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力量？！”
圣殿骑士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那被“神性”占据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宕机的迹象。
魅姬的自爆，并没有让他感到喜悦。
恰恰相反！
他从眼前这个黑甲魔神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让他灵魂都在战栗的，极致的恐惧！
那股力量，比魅姬的【原欲魔能】更加霸道，更加纯粹，更加……接近深渊的本源！
如果说魅姬是深渊的“女王”，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统御整个深渊的，唯一的……【魔王】！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圣殿骑士疯狂地摇着头，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拥有如此恐怖的力量？！
“没有什么不可能。”
余九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之下，冰冷而又充满了压迫感。
他缓缓扇动着背后的恶魔之翼，每一下，都让周围的空间泛起涟漪。
【恐惧光环】，开！
嗡——！
一股无形的，针对灵魂的恐惧波动，以余九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光环”了。
在吸收了魅姬那庞大的本源魔能之后，【恐惧光环】已经进化成了一片……【恐惧领域】！
在这片领域之中，余九就是恐惧的化身！
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能无限放大敌人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啊——！”
圣殿骑士瞬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他那身由“信仰”构筑的圣光铠甲，在【恐惧领域】的笼罩下，竟然如同被泼了浓硫酸一般，开始剧烈地消融、瓦解！
信仰，一旦产生了动摇，便不再是无坚不摧的铠甲，而是……最致命的毒药！
“不！我是父最忠诚的战士！我的信仰，坚不可摧！”
圣殿骑士强忍着灵魂被撕裂的剧痛，发出一声怒吼，试图重新凝聚起自己的信仰之力。
他高举起手中的圣光十字剑，调动体内最后一丝【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之力，金色的神圣火焰，再次熊熊燃起！
“垂死挣扎。”
余九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他缓缓抬起右手，五指张开。
【修罗战体】，极限输出！
【魔主权能】，【影遁】！
唰！
余九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圣殿骑士的身后，快到连残影都没有留下！
“太……慢了……”
冰冷的声音，在圣殿骑士的耳边响起。
圣殿骑士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他想转身，想格挡，想反击……
但是，他的身体，却完全跟不上他的思维！
在融合了魅姬力量的余九面前，他的速度，慢得就像一只蜗牛！
噗嗤！
一只覆盖着狰狞臂铠的恶魔之手，毫无阻碍地，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将他那颗仍在跳动，却散发着圣光的心脏，狠狠地捏在了手中！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
圣殿骑士缓缓地低下头，难以置信地看着穿胸而过的那只手臂。
他身上的圣光，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
那张俊美如天使的脸庞上，第一次露出了属于人类的，名为“绝望”的表情。
“为……为什么……”
他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因为，从一开始，你就选错了对手。”
余九的声音，冰冷无情。
他缓缓地抽出手臂，任由圣殿骑士那失去了力量的身体，从半空中坠落。
在坠落的过程中，圣殿骑士的身体，开始寸寸瓦解，化作了漫天的金色光点，最终消散在夜风之中。
一代圣殿骑士，主教手中最锋利的“刀”，就此……陨落。
余九并没有去管他。
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那里，静静地躺着一颗仍在散发着微弱金光的，仿佛由水晶雕琢而成的心脏。
以及……一块指甲盖大小，布满了裂纹的，古朴金属碎片。
【朗基努-斯之枪】的碎片！
这玩意儿，才是真正的好东西！
余九能感觉到，这块小小的碎片之中，蕴含着一股……凌驾于一切能量之上的，“规则”之力！
一种专门针对“异端”的，必杀的规则！
“好东西。”
余九毫不客气地，将它收入了自己的储物空间。
至于那颗圣殿骑士的心脏……
他张开嘴，直接将其扔进了口中，像吃糖豆一样，嘎嘣嘎嘣地嚼碎，吞了下去。
轰！
一股精纯而又狂暴的圣光能量，瞬间在他的体内炸开！
换做是之前的余九，恐怕会被这股力量撑爆。
但现在……
他体内的【原欲魔能】，如同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瞬间一拥而上，将那股圣光能量团团围住，疯狂地撕咬、吞噬、转化！
【原岔魔能+100,000！】
【原岔魔能+150,000！】
……
脑海中，响起了久违的系统提示音。
虽然魅姬暂时“消失”了，但系统的核心功能，还在！
“味道不错。”
余九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
