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李二虎的肩,起身背上猎枪:“走吧,天快亮了,得先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别在屋里点火,免得被盯上。”
李二虎还在骂骂咧咧:“你说你图个啥?人家洪记那种人,杀人眨眼都不带喘气的。要不是咱跑得快,现在估计都被扔进黄河喂鱼了。”
宋仁泽抬起头,眼神冷得像河里的冰。
“二虎,你忘了那天山上那人腰上的印章了吗?”
“啥印章?”
“‘洪记皮货’!红漆印的。那死的偷猎者,就是给他们打工的。洪记这帮人,专门收山里的野货,还雇人进林区放夹子、下毒饵。林子里的豹子、獾、猞猁,全是他们干的。”
李二虎一愣,心里发紧:“你的意思是……那人不是单干,是被他们指使的?”
“不是指使,是养的狗。”宋仁泽声音低沉,“这条线,我必须查到底。”
“查个屁啊!”李二虎忽然暴躁地拍了一下石头,“咱俩是林场退下来的,连个正式编都没有!现在惹到这种人,公安都不一定敢动他们。你要是再往前拱一步,命都得撂这!”
宋仁泽不说话,只盯着河对岸。那边是镇外的集市,此刻刚亮起炊烟。
他缓缓说:“有些事,不查,会有人死得更多。”
李二虎叹了口气,嘴角发苦:“那你打算咋办?咱连证据都没。”
宋仁泽取出怀里的那几张纸条,摊在石头上。
“这上头写的都是皮货数量和收货人,字迹虽然潦草,但有时间和地点。我认识镇派出所的老赵,他当年在林区当过护林员,信得过。”
“你疯了,真去报官?!”李二虎急得直搓手,“他们一查出来是你们报的信,那洪记肯定不会放过咱!”
“我不会明着去。”宋仁泽把纸条小心叠好,用油纸包着藏进靴底,“这事得慢慢来。”
他站起身,望向远处山影,“今晚回山。山上那窝陷阱,我得全毁了。”
李二虎张了张嘴,想劝又没说出口。
夜里,他们回到了山脚。风比前几天更冷,林子里雪厚得齐了小腿。
两人摸到那片被猎人布下陷阱的林子,借着昏暗的月光,一点点撬开铁夹。
“这帮畜生,连小熊崽子都不放过。”李二虎骂道,一脚踢翻一个铁笼。里面还残留着血迹和毛发。
“把这些都埋了。”宋仁泽低声说,“别让动物再沾上这些味。”
他们忙了大半夜,直到天将破晓。忽然,远处传来“嘎吱!”一声。那不是风,也不是树枝断裂的声音。
“有人。”宋仁泽立刻蹲下,拉着李二虎钻进一旁的雪坑。
树林里走来三个人,背着麻袋,手里提着猎枪。走在最前头的,正是昨晚那洪哥。
他嘴里骂骂咧咧:“昨晚那俩小子跑得倒快,镇上到现在还没找到。妈的,要是被我逮着,剁了喂狗。”
“洪哥,那山里的夹子都让林场的人发现咋办?”
“怕啥?上面有人。再说,真出事,也有人顶着。你们快点干完,今晚那批货还得送省城去。”
他们说着,竟走到了不远处的旧猎棚旁。宋仁泽死死攥着拳,指节都绷白。
李二虎贴着他耳边,低声道:“仁泽,忍忍,咱打不过他们。”
李二虎眨了眨眼:“那得抓住啊,我可不想白来了。”
宋仁泽把线轻轻甩入水里,指着水面:“你看水面微微起的波纹,鱼都在下面游着。二虎,你得学会感受水的脉动,钓鱼可不光是看着浮漂。”
李二虎皱着眉头盯着浮漂:“仁泽哥,我总觉得浮漂一动就像……像鱼在试我一样。”
宋仁泽哈哈一笑:“说得好,你心里要有耐心。钓鱼这事儿,不光靠手,也得靠脑子。”
水面上,一条小型黑鲷猛地跃起,溅起一片水花。李二虎猛地一拉钓竿,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抓住了!仁泽哥,我抓住了!”
