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碧海云天图》
藏经阁的尘埃在午后的阳光里飞舞，欧阳菲菲的喷嚏声惊醒了趴在《金刚经》上打盹的陈文昌。
\"这绝对有问题！\"欧阳菲菲突然压低声音，手指颤抖地抚过一本《楞严经》的扉页。泛黄的纸张上，几行褪色朱批在阳光下显现出诡异的纹路——那根本不是佛经批注，而是用梵文和道家符咒混合编写的密码。
张一斌一个箭步冲过来，僧袍下摆挂倒了三盏油灯。\"小心！\"罗子建抢救不及，眼看着火苗窜上经幡。四人手忙脚乱地扑打时，欧阳菲菲却死死盯着经书：\"你们看这个'卍'字符，转折处藏着海波纹——和碧云剑柄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陈文昌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镜片上反光一闪：\"建文元年七月...这是靖难之变前建文帝赐给寺里的御制经书。\"他的手指停在某个被虫蛀蚀的孔洞上，\"这些蛀洞排列太规律了，像星图...\"
\"方丈禅房！\"欧阳菲菲突然合上经书，\"最后这行批注说'禅心止水处，自有碧云天'——方丈禅房门口不就挂着'止水居'的匾额？\"
四人面面相觑。窗外传来巡夜僧人的梆子声，月光将菩提树的影子投在经书上，那些虫洞恰好连成了北斗七星的形状。
子时的钟声还在回荡，四个黑影已经摸到止水居外。张一斌从僧袍里掏出个冒着烟的油纸包：\"特制辣椒烟雾弹，够那些值守的秃...师兄们打半天喷嚏了。\"
\"你管明朝叫外卖送的印度魔鬼椒叫'特制'？\"罗子建话音未落，墙内已经响起此起彼伏的喷嚏声。欧阳菲菲利落地翻上墙头，僧袍下露出运动鞋的荧光条纹——这是她用香火钱跟游方商人换的\"夜行神靴\"。
禅房比想象中简陋，唯有一张黄花梨禅床、一个乌木书架。陈文昌突然踢到个铜盆，咣当声吓得张一斌把辣椒粉撒了自己一脸。四人憋着笑流泪时，罗子建突然指着书架：\"你们看经书的排列顺序——《心经》放在《华严经》和《法华经》之间，这不合规矩。\"
欧阳菲菲数了数书架第四层的经卷：\"二十七本...建文帝在位正好二十七个月！\"她刚抽出最中间那本《楞伽经》，整面书架突然无声地旋转起来，露出个黑漆漆的洞口。
\"我先！\"罗子建抢着钻进去，却在狭窄的甬道里突然卡住。他圆润的肚子卡在石缝间，两条腿在外面乱蹬：\"救命！这通道是给竹竿修的么？\"
张一斌抓着罗子建的脚往外拽时，陈文昌突然发现禅床下的青砖有异。他学着电视剧里的样子左右敲打，第三块砖竟然弹出个小抽屉。里面躺着半块羊脂玉珏，上面阴刻着\"海晏\"二字。
\"郑和下西洋的宝船'清和号'原名就是'海晏号'！\"欧阳菲菲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这时罗子建终于被拽出来，手里却多了个铜匣子——原来是被卡住时从甬道顶部蹭下来的。
铜匣打开的瞬间，四人同时倒吸凉气。褪色的绢布上，一柄长剑斜贯大明朝疆域图，剑尖所指正是泉州港。欧阳菲菲突然把图对着月光：\"看！剑身上有隐形墨迹！\"
张一斌摸出手机（还剩3%电量），闪光灯亮起的刹那，绢布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航海路线图。其中一条红线特别标注：\"壬午年六月初三，碧云随天船入海\"。
\"壬午年...\"陈文昌声音发颤，\"正是建文帝失踪那年！\"
\"把图交出来。\"阴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瓦片哗啦作响，五个东厂番子持刀跃下，为首的疤脸汉子掀开斗篷——竟是乔装改扮的吴老二！
欧阳菲菲迅速把海图塞进罗子建的裤腰。张一斌抄起铜匣砸向油灯，黑暗中陈文昌大喊：\"密道！\"四人滚进甬道的瞬间，吴老二的飞刀擦着欧阳菲菲的发髻钉入石壁。
逼仄的甬道向下倾斜，四人跌跌撞撞滑行。罗子建的僧袍被突出的石棱挂住，刺啦一声撕裂，露出印着\"我佛慈\"三个大字的t恤——后面\"悲\"字部分早已褪色了。
\"前面有光！\"张一斌刚喊出口就栽进个水潭。四人浮出水面时，发现身处个圆形石室。墙上挂着幅《碧海云天图》，落款是\"允炆居士\"——建文帝的法号。画中宝船甲板上，赫然刻着与碧云剑柄相同的纹样！
\"原来方丈早就...\"欧阳菲菲话音未落，石门突然轰隆关闭。吴老二的声音透过石缝传来：\"多谢带路，等饿死你们，海图自然......\"
陈文昌突然指向画中明月：\"今天是六月十五！\"只见月光透过巧妙的石孔照射在画上，宝船位置渐渐浮现出串发光的小字：\"云在青天水在瓶\"。
张一斌摸向怀中只剩1%电量的手机，屏幕上的二维码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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