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收购之战【下】
团队散去时，沈青荷突然拽住我的胳膊，
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疼得我一激灵：
“周老爷子的遗言里，那个电路图旁边还有行小字。”
她调出放大后的扫描件，
右下角果然有行几乎看不见的铅笔字，
墨迹淡得像快消失了：
“小心戴银色面具的人，他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鬼。”
银色面具？
我想起在星陨旧址看到的照片，星际集团顶楼那个戴面具的人影，
当时只觉得诡异，
现在想来，那面具反射的光都透着股邪气。
难道周明远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他是不是也栽在了这个戴面具的人手里？
“走了。”
我把碎芯片扔进垃圾桶，金属碰撞声在空荡的会议室里格外清晰，
像敲在棺材板上，
“不管他是人是鬼，这次都得摘了他的面具，
看看底下藏着张什么样的丑脸。”
星际集团的总部大厦像根银色的针，
扎在城市中央，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
像在炫耀它吸了多少血。
我和鬼手穿着外卖员的衣服混进去时，
前台的机器人还在播放收购星陨的新闻，
林枭那张老脸占了整个屏幕：
“星际集团 cEo 林枭表示，
收购星陨是为了‘推动游戏行业健康发展’，
实现资源优化配置……”
“吐了。”
鬼手低声骂了句，机械臂的传感器突然发出绿光，
映得他半边脸都发绿，
“服务器机房在 b3 层，需要虹膜识别。”
他从外卖箱里掏出个注射器，
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像瓶毒药，
“这是从星际保安身上抽的虹膜信息，
能管用十分钟，超时就会触发警报，咱们得抓紧。”
电梯下降时，我看着反光面板里的自己，
穿着蓝色外卖服，戴着头盔，活像个小丑。
突然想起三年前第一次来这里面试，
当时林枭拍着我的肩膀说：
“年轻人，游戏行业不是靠理想就能混的，得懂规矩。”
现在想想，他说的也没错，
只是他的 “规矩” 就是抢别人的东西，再把人家踩进泥里。
把病毒载体插进服务器接口的瞬间，
整个机房的指示灯突然集体闪烁，
红的绿的黄的，像场诡异的灯光秀。
鬼手拽着我就跑，身后传来刺耳的警报声：
“检测到不明入侵…… 系统延迟异常…… 启动一级防御……”
“搞定。”
鬼手的机械臂弹出个迷你屏幕，
上面显示星际的游戏服务器延迟正在飙升，数字像坐了火箭，
“现在，该去会会林枭和你那好二叔了，看看他们的咖啡够不够烫。”
董事长办公室的门没关严，留着条缝，像只偷窥的眼睛。
我听见二叔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谄媚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 只要沈丘县那小子签了这份协议，星
陨的核心技术就是咱们的了。
到时候把他踢出局，随便安个挪用公款的罪名，谁还能说什么？
老爷子那边我去说，他最疼我了。”
林枭的笑声像砂纸在摩擦，刺耳得很：
“还是沈总高明。
不过那小子最近动作不小，全球玩家大会上那套虚实联动技术，
连董事会都有人动心，说要高薪挖他过来。”
“放心，”
二叔的声音突然压低，像条吐信的蛇，
“我已经安排好了，
今晚就让他‘意外’受伤，至少躺半年，
到时候星陨就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他想管都管不了。”
我一脚踹开办公室的门，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响，
震得相框都掉了下来。
鬼手的机械臂瞬间抵住二叔的喉咙，
金属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像要捏碎他的脖子。
林枭吓得打翻了咖啡杯，褐色的液体在昂贵的地毯上晕开，
像块丑陋的疤，看着解气。
“意外受伤？”
我捡起那份收购协议，钢笔在签名处停了停，
墨水在纸上晕开个小点，
“不如咱们聊聊马尔代夫的岛？
或者说说你瑞士账户里那五百万？
二叔，你说要是把这些告诉老爷子，他会不会打断你的腿？”
二叔的脸瞬间惨白，像被抽走了所有血色，
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眼里的恐惧都快溢出来了。
林枭还想装傻，端起桌上的茶杯掩饰慌张，
夜鹰的视频电话突然打过来，
屏幕上是星际员工举着横幅抗议的画面：
“拒绝垄断！支持星陨！林枭滚蛋！”
口号声震得听筒都在颤。
“系统提示：
宿主引发舆论危机，星际集团股价 - 3%，星陨项目资金冻结解除。”
虚拟面板上，星陨的账户余额正在回升，
数字跳得像在跳舞，
“检测到全球玩家自发为星陨众筹，已突破千万，还在涨。”
我把协议扔在林枭脸上，纸页划过他的老脸，留下道白印：
“收购？你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安抚员工吧。
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你们的玩家数据库现在归我们管了，
想知道玩家最想骂你们什么吗？”
鬼手的机械臂松开二叔，
他瘫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像条被抽了筋的虫。
离开星际总部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
阳光刺破云层洒下来，照在身上却不觉得暖。
沈青荷发来消息，附带一段视频：
星际的玩家登录界面上，周明远的身影正在说话，
他的声音带着电流杂音，却异常坚定：
“真正的游戏，是让每个玩家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世界，
而不是被资本圈养的牢笼……”
手机突然震动，是老爷子的加密信件。
只有一句话：
“丘县，你在玩火。”
我望着车窗外渐渐苏醒的城市，
高楼大厦的玻璃幕墙上反射着晨光，
像一块块巨大的镜子，照出这个世界的虚伪。
回复道：
“火，正是燎原之时。”
夜鹰突然发来张截图，
是二叔和林枭在办公室的监控画面 ——
他们身后的保险柜半开着，
里面露出个银色的面具，边缘还镶着钻，
在灯光下闪着冷光，像只蛰伏的野兽。
新的游戏，又要开始了。
而这一次，我们不仅有玩家，
还有整个被资本压迫的灵魂。
那些藏在暗处的鬼，
等着被阳光照出原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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