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港岛，半山。
一栋戒备森严，足以抵御导弹直接攻击的秘密别墅，其最深处的地下三层。
这里，不是金碧辉煌的酒窖，也不是堆满现金的密室。
而是一个……
冷得像冰窖，亮得像白昼，充满了福尔马林和消毒水混合气味的……顶级解剖实验室。
每一件器械，都闪烁着冰冷的银光，从德国进口的最新款高精度解剖台，到可以进行基因序列分析的超级计算机，这里的设备，足以让任何一个法医中心的主管，嫉妒到发疯。
而此刻，这个实验室的绝对主人，正静静地站立在中央。
许若冰。
她穿着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色研究服，合身的剪裁，将她那堪称完美的身体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即便是在这身严谨、禁欲的制服包裹下，也无法掩盖她那惊心动魄的美丽。
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仿佛上好的羊脂美玉。鼻梁高挺，嘴唇的轮廓分明，唇色却很淡，像是常年失血一般。
一副无框的平光眼镜，架在她挺翘的鼻梁上，镜片后面，是一双冷静到近乎残酷的眼眸。
那双眼睛里，你看不到任何属于正常女人的情绪，没有温柔，没有羞涩，只有对“未知”的极致探求，和对“真理”的……病态狂热。
她，就是被誉为港岛警队百年一遇的天才，外号“冰山解剖刀”的女法医，许若冰。
一个，能从一根头发里，推断出死者最后晚餐吃了什么的怪物。
一个，能看着最血腥、最腐烂的尸体，一边精准地切割，一边冷静地分析死亡原因的……机器。
而现在，这台冰冷的“机器”，有了她唯一的主人。
也是她……唯一的神。
“主人。”
许若冰缓缓转身，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个悄无声息间，出现在实验室门口的男人身上时，那双冰冷的眼眸，瞬间，被一种无法形容的狂热火焰所点燃！
那是一种，信徒仰望神明，科学家窥见宇宙终极奥秘的……极致崇拜！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每一个字，都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余九，就那样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甚至没有走进这个，完全属于他的秘密基地。
他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魔瞳，淡淡地，注视着自己这件，最特别的“收藏品”。
征服许若冰的过程，和其他女人都不同。
没有荷尔蒙的碰撞，没有权力的交锋。
他只是，在她因为一桩悬案，陷入思维死局，几乎要逼疯自己的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展示了，超越逻辑，超越科学，超越一切已知规则的……神迹。
他让她亲眼看到了，死者的灵魂。
他让她亲耳听到了，来自深渊的低语。
那一刻，许若冰那套引以为傲的，由无数科学定律和逻辑公理构建起来的世界观，被彻底，轰然，碾碎！
她没有崩溃。
她只是，在极致的震撼之后，找到了自己毕生追寻的……终极答案。
如果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唯一需要解剖，唯一需要研究，唯一需要……献上一切去侍奉的……神！
“说。”
余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冰冷。
“是，主人。”
许若冰恭敬地低下头，随即，她快步走到巨大的触控屏幕前，纤细的手指在上面飞快地操作着。
很快，一张张，一桩桩，令人毛骨悚然的陈年旧案资料，出现在屏幕上。
“主人，根据您的命令，我调取了港岛过去五十年，所有被标记为‘悬案’、‘灵异案件’的最高机密档案。”
“从六十年代的‘狐仙杀人案’，到八十年代的‘雨夜屠夫’，再到九十年代的‘hello Kitty藏尸案’……”
她的声音，冷静而平稳，仿佛在叙述一篇枯燥的学术论文。
“表面上看，这些案件，毫无关联。凶手的作案手法，动机，目标，都完全不同。”
“但是……”
她的眼中，闪烁起一种妖异的光芒！
“当我将所有案件的案发时间，地点，受害者的生辰八字，甚至是……死亡时的月相，全部输入‘天眼’系统，进行超十亿次的数据建模与交叉比对后……”
“我发现了一个，极其恐怖的……规律！”
她猛地抬头，看向余九，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
“主人！它们不是孤立的案件！”
“它们，是一场，持续了整整五十年的……献祭！”
“一场，以整个港岛的气运为祭坛，以特定‘命格’的人为祭品的，庞大而又精密的……黑暗仪式！”
“它们的背后，遵循着一种，我们目前还无法理解，但却真实存在的……规则！”
“就像，物理学中的‘万有引力’，化学中的‘能量守恒’一样！”
“这种‘黑暗规则’，它客观存在，并且，可以被利用，被计算，甚至……被逆向破解！”