宋仁泽走过来,帮他把鱼拉上来:“好小子,这条黑鲷不错,肚子肥,鱼肉鲜。”
李二虎把鱼捧在手里,眼睛都亮了:“我真没想到我能钓到这么大的鱼,仁泽哥,你当年也是这样吧?”
宋仁泽笑了笑,目光望向远方的海平面:“是啊,那时候咱们也是这么干的。七八十年代,能吃到自己钓的鱼,比什么都香。”
李二虎忽然想起什么:“仁泽哥,你说咱们这次能不能钓到传说中的大鳗鱼?”
宋仁泽摇摇头:“大鳗鱼可不好钓,藏在岩缝里,夜里出来吃东西才容易上钩。要是想试,得晚上带灯,还有得小心海水。”
李二虎皱皱眉头:“晚上可冷啊,我怕被海水呛着。”
宋仁泽拍拍他的肩膀:“别怕,二虎,跟我一起就没事。我年轻的时候也怕,可练多了,就习惯了。”
风轻轻吹过海面,带着咸味和潮湿。李二虎深吸一口气,仿佛能闻到海里鱼的味道:“仁泽哥,你说这些鱼打回家,家里人看到会不会高兴坏?”
宋仁泽笑着摇头:“肯定高兴,不过咱们可别忘了给他们留点新鲜的。海里的味道,最怕的是放久了。”
李二虎小声嘀咕:“要是能钓到一条大黄鱼,外婆肯定得夸我半天。”
宋仁泽故作神秘地笑:“二虎啊,运气好的时候,海里什么都有可能。钓鱼这事儿,讲究的就是运气和耐心。”
李二虎又瞪大眼睛盯着浮漂,不一会儿,浮漂忽然猛地沉下去,他吓了一跳,几乎要喊出声:“仁泽哥,浮漂动了,好像很大!”
宋仁泽眼睛一亮:“小心点,二虎,这可能是一条大鱼。拉稳了,别急。”
李二虎紧握钓竿,手心都出汗了:“我……我能拉上来吗?”
宋仁泽鼓励他:“慢慢来,二虎,钓鱼就是耐心。记住,不要猛拉,顺着它的力道,让它累了自己。”
李二虎按着宋仁泽说的方法,慢慢拉动钓竿。几分钟后,一条肥大的鳕鱼终于被拉上岸,鳞片闪着银白色的光:“哇,这条比我胳膊还长,仁泽哥,我做到了!”
宋仁泽笑着拍他肩膀:“好小子,这才叫钓鱼的乐趣。看你兴奋的样子,我都替你高兴。”
李二虎忍不住抱着鳕鱼转圈:“仁泽哥,我要把它端回家,让外婆看看!”
宋仁泽点头:“回去得快点,天色马上要暗了。潮水退下去,咱们还得带点贝壳和小龙虾回家。”
李二虎又盯着水面,看见几条小鱼在光影中游动,激动地说:“仁泽哥,这海里真热闹,比我想象的好多了。”
宋仁泽哈哈一笑:“二虎啊,你要记住,海里每个角落都藏着宝贝。赶海不是为了捞多少,是为了和大自然打交道,学会观察,学会耐心。”
李二虎点点头:“我明白了,仁泽哥。以后我也要像你一样,能看出鱼的脉动。”
宋仁泽拍了拍他的头:“小子,好样的。等你再练几年,哪怕夜里去钓鳗鱼,也不会害怕了。”
天边的晚霞染红了海面,海风吹得二人脸上带着盐味。李二虎抬头望着远处的夕阳:“仁泽哥,你说咱们下次还能钓到更大的鱼吗?”
