别再推辞了,这真的是我的一点心意!”
陈岩石听了,心里满意极了,只要收钱就行,至于收多少,是你定的,和他可没关系。
他暗自想着,自己这老面子还挺管用,而且通过此事,也让陈岩石看到了自己的“价值”,虽然退休了,可只要人脉还在,他还是能“为民办事”的,这感觉,就像迎来了事业的第二春,让他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充满斗志,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在官场风光的时候。
朱伟告辞后,陈岩石便悠闲地摆弄起小院内的花草,哼着小曲,脸上满是惬意。
临近中午,一名脸上挂着“我是老实人”的男子,拎着公文包走进院子。
来人正是陈海,今年26岁,从学校毕业后,就被分配至汉东省检察院反贪局,刚去的时候是一级科员,这两年靠着一些“表现”,竟晋升为四级检察官,相当于四级主任科员。
“爸,歇会儿准备吃饭吧!”
陈海看到老爷子在打理花圃,开口说道,眼神里却透着一丝疲惫和担忧。
“哎!好嘞,这就来!”陈岩石一看到儿子,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放下手中工具,准备洗手,心里还想着,儿子现在工作稳定,是该催催他找对象的事儿了。
客厅里,王馥珍已经把饭菜摆好了,一家三口围坐在一起吃饭。
“爸,这院子的费用怎么算的啊?”
陈海心里还是不踏实,父母卖掉房子搬到这儿,这豪华的环境让他心里直犯嘀咕,检察官的职业敏感让他隐隐担忧,总觉得这背后没那么简单。
“你放心,我们掏了房租的,不过人家看在我是老革命的份上,非要给打折,咱也不能辜负人家的好意不是!”陈岩石说得轻松,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王馥珍本来也想问这个问题,听丈夫这么一说,这才放下心来,她向来对丈夫的决定深信不疑。
陈岩石又笑着看向陈海道
“你也抓紧找个媳妇,我们手里还有些积蓄,到时候给你们小两口再买套房,等有了孙子,这日子才叫有滋有味!”
陈海听父亲说房租的事儿没啥问题,先松了口气,接着又听到父亲催婚,脸上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心里想着,找对象的事儿急不得,可又不想违背父亲的意愿,只能先敷衍过去。
陈岩石见儿子同意,心情愈发畅快。
如今住得舒坦,儿子工作上进步也快,听说梁群峰在大力栽培高玉良,有意让他做接班人。
陈岩石前几年就到了退休年纪,就因为早年打仗虚报了年龄,才多干了两年。
高玉良担任政法委办公室副主任时,还是省检察院党组成员,他也当了高玉良一段时间领导,没少帮他,这都是人脉投资。
而且高玉良和陈海还有师生之谊,有这层关系在,以后儿子肯定能多得些照应,这日子真是越过越有盼头。
正想着,陈海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道
“爸,您应该知道吧?梁书记的女儿,梁璐老师结婚了,祁学长可没吃梁家的软饭,您以后就别再那么说了。”
陈海心里清楚,父亲对祁同伟一直有偏见,可他觉得祁同伟是有能力的,不应该被这样误解。
陈岩石原本满脸笑意,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那个叫祁同伟的穷小子,他早有耳闻。当初拒绝梁璐,被分到乡下,这可把他之前“祁同伟肯定会攀附梁家”的判断给推翻了。
可他哪肯承认自己看走眼,当即没好气地说道
“行了,我吃饱了!”说完,起身就走,心里憋着气,我还不是为了你和你姐!
王馥珍瞪了儿子一眼,怪他说话不过脑子,不知道这是戳他爸的痛处吗!
她太了解丈夫了,死要面子,从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
陈海无奈地摇摇头,拿起筷子,饭菜却早已没了滋味。
父亲这性子,真是半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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