他缓缓降落在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魔宫顶端。
心念一动，身上的【深渊回响战甲】和背后的恶魔之翼，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化作了纯粹的魔能，回归他的体内。
他还是那副俊美高冷的模样，只是脸色，比之前苍白了几分。
刚才那一战，看似轻松，实则消耗巨大。
尤其是最后融合魅姬的力量，对他的身体和精神，都造成了极大的负荷。
“出来吧。”
余九淡淡地开口。
他话音刚落，他面前的空气中，无数紫色的光点开始汇聚，重新凝聚成了魅姬那妖媚动人的身影。
只是此刻的她，看起来虚弱无比，身体半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
“我的主人……”
魅姬一出现，便虚弱地跪倒在地，脸上却带着一丝满足的笑容，“您……还满意您仆人的表现吗？”
“一般。”
余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平淡。
“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我能更早解决他。”
“是……是仆人愚钝了……”魅姬的身体颤抖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委屈，但更多的是……兴奋。
这种被主人训斥的感觉，竟然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愉悦。
她发现，自己好像……越来越不对劲了。
余九没有再理会她。
他走到废墟的边缘，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幽深无比。
刚才，在捏碎圣殿骑士心脏的最后一刻，他并没有立刻杀死他。
而是，对他使用了【摄魂魔眼】！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但已经足够了！
足够他，从那个狂信徒的灵魂记忆碎片中，挖出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主教……”
余九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原来，是这么个东西。”
根据圣殿骑士那破碎的记忆，余九终于拼凑出了主教的真实身份。
他，竟然和魅姬一样，同为深渊的“原初魔神”之一！
只不过，魅姬选择的是代表“欲望”与“自由”的【原欲魔典】。
而他，选择的却是代表“秩序”与“信仰”的【秩序法典】！
他是深渊的……“秩序之子”！
更有趣的是。
在无尽的岁月之前，这位“秩序之子”，曾经还是魅姬的……伴侣。
两人曾联手，征服了无数的位面。
但最终，因为理念不合，彻底决裂。
魅姬认为，深渊的本质，就应该是混乱、自由、随心所欲。
而主教却认为，即便是深渊，也应该建立起一套绝对的“秩序”，所有的一切，都应该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厌恶混乱，厌恶欲望，厌恶一切不可控的因素。
所以，他背叛了深渊，投入了“光明”的怀抱，成为了梵蒂冈的红衣大主教，并创立了【净化基金】。
他所做的一切，只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找到魅姬，将她彻底“净化”，让她变回那个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纯洁”的深渊女王。
至于人间……
在他看来，这个充满了肮脏欲望和混乱情感的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他要做的，就是修正这个“错误”。
换句话说，就是……毁灭它。
“一个求而不得，由爱生恨，最后心理变态的……疯子？”
余九吐出一个烟圈，脸上的表情，充满了鄙夷。
他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却干着最恶心勾当的伪君子。
“伴侣？有趣。”
余九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占有欲。
从魅姬与他签订契约的那一刻起，这个女人，从灵魂到肉体，就只属于他一个人！
任何胆敢觊觎她的人，都得死！
“我的主人……”魅姬似乎察觉到了余九的情绪波动，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发现什么了？”
“没什么。”
余九掐灭了烟头，转过身，看着她。
“只是，从那个铁罐头的脑子里，发现了一点好玩的东西。”
“主教，正在伦敦，准备一个……席卷全球的‘净化仪式’。”
“他想把整个地球，都变成他的‘圣域’。”
听到“净化仪式”四个字，魅姬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成功！”她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惊恐，“一旦仪式完成，地球的‘规则’，就会被他彻底改写！到那时，所有像我们这样的‘异端’存在，都会在瞬间，被‘规则’抹杀！”
“我知道。”
余九的表情，依旧平静。
“所以……”
他走到魅姬面前，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她那尖巧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他的眼中，闪烁着魔王般的，择人而噬的凶光。
“现在，我要去见见这位……‘老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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