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号”驾驶舱内。
船长皮特正哼着小曲，幻想着拿到奖金后要去哪个国家潇洒。
突然，雷达屏幕上，毫无征兆地冒出了数十个高速移动的红点！
这些红点从四面八方涌来，形成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正以惊人的速度向他们逼近！
“what the f**k?!”
皮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手里的雪茄掉在了地上。
“敌袭！是敌袭！”
大副发出了惊恐的尖叫。
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响彻了整艘货轮！
“快！拿起武器！准备战斗！”
皮特目眦欲裂地咆哮着，抓起了身边的一把AK-47。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那些“大飞”的速度太快了！
几乎在警报响起的瞬间，第一艘快艇就已经冲到了“海皇号”的侧舷。
快艇上的古惑仔们，将一个个带着钩爪的绳索，狠狠甩上了货轮的甲板。
紧接着，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身影，如同猿猴般，顺着绳索，敏捷地攀爬上来。
“开火！杀了他们！”
甲板上的船员们反应过来，举枪射击。
哒哒哒！
枪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
但和联胜的这群亡命徒，显然是身经百战，他们利用船上的集装箱作为掩护，与船员们展开了激烈的枪战。
更多的快艇靠了上来。
源源不断的古惑仔，如同蚂蚁般涌上甲板。
他们人数太多了！
而且悍不畏死！
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海皇号”的甲板就已经失守。
鲜血染红了甲板，惨叫声此起彼伏。
皮特看着监控屏幕里，自己的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眼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
怎么可能？
在港岛的海域，怎么会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抢劫周先生的船？
他们是谁？
他们疯了吗？
“船长！后面两艘船也遭到攻击了！我们被包围了！”
通讯器里传来其他船只的绝望呼喊。
皮特知道，他们完了。
他抓起卫星电话，颤抖着手，拨通了那个他本以为永远不会用到的号码。
水警北分区，高级督察，方志强。
……
与此同时。
距离战场五海里之外。
十几艘水警巡逻艇，正关闭了引擎，静静地漂浮在海面上。
为首的一艘指挥艇上，方志强死死地捏着不断震动的卫星电话，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电话屏幕上，跳动着“皮特”的名字。
他不敢接。
“方sir，我们……我们真的不管吗？”
旁边的一名下属，声音颤抖地问道。
“那里枪声那么密集，肯定是出大事了！”
方志强脸色煞白，脑海里不断回响着陈永仁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要么，戴罪立功。”
“要么，全家陪葬。”
他猛地一咬牙，直接将卫星电话关机，扔到了一边。
“等！”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
所有水警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了深深的恐惧。
他们都明白，从今晚开始，港岛的天，真的要变了。
……
警察总部，四十三楼。
“净化者”办公室。
余九平静地看着面前巨大的电子屏幕。
屏幕被分成了数十个小格，正实时播放着来自不同角度的监控画面。
有鲤鱼门海域的战斗现场，有大d在快艇上狰狞的表情，有方志强在指挥艇上挣扎的神态，甚至还有海关大楼里，那些被陈永仁“拜访”过的官员们，一个个如同惊弓之鸟，疯狂打电话的样子。
整个港岛的黑与白，在这一刻，都成了他眼中的提线木偶。
他们的贪婪、恐惧、挣扎、疯狂……所有情绪，都清晰地呈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化作最精纯的原欲魔能，源源不断地涌入他的体内。
【叮！吸收‘贪婪’魔能+1230点！】
【叮！吸收‘恐惧’魔能+2580点！】
【叮！吸收‘绝望’魔能+1860点！】
……
“真是……一场华丽的烟火。”
余九端起咖啡杯，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种以上帝视角，俯瞰众生，操纵一切的感觉，让他无比沉醉。
“哼，一群蝼蚁的厮杀罢了，有什么好看的。”
脑海中，魅姬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屑，但余九能感觉到，她同样很享受这种收割负面情绪的过程。
“不过，本座倒是发现了一点有趣的东西。”魅姬话锋一转。
“哦？”
“在那几艘船的货舱最底层，除了那些‘冻肉’和‘特产’，还有几个特殊的铅盒。”
“铅盒里，装着一些……嗯，怎么说呢，一些让本座感到很‘亲切’的石头。”
“这些石头上，散发着微弱的深渊气息。虽然很淡，但品质很高。”
