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珍怒吼着朝我疾冲而来,手中巨镰带着令人窒息的压迫力迎头劈落。
我身形再次变得虚幻,然后又重新出现在不远处。
“珍珍是最强的!”
她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巨镰,连续不断的空间扭曲波浪般的朝我冲来。
但这些看似狂乱的攻击,每次都只撕碎了我的残影。
我不断变换位置,引导着她的攻击四处游走。
“珍珍可是淘汰了所有同期产品,最杰出的适配者!”
小女孩的声音越来越尖锐。
“只有珍珍……只有珍珍是绝对不会输的!”
她将巨镰向身后反手一转换到左手,旋即自左向右,迅猛而优雅地划出一个完整的圆。
“奥义——审判重锤!”
浓郁的紫色源力如潮水般从巨镰中爆发,
紧接着,以珍珍为中心,一股骇人的无形重压轰然释放,整个空间仿佛被一柄看不见的巨锤狠狠砸中。
半径百米内的地面瞬间凹陷下去,甚至在后续的压力作用下继续崩塌、下陷。
作为关押魔焰的监牢,这里的内部空间特意运用了空间系的天赋进行扩张。
建筑材料的坚固程度自然非比寻常,然而即便如此,也未能抵挡这恐怖的力量。
若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外面,这一击恐怕足以砸出一个天坑。
如此恐怖的范围攻击已然无处可躲。
我索性停止闪避,正面承受下这股可怕的压力。
足足过了五秒钟,这股剧烈的重压才逐渐消散。
“噗通!”
珍珍似乎脱力一般,猛地跪坐在地上,手中的巨镰“咣当”一声掉落在身侧。
虽然喘息剧烈,但她的表情异常兴奋,眼中带着一种疯狂又满足的光彩。
“珍珍……珍珍才是最强的……”
“珍珍……不会被淘汰的……”
“珍珍赢了啊,聂先生!”
她仰头呐喊,然而无人回应她的声音。
珍珍稍微休息了一会儿,正要挣扎着站起来时,我的身影又悄然浮现在她的身后。
“都说了,你这样的攻击是打不到我的。”
珍珍猛然瞪大双眼,正要转头之际,我已一把掐住她细小的脖颈,将她狠狠地按倒在地面上。
这一下力道不小,她背部着地时剧烈地咳嗽着,肺中的空气几乎被压榨一空。
我继续淡然地说道,“而且,只有你站的位置地面没有变化。”
“之前我就发现了,你发动魂器时,以镰刀自身为半径的范围内并不会产生那种破坏性的空间扭曲。”
“这或许是魂器对使用者的自我保护机制。看那,如今只有我们脚下的位置高高凸起,就像行刑台一样。”
说着,我掐住她脖子的左手缓缓与地面相接,变成一道冰锁将她牢牢地锁缚在冰冷的地板之上。
随后,我弄断左手的手腕,缓缓挺直身体。
而四周涌动的寒流迅速汇聚于我的手腕处,转瞬间凝聚成了一只全新的左手。
“元……元素化……”
珍珍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声音有些颤抖。
“几乎免疫一切物理攻击……自然系天赋的最高奥义……连鬼族都未必能够施展的绝技,你居然……”
我冷冷地看着她,淡然开口:
“当人类被逼到极限时,会变成比鬼族更可怕的恶魔。”
“我为什么会被夜一鸣通缉,你应该很清楚吧?”
我缓缓举起冰霜刀,刀锋在她头部稍稍停顿片刻后,又转而瞄准了她的脖颈。
“怎么会……珍珍输了……不行……珍珍不能输的!”
她的眼中顿时泪光闪烁,满脸都是对死亡的恐惧。
“输了的话,珍珍就会被判定为废品……就会被处理掉……”
“被你杀掉的那些人,他们也一样不想死……记住你此刻的感受,下辈子,好好去体会生命的可贵吧。”
也许,这个孩子从一开始就不懂什么叫杀戮,更不明白什么是善恶。
她作为实验材料长大,心里从未拥有过正常人的价值观念。
战斗对她来说只是游戏,唯一的奖品就是继续活下去。
我并不愿意杀人,可通道后方还有严莉莉在。
我也无法确保自己进入结界后她不会对严莉莉下手。
尽管此刻她似乎已经失去了战意,但对于一个精神状态严重失常的人而言,用常识去衡量危险是愚蠢的。
为了彻底断绝后患,我别无选择,只能亲手了结她的生命。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动手。
“稍!等!一!下!”