宋仁泽笑得眼角都有了皱纹:“只要你肯学,二虎,海里的大鱼都等着咱们去找。”
李二虎握紧手里的鱼,心里像装满了金光:“我一定要学会,每次都不让鱼跑掉。”
宋仁泽看着他那认真劲儿,笑着摇摇头:“小子,你这心思,比海里的鱼还要活蹦乱跳呢。”
海风里带着咸味,鱼的光泽在夕阳下闪闪发亮。两人继续沿着海边收拾渔获,海浪拍打着礁石,发出低沉的呼吸声。李二虎一边整理鱼,一边小声问:“仁泽哥,你年轻的时候,有没有遇到特别大的鱼?”
宋仁泽靠在礁石上,眼神像回到了过去:“有过啊,有一次我钓到一条大鳗鱼,几乎把我拉进海里。那种感觉,心里又紧张又兴奋,一辈子都忘不了。”
李二虎瞪大眼睛:“哇,仁泽哥,你真勇敢,我可不敢试那种。”
宋仁泽哈哈一笑:“二虎啊,勇敢不是一蹴而就的,慢慢来,你会习惯海的节奏。”
天色越来越暗,潮水慢慢退去,海面泛着银灰色的光,两人收拾好最后的渔获,背着渔桶踏上回家的路。李二虎提着带鱼,忍不住感慨:“今天真是收获满满啊,仁泽哥,我一辈子都忘不了这一天。”
宋仁泽拍了拍他的背:“记住,二虎,海里的每一次经历都是财富。吃到鱼肉只是结果,过程才最珍贵。”
李二虎双眼放光,指着竹篓里的蟹:“老宋,你说咱们今晚拿回去,直接开火蒸?还是先弄点调料腌一下?”
宋仁泽摇摇头:“腌的东西也行,可我更喜欢原汁原味,海水味儿本身就带甜呢。”
李二虎蹲下身,伸手去摸其中一只大蟹的钳子,蟹却“咔咔”一声甩了甩:“哎哟!这家伙还会打人!”
宋仁泽笑出声:“哈哈,这些小家伙没咱们厉害,敢咬手就厉害了。记住啊,抓海鲜,手得轻,心得稳,别一激动弄断了自己的手。”
李二虎揉了揉红肿的手指,咧嘴道:“老宋,你可真会说笑话,我都差点被它夹了。哎,说起来,你小时候也跟着你爹去赶海吗?”
宋仁泽看着潮湿的沙滩,眼里闪过一丝回忆:“跟啊,那时候没什么玩具,海滩就是我们的游乐场。退潮的时候,手抓螃蟹、捞小虾,还能顺着礁石找点海胆,海风吹得人浑身舒服。”
李二虎听得入神:“那你爹一定是个厉害的人物吧?能在这海里找到好东西。”
宋仁泽点点头:“厉害是厉害,可也苦。那时候什么也没有,全靠眼力气和耐心。你看这沙滩,退潮了,潮水一退,啥都露出来了。”
他蹲下身,指着几块被海水冲刷得光滑的礁石说:“你瞧,这些石缝里藏的就是螺啊、贝啊,有些地方还能碰到小海胆。抓的时候记得别伤着手,尤其是这些带刺的家伙。”
李二虎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掏一只黑亮的螺:“哎哟,这家伙滑溜溜的,好难抓。”
宋仁泽笑了:“慢慢来,别着急。赶海啊,就是一门耐心的功夫,像做人一样,急不来。”
李二虎听得迷糊了,挠挠头:“老宋,你说的这些话,好像老祖宗教训人似的。”
宋仁泽咧嘴笑:“哈哈,赶海本来就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本事,咱们这点皮毛算什么?我跟你说,这青蟹,不光吃起来鲜,学会看潮水、看石缝,日后你自己一个人去海边,也能捞上一筐。”
李二虎眼睛亮得像灯泡:“那太好了!我得学会,我得学会!”