深渊气息？
余九的眼神微微一凝。
这触及到了他的知识盲区。
“那是什么？”
“大概是某个不知名的深渊领主，陨落后留下的力量结晶吧。”
魅姬懒洋洋地解释道，“对普通人没用，但对于我们这种存在，却是大补之物。看来，你的敌人周啸天，除了走私军火毒品，还在接触一些……更上层的东西。”
这个信息，让余九瞬间警惕起来。
看来，周啸天背后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
这不仅仅是黑白两道的勾结，甚至可能牵扯到了超自然力量的领域。
嗡嗡。
办公桌上的另一部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许若冰。
余九看了一眼屏幕上已经接近尾声的战斗，接通了电话。
“余sir。”
电话那头，传来许若冰清冷，但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与……敬畏的声音。
“周启华的案子，已经全部审结。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我们在他的别墅酒窖里，找到了另外两名失踪女性的……部分遗体。证据确凿，他会被以多项谋杀罪起诉，终身监禁，不得假释。”
她的声音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
“还有……谢谢你。”
这声“谢谢”，说得有些艰难。
对于许若冰这样高傲的女人来说，承认自己需要别人的帮助，本身就是一种屈服。
“不用谢我。”
余九的语气平淡无波。
“你履行了你的承诺，我给了你想要的结果。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电话那头沉默了。
许若冰感觉自己像是被一盆冰水从头浇下。
在她看来，余九帮她救出表妹，揪出真凶，是天大的人情。
可在他口中，却只是一场冷冰冰的“交易”。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失落和……不甘。
她，港岛警队最年轻的主任法医，无数人眼中的天之骄女，在他的世界里，就仅仅是一个交易对象吗？
“我……”
她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余九打断了。
“许法医，既然周启华的案子结束了，你应该有时间处理别的案子吧？”
许若冰一愣，“是的，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她的语气，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下属对上级的恭敬。
“西九龙警署，三年前有一宗悬案。”
余九的声音，仿佛不带任何感情的机器。
“‘雨夜屠夫’连环杀人案。一年内，四名夜归女性被杀害，手法一致，但警方始终找不到凶手。”
许若冰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雨夜屠夫”案！
这是她进入法医科以来，遇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她感到无能为力的案子！
她亲自为四名死者做过尸检，但除了知道凶器是一把特制的钩状匕首外，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这个案子，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大的心结和耻辱！
他……他怎么会知道这个案子？
“卷宗应该在你们物证科的冷柜b-7区。”
余九的声音继续响起，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去看看第四名死者，李慧玲的证物袋。”
“在她左脚的丝袜脚踝处，有一根不起眼的，棕色的纤维。”
“那根纤维，不属于她，也不属于案发现场。”
“它来自一辆87年产的，红色丰田佳美轿车的后备箱地毯。”
“现在，去吧。”
说完，余九直接挂断了电话。
电话这头，许若冰手持着发出“嘟嘟”忙音的手机，整个人如遭雷击，僵在了原地。
她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只有余九那平淡却又带着无上威严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卷宗位置……
证物细节……
纤维来源……
车型年份……
他……他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这已经不是情报能力强悍可以解释的了！
这简直就是……全知！
一个可怕的念头，不受控制地从她心底冒了出来。
难道，他根本就不是人？
而是……神？
一个，能洞悉世间一切罪恶与真相的……神？
她猛地回过神来，抓起外套，不顾一切地冲出了办公室。
她要立刻去西九龙警署！
她要去验证！
她要亲眼看看，那个男人所说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这一刻，她心中那座名为“骄傲”与“理智”的冰山，正在以一种不可阻挡的速度，悄然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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