一道桀骜的声音骤然从远处响起。
下落的刀锋在半空硬生生止住。
我抬头循声望去,眉头微微皱起。
只见聂风行扛着被五花大绑的严莉莉,不紧不慢地从入口走来。
“聂先生!”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珍珍立即挣扎起来。
聂风行扛着严莉莉轻巧地跳进了珍珍刚才那一击砸出的深坑,随手将严莉莉丢在脚边。
严莉莉嘴被封住,全身被绳索牢牢捆缚,绳子层层叠叠,把少女包裹着宛如一条毛毛虫。
她挣扎着蠕动却无济于事,只能焦急地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满是惊慌地看着我。
“聂风行……”我冰冷地注视着他,眼底涌动着压抑的怒意。
“哟,好久不见……啊,好像也没几天。”
聂风行透过墨镜斜视着我,嘴角带着充满邪气的笑意。
“不过不得不承认,你小子是越来越帅了。但……”
说着,他抬起脚,狠狠踩住了正努力向我这边爬来的严莉莉身上。
“能不能请你把珍珍还给我,就用这位大小姐交换如何?不亏吧?”他扬起下巴,挑衅似的看着我。
“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的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冰霜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寒意。
“威胁你?你配么?”
聂风行忽然加大了脚下的力度。
严莉莉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尽力扭头不让我看到她的脸。
然而沉闷的骨骼碎裂声却清晰传来。
这一刻,我的怒火再也无法压制,刚想有所动作,聂风行却迅速摆出警告的手势,皱眉盯着我道:
“别乱动。我知道你现在能元素化,即便我和珍珍联手也不是你对手。”
“但这位大小姐一定会死,哪怕你之后会杀了我们给她报仇也无济于事。”
他轻佻地冲我吹了个口哨,语调愈发肆意起来:
“元素化并非真正的无敌,我恰好知道一种对付元素化的方法,我在死的那一刻虽然不能拉你陪葬,但绝对可以让你喝一壶。”
“你到底想怎样?”我声音冷到极致,眼神也变得更加阴沉。
“很简单。你把珍珍放了,我不伤害这位大小姐,然后你可以去放心找结界后面那个家伙复仇。如何?”
思考片刻后,我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严莉莉低声道:
“把她带出去吧……接下来我无法在面对魔焰的同时保护她。”
聂风行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
“哦?我还以为你会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然后再和我磨叽半天呢。”
“行吧,带她出去这种小事不值一提。看在你这么爽快的份上,我顺便也帮你们隐瞒非法潜入的罪行,怎么样?”
我没有回应他的挑衅,只是俯身撤去了珍珍脖子上的冰锁。
珍珍迅速翻身站起,连巨镰都没来得及去捡,就径直跳下高台,急切地跑到了聂风行身边。
“聂先生!”
聂风行拍了拍珍珍的头,随后抬头看向我,带着些戏谑地问:
“不过,你打算怎么进入那个结界?如果你指望我帮你把电源关了那可办不到哦。”
“不必。”我语气淡然地转过身,目光冷静地望向前方那道庞大的冰雪结界。
周围凝聚的冰结领域缓缓被我收回。
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漫天的寒气并未回流入冰霜刀,而是如涓涓细流般涌进了我的身体。
“霜哥!”严莉莉焦急的喊声从身后传来。
听到这声呼唤,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回过头。
不知严莉莉用了什么方法,她已成功挣脱了嘴上的胶布。
可当她看见我的模样时,却瞬间瞪大了双眼,神情充满了震惊。
此刻,我的左手已彻底化作透明的坚冰,内部有幽幽的蓝光缓缓流动。
寒冰化的趋势不断向上蔓延,很快就吞噬了我的左肩,甚至蔓延到了脸颊之上。
让我的半张面容宛若凝冰雕琢,散发出一种不属于人类的冰冷气息。
正如珍珍所说,元素化原本就是人类无法触及的禁忌领域。
眼前的结界以极高纯度的冰元素构筑,唯有将自身转化为纯粹的冰元素集合体,才可能穿越其中。
一旦踏上这条路,我就再也回不到“人类”的范畴中了。
我的嘴唇微动,近乎自语般的低声呢喃道:
“我早就说过,我再也不能给你幸福了,莉莉……”
话音很轻,理应无法传到严莉莉那里。
但不知为何,我的话语似乎跨越了空间。
她清晰地听见了我的话,晶莹的泪珠无声地滑落面颊。
我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的面容永远铭刻在记忆深处。
我再次回过头,缓缓地向前迈出一步。
数年前那场命运般的交易,让我拥有了与鬼族相近的体质。
也让我能够毫无保留地将冰霜刀的力量发挥到极致。
周身散发出刺眼的蓝白色光辉,寒气如浪潮般奔涌,在下一瞬,我的身影彻底融入了结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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