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红日挣脱云层的束缚,稳稳地升上澄澈的碧空,那初时的温柔红晕已化作刺目而威严的金芒,令人无法直视。
山顶上的人群如同退潮般,沿着蜿蜒的山道,三三两两地向山下或其他峰峦散逸开去,喧嚣渐歇。
刘天金和段雪玉则在山顶一处背风的石台上,分享了带来的月饼和苹果,又就着水壶喝了几口清水,补充了能量。月饼的甜香混合着山风特有的清冽气息,短暂地抚慰了辘辘饥肠。 稍作休整,两人便精神抖擞地朝着华山的最高峰——南峰进发。
山路在奇松怪石间盘旋上升,两人步履轻快,边走边指点着沿途的景致。行至“南天门”,视野豁然开朗,但更引人注目的,是通往着名险境“长空栈道”入口处那蜿蜒曲折、几乎看不到头的长龙队伍。刘天金眯眼估算了一下,至少需要排队一个小时。“算了,”他果断地对段雪玉说,“华山的险峻,我们在苍龙岭、金锁关都体验过了。这长空栈道,咱们这次就略过吧,把时间留给最高峰。”段雪玉看着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队伍,也松了口气,点头赞同:“嗯,听你的。安全第一,也省得挤得一身汗。”
甩开了排队的烦恼,目标明确,两人脚步更加轻快。 经过一番挥洒汗水、手脚并用的努力攀爬,他们终于踏上了海拔2154.9米的华山南峰之巅!
刹那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豪情在胸中激荡。环顾四周,万峰俯首,层峦叠嶂如碧海波涛般向天际线奔涌。
极目远眺,黄河如一条闪亮的金色丝带,在苍茫大地上蜿蜒盘绕,时隐时现,尽显天地的辽阔与壮美。
“黄河是不是一条真龙呢?”刘天金的脑海里也浮现出一个疑问。
山风猎猎,吹拂着他们的衣襟和发梢,仿佛也涤荡着心灵。“一览众山小!”刘天金忍不住朗声道,段雪玉也深吸一口气,脸上洋溢着征服的喜悦和震撼。
豪情稍歇,疲惫感也随之袭来。两人在峰顶找了块平坦的岩石坐下,贪婪地欣赏着这独属于巅峰的风景,任由山风带走身上的汗意。体力恢复些后,他们便继续向西峰进发。
西峰之路,奇景纷呈。他们驻足于状若青龙腾空的青龙背,惊叹于大自然鬼斧神工;在传说中沉香劈山救母的斧劈石前,抚摸着那巨大的裂痕,遥想神话的壮烈;又在翠云宫,感受着宗教的庄严与民间信仰的奇妙融合。
游玩了西峰,华山的壮丽画卷也徐徐收尾。望着脚下漫长的下山路,再想到身旁小女友微微发颤的小腿,刘天金果断做了决定:“宝贝,下山我们坐索道吧?这样既能节省体力,又能换个角度欣赏风景,像仙人一样凌空飞渡,让群山在脚下缓缓展开,多美!”
“嗯嗯!天金哥,我都听你的!”段雪玉闻言眼睛一亮,立刻点头如捣蒜,脸上写满了对省力又浪漫方式的期待,声音里带着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
索道站前的人流果然比长空栈道少得多。两人很快便登上了四面通透的玻璃车厢。随着缆车平稳地滑离站台,一种奇妙的悬空感瞬间包裹了他们。车厢轻盈地越过深不见底的仙峪幽涧,擦过刀削斧劈般的悬崖峭壁。
苍翠的松林、嶙峋的怪石、蜿蜒如细线的山道,都像一幅流动的巨型山水画,在身侧、在脚下徐徐展开,又快速掠过。
段雪玉又新奇又有些紧张,不由自主地紧紧抓住了刘天金的手。刘天金回握着她,两人并肩立于窗前,默默欣赏着这飞鸟般的视角带来的独特华山之美,车厢内只有轻微的机械运行声和彼此平稳的呼吸。
缆车很快将他们送回了地面。双脚重新踏上坚实的土地,竟有种奇妙的踏实感。接着是无缝衔接的交通工具转换:乘坐免费的绿色摆渡车到达游客中心,然后在略显嘈杂的游客中心换乘前往汽车站的中巴车,再坐上那辆略显老旧、载着归家游子的跨省长途班车。
车厢里弥漫着汗味、尘土味和食物的混合气息,窗外是飞驰而过的田野和村庄。这一路辗转,单调的车轮滚动声、频繁的启停、拥挤的空间,都在无声地消耗着两人积攒的体力。
当夕阳的最后一抹金辉即将沉入地平线时,他们终于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回到了段雪玉家熟悉的小院门前。
尽管途中在车站旁的小饭店草草吃过东西,但长时间的舟车劳顿早已将那点能量榨干。此刻,腹中空空如也的感觉来得格外凶猛,肠胃仿佛在无声地抗议。
一顿热气腾腾、家常滋味的晚饭,瞬间抚慰了所有的疲惫。简单的菜肴此刻胜过珍馐美味,两人吃得格外香甜。饭后,带着一身风尘和热水澡带来的清爽舒适,两人就钻进了各自的房间,沉沉睡去,将华山的雄奇与旅途的奔波一同揉进了梦乡。
新的一天,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带着清新的朝气。两人精神焕发地收拾好行李,吃过早餐,拜别了段雪玉的家人。
如同来时一样,刘天金熟练地一手拖着两个行李箱,段雪玉则还是背着她那个印着卡通图案、显得格外轻巧可爱的小背包。
他们踏上返校的路途,箱轮滚动在熟悉的路面上,发出轻快的声响。华山之行画上了圆满的句号,而旅程中那些共度的惊险、分享的壮丽、彼此依靠的温暖,以及最后归家的踏实与返校的期待,都化作沉甸甸的回忆,装进了行囊,也刻进了心里。
喜欢重生2009,这一生繁花似锦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重生2009,这一生繁花似锦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