宋仁泽拍拍他的肩膀:“行,今晚先回去蒸蟹,明天咱再早起,退潮的时候我带你去更远的礁石。那里海水清,螃蟹大得像拳头,你绝对没见过。”
李二虎兴奋地跳了起来:“真的吗?拳头大的蟹?我一定要亲手抓一只!”
宋仁泽摇摇头,笑得眼角都皱成一条线:“别光说,明早就见分晓。赶海这活儿,靠的是手快、眼明,还有胆量。”
夜色慢慢深了,潮水退得更远,海风带着湿湿的腥味吹过来。两个人肩并肩走回竹篓旁,李二虎兴奋地数着蟹:“今晚这几只,够咱们吃一顿了吧?”
宋仁泽点点头:“够够的,不过记住啊,咱们赶海,不是光为了吃,更是学会和大海打交道。潮涨潮落,风向水流,这些都是海在教你东西。”
李二虎歪着脑袋看他:“老宋,你每次说话都像在讲课一样,我都快成小学生了。”
宋仁泽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小学生也好,总比啥都不懂强。等你再跟着我几年,海里那些个东西,全都能认出来。”
李二虎握紧拳头,眼里闪着坚定:“我一定要学会,老宋,我要变成赶海高手!”
宋仁泽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有这股劲头,以后海里没人比你慢。明早我们去更远的地方,我教你怎么看潮沟、找螃蟹洞、辨别沙地的软硬,这可是技巧活。”
李二虎兴奋得整夜都睡不踏实,脑子里全是拳头大的螃蟹、翻滚的潮水和闪闪发光的海滩。
宋仁泽看着他的模样,心里微微一笑:“这小子,跟海呆久了,也能懂事了。”
“仁泽……疼……”宋小桃低声呻吟,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清。
宋仁泽伸手握住她的手,心里一阵发紧。这个月已经是第三次发作了,每次发作,她就像被抽走了魂似的,浑身抽搐,眼睛直直翻向天花板。赤脚大夫上个星期来看过,也只摇摇头:“这病难治,拖久了……怕是连命都保不住。要想好好治,非熊胆不可。”
宋仁泽咬了咬牙:“我去找熊胆。”
“仁泽,你……不要去那么远的山上,那地方多危险……”宋小桃虚弱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别怕,小桃,我去就回。你先吃点药,好好躺着。”他语气沉稳得像压着一块石头,却带着倔强。
天色还没亮,宋仁泽就披上破旧的棉衣,把几包干粮和一只旧水壶收进背包里。他摸了摸腰间的猎刀,心里默默打定主意,今天就要上山去找熊胆。
“仁泽,你真要去找熊胆?”村口老李头走过来,蹒跚着身子,手里拄着木拐杖。他脸色比天还严肃。
“去。”宋仁泽点点头,目光坚定。
老李头叹了口气:“山里不比村里,前几天我还听说山上那只大熊伤了人,你要小心。”
宋仁泽握紧拳头:“我知道,老李头,可小桃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老李头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唉……你们年轻人总是这么拼。记住,山里不要单独走,哪怕只是赶海打猎,也得结伴。”
“我结伴不了,这回非得我一个人。”宋仁泽说完,头也不回地往村头的小路走去。
天刚蒙蒙亮,山边的雾还没散尽,空气里夹着潮湿的海味。宋仁泽沿着小路走,心里不停回想赤脚大夫的话。熊胆,这东西可不是随便哪条山路就能碰到。他必须上到深山里,找到成年雄熊,哪怕只是一小块胆,也能救小桃一命。
走到村头,他遇上了赶海回来的阿三。阿三提着个大网,脚步匆忙,看见宋仁泽就喊:“仁泽,这大清早的,你去山里干啥?海滩上没鱼了?”
