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推半就之下，李翠兰神情扭捏的进了厨房。
“李婶，不用你帮忙，这点活，我一个人就行了。”
“没事的，柱子，我平时也做惯了的，闲不住。”
“李婶，你人真好……”
……
听着从厨房里面传出来的对话，聋老太太笑的都合不拢嘴了。
如果这个事能成，她也就再无后顾之忧了。
她挪着身子，慢悠悠的从床铺的最里面摸了一瓶莲花白出来，摆在了桌子上。
这还是她今天悄摸着去供销社买的，她也没叫上李翠兰，在胡同口叫了一个板车就拉着她去了，回来的时候，她还特意去找了一下这条胡同的兽医。
“柱子，翠兰，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相信你们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她看着厨房的方向，喃喃自语的念道。
这一刻，她浑浊的目光中仿佛有了光，还有了期盼。
不得不说，傻柱的手艺还是好的，半个钟头后，从厨房内传来一股浓浓的肉香，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聋老太太鼻尖耸动，深深了嗅了嗅，露出贪婪的表情。
“唔，就是这个香味，红烧肉一定要炖到火候了，才有这个香味。”
不大一会儿，就见李翠兰掀开了厨房的门帘，端着一笸箩二合面馒头和一碟油炸花生米走了过来。
二合面馒头还是聋老太太让蒸上的，说是高兴。
又过了一会，傻柱端着一碗红烧肉，一碗炒白菜走了出来。
红烧肉炖的很到火候，油光红亮，颤颤巍巍的，仿佛入口就能化开一般。
“嗯，这才叫过日子，这才是一家人。”
聋老太太看看傻柱，又瞅瞅李翠兰，满意的频频点头。
“翠兰，把酒满上，今儿个，你陪我的大孙子好好喝两杯。”
傻柱浑然不觉得有什么，露出了一惯的憨笑。
“好，今天高兴，喝两杯，认识这么久了，我还没跟李婶喝过酒呢。”
没由来的，李翠兰倒酒的手轻轻颤抖了一下，脸上烧得厉害，心跳也加速起来。
傻柱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到了聋老太太的碗里。
“奶奶，您尝尝这红烧肉，做得怎么样？”
“还是我大孙子孝顺。”
聋老太太乐呵呵的夹着红烧肉送进了嘴里，慢慢的咀嚼着，一脸的享受。
“唔，好吃，酱香浓郁，软糯适中，我大孙子的手艺没得说。”
“诶，你们俩都别看着了，快点吃。”
话音刚落，他们三人就听见从门外传来一阵叫嚣声。
“傻柱，你昨天答应我的红烧肉了，你还说话不算话了，快点拿红烧肉给我吃。”
“傻叔，我要吃肉肉……”
……
棒梗倒底没敢砸聋老太太家的门。
他知道聋老太太不好惹，连他奶奶都被聋老太太用拐杖砸过。
只是，房间内，聋老太太，李翠兰和傻柱三人和睦美好的气氛破灭了。
聋老太太刚才还和颜悦色的脸色，顷刻之间阴沉下来。
李翠兰脸上的表情也没好到哪里去，难看到了极点。
她自然听出了是谁的声音。
棒梗和小当来了。
当初就是因为他们俩兄妹闹腾要吃白面馒头，结果弄的她关到牛棚去了。
从那以后，她就对贾家的这两个小孩没有了好感，唯恐避之不及。
现在听到棒梗说，是傻柱答应了给他们兄妹俩红烧肉吃，就越发觉得傻柱没救了。
心中不由的有些担忧起来。
傻柱在听到棒梗声音的那一刻，露出了尴尬的神情。
他的目光有些躲闪的说道。
“奶奶，我，我也是看他们兄妹俩可怜……”
他以为聋老太太又会说他两句，说这话时就少了几分底气，声音也极小。
谁知，聋老太太并没有说他，只是沉着脸吩咐道。
“叫他们两个进来吧。”
接着又看到李翠兰说道。
“翠兰，拿个碗过来，夹几块肉再拿两个馒头给他们俩。”
聋老太太刚一说完，傻柱和李翠兰就动了起来。
接着棒梗和小当就走了进来，看着桌上的二合面馒头和红烧肉直咽口水。
他刚想说什么的时候，就对上了聋老太太那阴狠的目光，顿时哑火了。
这时，拿了一个小饭碗过来的李翠兰，默不作声的夹了几块肉放在碗里，又拿了两个二合面馒头，递到了棒梗的面前。
棒梗冲着碗里瞅了一眼，碗里大概有四五块红烧肉，他立马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拿上它，带着你妹妹给我出去。”
聋老太太发话了。
她也是不想在今天节外生枝，才让李翠兰拿点吃的给棒梗和小当，不然的话，她会管他们兄妹俩才怪。
聋老太太的声音冰冷得可怕，就连傻柱听着，都觉得有股凉气从脚底板蹿了上来。
小当也看到了聋老太太眼中的凶狠，本能的眼眶一红，嘴巴一瘪，就要哭出声来。
“咚咚！”
聋老太太拄着拐杖，重重的往地上砸了两下。
“要哭给我出去哭。”
“奶奶……”
傻柱不忍心了，刚一开口就被聋老太太堵了回来。
“傻柱子，你都这样了，贾家谁管过你，你是不是不想以后了。”
傻柱一滞，颓丧的低下头去。
“还不快给我出去。”
聋老太太的声音突然拔高，棒梗和小当吓得一哆嗦，再也不敢停留的走了出去。
房间内瞬间安静了下来。
李翠兰一言不发的关上门，然后又默默的坐在了聋老太太的身旁。
“傻柱子，你是不是觉得奶奶太凶了。”
片刻之后，聋老太太幽幽的说道。
“没有，没有……”
傻柱也不是不清楚聋老太太的意思，让他远离贾家。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唉！”
聋老太太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傻柱啊，你已经被秦淮茹害得这么惨了，厨子的工作丢了，钱也没有了，房子都弄没了，你难道还想着秦淮茹吗？”
“如果是这样，那你也不用叫我奶奶了，因为你迟早会被秦淮茹一家拖累死。”
仿佛被戳破心事一般，傻柱的老脸一红，连他自己都觉得无地自容。
“没有，奶奶，我没有想秦淮茹，我只是，只是看他们两个小孩可怜……”
“你放心，奶奶，我不会再理贾家了，我保证。”
整个过程，李翠兰没说一句话，只是在静静的观察。
像傻柱这样的人，真能让她放心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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