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之后,第一堂音乐课在郑教授的一声“下课”中结束。
声音落下,活动室里却陷入了一种奇特的安静。
孩子们仍仰着小脸,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耳朵仿佛还在追逐着已然消散的旋律。
就在这时,孙红梅第一个拍起了小巴掌。
掌声清脆而孤单地响了两下。
紧接着,郝胜利猛地反应过来,像是要把满腔的激动都拍出来,用力地跟着鼓掌。
瞬间,胖丫、大鼻涕、刚子……所有的孩子都像被点燃了一样,热烈的掌声如同骤起的暴雨,淹没了整个活动室。
郑教授在掌声中微微颔首,脸上是欣慰而满足的笑容。
林教授也站起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轻轻地鼓着掌。
队伍在郝胜利和孙红梅的口令下,安静而迅速地离开了活动室,孩子们的小脸上都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
院门外,儿童团音乐二班的三十六个孩子,在小红英和洪中华的带领下,正翘首以盼。
见他们出来,带队的小红英,翘着两个羊角辫,蹬蹬蹬地跑到孙红梅和郝胜利面前,小胸脯一挺,大声汇报道:“报告团长,副团长!音乐二班全体三十六人,已集合完毕,请指示。”
孙红梅沉稳地点点头:“按计划,带二班进去吧。老师们都在等着了。”
“是。”小红英响亮地应了一声,转身跑去整队。
趁着队伍交接的嘈杂空隙,小红英飞快地凑到郝胜利身边,压低声音,小脸上带着一丝急切:“胜利,你等下去哪?”
郝胜利朝保卫科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胡代表找我,说有事。怎么了?”
小红英的急急忙忙的说道“是急事,晚上,我们去找你,你在家等我们。”
她说完,不等郝胜利回应,就赶紧跑回自己的队伍前,大声喊着“安静”。
这时,安排好一班在院门外整队的孙红梅也快步走了过来。
她眉头微蹙,语气带着明显的焦虑:“胜利,晚上在家等我们,出事了。”
郝胜利心里“咯噔”一下:“什么事?你们一个两个都神神秘秘的。”
孙红梅看了一眼周围,把声音压得更低:“是小鸡的事,家属区的人等不及了,天天堵着我们几个问,说什么‘夜长梦多’,怕我们儿童团私下分了,非要现在就给个准话。我妈今天早上揪着我耳朵下了死命令,让我必须问出个章程来。”
“不是说好养一个月过了幼畜期再分吗?这才几天啊!”郝胜利一听就急了,感觉比刚才被路人围观还要头大。
“他们才不管这些!”孙红梅埋怨了一句。
她苦着脸继续道:“话里话外,说我们孩子办事不牢靠,还说……,他们就要自己来找你这个‘负责人’说道说道了。”
郝胜利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他挠了挠头,烦躁道:“行,我知道了。晚上你和红英一起来我家吃饭,咱们先商量商量。”
孙红梅催促道:“我不管,你快点想办法,我都要被烦死了。”
“好,放心吧。”答应完,郝胜利暗自叹了口气,转身朝保卫科走去。
厂子里面的人到底怎么了,是谁在后面鼓动的,以他在厂子里现在的威望,没人在后面煽风点火,根本不可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他看了眼地面发现已经干了,连忙拐弯往家走去。
他要回家拿推杆小车,那东西虽然简陋了点,但好歹比自己拿脚量快多了。
可他刚踏进家属区,就察觉气氛有些不对。
几个正在走廊洗漱槽边洗菜的大妈看见他,立刻就用异样的眼神瞅着他,同时交头接耳起来。
没等他走近自家那栋筒子楼,就听见一阵嘈杂的喧嚷声远远地传来,其中还交杂着他奶奶大声的解释声。
“大家别急,别急嘛!胜利那孩子说了,要等小鸡长大点再分,现在分下去不好养。”
一个尖利的妇女声音打断道:“郝奶奶,话不能这么说,现在孵化场那边天天往外扔死鸡雏,我们可都看见了,都说小鸡小鸭快死光了,再等下去,还分什么啊!”
“就是,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儿童团自己没照料好,把鸡雏养死了,不敢告诉我们?”
“让胜利出来说清楚,今天必须给个说法。”
郝胜利此时鼻子差点没气歪了。
他蹭蹭蹭地迈着小短腿,飞快地朝着家门口跑去。
只见自家门口已经被十几个家属院的叔叔阿姨围得水泄不通,他奶奶的身影被堵在门框里,脸上满是无奈。
“奶奶。”郝胜利喊了一声,挤进人群钻了过去,挡在奶奶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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