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隙的乱流像割裂灵魂的刀刃,陆鸣的青溪剑横在身前,剑身的金光与裂隙的黑光交织成诡异的太极图。他的衣摆被乱流撕成碎片,露出布满血痕的后背,每道伤口都在呼应着父亲壁画里初代圣女的伤痕。怀中的半块玉佩滚烫如烙铁,与断剑剑柄上的凹槽产生共振,他突然明白——这是母亲用命换来的钥匙。
“陆鸣哥!”陈砚的声音带着哭腔,少年被时空乱流卷得倒飞出去,火药桶的引信在风中忽明忽暗。他的护腕是苏瑶用冰魄丝线编织的,此刻正发出幽幽蓝光,像极了她最后甩出的冰链。“接住我!”他大喊着抛出火药桶,自己却被吸入裂隙深处,消失前最后一眼,看见陆鸣的断剑在乱流中划出赤金色的弧线。
梁默的护心镜碎片在胸口疯狂震动,镜中母亲的虚影被锁链捆缚在时空祭坛上。他的指尖渗出血珠,血珠滴在镜面上,竟浮现出母亲临终前的记忆——她将半块玉佩塞进时空裂隙时,被教主的第三只眼灼伤了眉心。“阿默,去找青溪剑的剑魂……”母亲的声音在乱流中破碎,梁默猛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镜面上,碎片突然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了陆鸣的断剑。
“梁默!用你的血唤醒时空阵!”陆鸣的声音从乱流深处传来,他的右臂已被黑光腐蚀得露出白骨,却仍死死握着断剑,“苏瑶在等我们!”
梁默没有犹豫,将护心镜碎片刺入心口。鲜血溅在时空祭坛上,祭坛突然浮现出十二道血色符文,与陆鸣断剑上的时空纹路产生共鸣。乱流瞬间平息,三人置身于影鸦教总部的核心——十二座血色祭坛围成的环形密室,苏瑶被倒吊在中央石柱上,银簪穿透琵琶骨,鲜血顺着银发滴落。
“苏瑶姐!”陈砚扑过去,却被祭坛突然升起的血色屏障弹开。他的火药桶在屏障上炸出裂痕,却看见屏障里的苏瑶睁开眼,眼中倒映着教主的虚影。
“陈砚,退后。”苏瑶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冽,她的瞳孔变成竖线,银簪突然发出紫黑色的光,“我是教主的第十二个分身。”
陆鸣的瞳孔骤缩,断剑的金光突然转为暗黑——这是父亲笔记里记载的“弑亲之剑”。他看见苏瑶的颈侧浮现出与母亲相同的月牙形疤痕,突然明白:影鸦教用圣女血脉炼制分身,苏瑶的冰魄灵力,正是时空阵的核心。
“不可能!”梁默的护心镜碎片刺入石柱,镜中母亲的虚影突然与苏瑶重合,“你是圣女后人,不是妖怪!”
苏瑶的嘴角勾起冷笑,银簪化作紫黑色锁链缠向陆鸣。她的银发在血色屏障中飞舞,每根发丝都带着时空裂隙的寒意:“圣女?不过是影鸦教培育的容器。”她突然看向陈砚,“你腰间的红绳,是我去年冬至送你的吧?猜猜看,里面藏着什么?”
陈砚猛地扯断红绳,里面掉出块蛇形水晶——正是时空裂隙的阵核。他的瞳孔倒映着水晶里的教主虚影,突然想起苏瑶总在月圆之夜独自去祠堂,月光下她的影子会变成蛇形。
“陆鸣,动手!”梁默的声音带着绝望,他将护心镜碎片刺入苏瑶心口,“这不是真正的她!”
陆鸣的断剑悬在苏瑶头顶,剑身的金光与暗黑交织。他看见父亲的虚影站在苏瑶身后,将半块玉佩嵌入她的心脏。“守护,是哪怕要亲手斩断羁绊。”父亲的声音在密室回荡,断剑突然爆发出刺目金光,将苏瑶的分身炸成无数蛇鳞。
“不——!”教主的嘶吼从水晶阵核传来,“我的第十二个分身!”
苏瑶的本体从血雾中坠落,陆鸣接住她时,发现她颈侧的疤痕正在消失。陈砚颤抖着点燃最后一根火药,将阵核炸成齑粉。梁默的护心镜碎片突然拼合成完整的镜面,映出初代圣女与教主同归于尽的画面。
“结束了吗?”陈砚瘫坐在地,怀里的火药桶只剩焦黑的残骸。
陆鸣握紧断剑,剑身的金光渐渐平息。他望向天际重新浮现的时空裂隙,轻声说:“真正的结束,才刚刚开始。”
苏瑶在昏迷前最后一眼,看见陆鸣的断剑上缠着红绸,那是她去年送他的生辰礼物。而在时空裂隙深处,初代教主的虚影正将最后一块令牌嵌入阵眼,第三只眼泛着吞噬一切的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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