宋仁泽摇头:“不是海,去山里找熊胆。小桃病重,非得救她不可。”
阿三愣了愣,目光闪烁了一下:“熊胆?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山上熊多凶,我前几天还看见一头黑熊,足足有两个人高。”
“我知道。”宋仁泽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犹豫。
阿三挠挠头:“唉,你小心啊,要是遇到大熊,可不是开玩笑的。”
“我自己小心。”宋仁泽点头,随即又叮嘱:“小桃不能动,要有人照顾她,你帮我盯着她几天。”
阿三看着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照顾她,可你答应我,别冒险过头。”
宋仁泽没说话,只是默默继续往山脚走去。山脚下,小溪哗啦作响,水里夹着些许潮湿的泥味,溪边的野花被露水打湿,低垂着脑袋。宋仁泽蹲下,用手捧起一捧水,轻轻拍在脸上,清醒头脑。他拿出猎刀,检查了一遍刀刃,又把干粮整理到方便拿的地方。
“这回可得靠自己。”他低声嘀咕。
山路越来越陡,脚下的落叶和泥土被夜雨打湿,踩上去咯吱作响。宋仁泽想起小时候跟父亲赶海打猎的日子,每次上山,他都跟在父亲身后,听父亲教他看山势、辨方向、识野兽的脚印。如今父亲早已不在,他只能靠自己。
山路上,他遇到了村里的老周。老周正在检查猎陷阱,见宋仁泽背着背包,眉头皱得紧紧的:“仁泽,你一个人上山去找熊胆?这是要找死啊。”
“不是找死,是救命。”宋仁泽停下脚步,正面看着老周,眼里有火光。
老周瞪大眼睛:“你别傻了,你知道山里熊有多凶吗?一脚就能把你踹翻。要我帮你,找两个人结伴上山行不行?”
宋仁泽摇摇头:“来不及了,我越早上山,越快找到胆,越能救小桃。”
老周叹了口气,摸摸胡子:“行吧,你自己小心点。记住,遇到熊不要硬碰硬,先躲开,找高处或者退回密林里。带点烟火药之类的,能吓它就吓它。”
宋仁泽点头,心里默默记下。他掏出背包里的一小包干柴和火药,放在容易拿到的地方。
“对了,山里水源还是不多,沿路多留意溪水。”老周提醒。
宋仁泽再次点头,跟他告别,继续往山深处走去。
山风吹过,带着树叶摩擦的声音,也夹杂着远处海风的咸味。他越走越深,路旁的野果树、野花都在风里摇晃,像是给他压着呼吸。宋仁泽拎紧猎刀,脚步稳健却心里紧张。他知道,越往深山走,危险越大,但每一步都离小桃的生死更近。
他抬头望去,山顶还被雾气笼罩,若隐若现。他低声嘀咕:“只要找到胆,一切就有希望……”
山里的鸟鸣声越来越少,只有风在树林里呼啸。宋仁泽缓缓迈步,每一步都踩得小心而坚定。
忽然,前方传来一阵枝叶被踏碎的声音,他停住脚步,屏住呼吸,紧握猎刀。雾气里,黑影一闪,像是从树后探出的眼睛。他心里一紧,手心都是汗,却没有退缩。
李小虎点点头,蹲下身子,尽量把步子放轻。他眼睛直勾勾盯着地上的玉米粒,心里盘算着:“这些玉米粒,野鸡兔子一看就来,可熊会不会也闻到啊?”
宋仁泽笑了笑:“别怕,熊瞎子嗅觉再灵,也不会冲着我们来的。咱们只要稳住它的注意力,它就只盯着玉米和蜂蜜。”
李小虎凑到他耳边悄声问:“宋大哥,那蜂蜜咱们带够了吗?”
宋仁泽掏出一个小布袋,里面的蜂蜜在阳光下闪着金色光泽:“够了,够了。这点够引它注意力的。你记住了,到了指定的地方,把蜂蜜搁在树洞里,别弄得满地都是。”
李小虎点点头:“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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