许若冰的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她那张常年冰封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抹，病态的潮红！
她为自己的这个发现，而感到战栗！
这，是足以颠覆整个现代科学体系的，伟大发现！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
余九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用科学，来解构魔法？
用逻辑，来分析献祭？
有意思。
这个女人，果然是一件，独一无二的，艺术品。
“继续。”
“是！”许若冰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主人，我的推论是，既然‘献祭’可以被计算，那么，‘神力’、‘魔能’，甚至您所拥有的，那种伟大的力量，其本质，也一定不是唯心的，而是……唯物的！”
“它一定有它的基本粒子，有它的传导介质，有它的能量转化公式！”
“只要我们能找到这个公式……我们就能……复制它！利用它！甚至……创造它！”
说到最后，许若冰的声音，已经变成了狂热的呓语。
余九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个想法，很大胆。
甚至，很疯狂。
但，他喜欢。
“很好。”
余九缓缓开口，“从今天起，你就是，针对‘净化基金’专案组的，首席科学顾问。”
“我给你，最高的权限，无限的资源。”
“我要你，用你的‘科学’，来解构，我所有的敌人。”
“我要你，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那把……手术刀。”
“遵命！我的主人！”
许若冰单膝跪地，毫不犹豫地，行了一个，古老而又卑微的骑士礼。
她的心脏，在狂跳！
首席科学顾问！
解构……主人的敌人！
这，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恩赐！
这意味着，她将有机会，亲手触摸到，那些隐藏在世界表皮之下的，最深层的……真实！
余九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实验室角落里，一个被厚重合金盖板，覆盖住的，深坑上。
那里面，是足以焚化一切的，等离子焚化炉。
“很快，我就会给你，送来第一个‘标本’。”
“一个，活的，来自‘净化基金’的，‘裁决者’。”
“我要你，把他，从分子层面，给我……彻底解析。”
“我要知道，他们那身可笑的‘圣光’，究竟是什么能量构成。”
“我要知道，他们所谓的‘秩序之力’，和我的‘原欲魔能’，在粒子层面，有什么不同。”
“我要知道，他们的大脑里，被植入了什么样的，精神钢印。”
“更重要的……”
余九的声音，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一般，冷冽刺骨。
“我要知道，他们，有什么弱点！”
“保证完成任务！主人！”
许若冰抬起头，她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冷静，只剩下，即将得到最心爱玩具的，孩童般的……狂喜与嗜血！
解剖……超凡生物！
这，简直比让她发现一个新的物种，还要兴奋一万倍！
……
与此同时。
别墅的另一间监控室内。
黄文静，正通过一个不起眼的针孔摄像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下实验室内，发生的一切。
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又是……一个女人。
而且，是一个，她完全看不懂的，疯子！
从东瀛归来的，那两个言听计从的巫女和神官。
到这个，将主人奉为神明的，科学狂人。
黄文静第一次，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她，曾经是主人在“白道”身份下，最得力的臂助，是情报网络的核心。
她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可是现在……
这个叫许若冰的女人，所展现出的价值，似乎，比她更大！
她能为主人，提供一个，全新的，从未有过的……视角！
自己，会不会……被取代？
这个念头，像一条毒蛇，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心脏。
不行！
绝对不行！
她死死地盯着屏幕上，那个跪在余九脚边的，白衣身影。
眼神中，闪过一丝，混杂着嫉妒与狠厉的，复杂光芒。
主人的身边，只需要一个，最懂他，最有用的人。
而那个人，必须是……我！
黄文静猛地站起身，拿起了桌上的加密电话。
她要用自己的行动，向主人证明。
她，黄文静，永远是那把，最锋利，最不可或缺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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