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权落的目光重新落回淮竹与秦兰脸上时,先前那几分探究与审视早已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放松的平和。
他先是对着淮竹微微颔首,语气里没了初见时的疏离
“东方姑娘,先前多有误会,还望海涵。”
又看向秦兰,见她还带着点小傲气地抿着嘴,便多了丝温和,“秦兰姑娘,久闻东方家有位活泼灵动的千金,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会这般放下敌意,并非全因寒禹诚的解释,更不是被那套“师姐”的说辞说服
早在秦兰喊出自己名字、他确认二人身份的瞬间,目光就没离开过姐妹俩的眉间。
此刻再细细看去,淮竹眉间那抹淡金色的神火印记,藏在温婉的眉眼间,不仔细看会以为是妆容点缀
可一旦凝神,便能察觉到印记里流转的细微灵力;秦兰的印记则更鲜活些,像颗小小的火星落在眉峰,带着她性子般的跳脱劲儿。
这印记,他太熟悉了。当年神火山庄鼎盛时,他曾跟着父亲与东方孤月有过一面之缘,对方眉间那枚醒目的神火标识,是独属于东方家血脉的证明,旁人仿不来,也盗不走。
先前初见淮竹,只觉得她眉间点缀眼熟,却没往神火山庄上想,直到秦兰自报家门,“东方”二字像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
可不是嘛,这印记的纹路、灵力的气息,与当年东方孤月身上的如出一辙,只是姑娘家的印记更显柔和罢了。
他也不是没怀疑过对方是否冒名,但若是冒牌货,眼神里早该露怯,哪会像眼前这姐妹俩,一个从容沉静,一个坦荡直率,连提及身份时的底气都带着世家子弟的风骨。
想到这儿,王权落看向寒禹诚的眼神又多了几分了然,先前对“私生子”的猜测也淡了些
有这两位正牌东方家姑娘在,这小子就算不是东方孤月的后人,也定然与神火山庄渊源极深,会灭妖神火、被东方家姑娘护着,也就说得通了。
王权落捻了捻袖口的褶皱,目光在院中的三人身上打了个转
寒禹诚正凑在淮竹身侧低声说着什么,淮竹垂眸听着,嘴角似有若无地勾着浅淡笑意,连眉间的神火印记都仿佛柔和了几分
秦兰则在一旁揪着院角的花枝,时不时扭头插一嘴,语气里满是对其的“嫌弃”,眼底却没半分真恼意。
这幅画面瞧着温软又鲜活,倒让他想起了刚离开家族时,与江湖上好友相聚的光景。他心里暗叹一声,故意清了清嗓子,打破了这份热闹
“咳,你们许久未见,定有不少话要说。我在这儿杵着,倒显得碍眼了。”
说着,他便作势转身,“我在道盟还有几份卷宗没批,先去处理了。你们自便,不必拘谨,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话里话外,都透着把空间让给他们的意思
至于方才瞥见的、淮竹与寒儿之间那份明显的亲近,王权落压根没往别处想。
在他看来,寒儿本就与东方家渊源颇深,淮竹又是姐姐般的人物,两人凑在一起说说话、亲近些,不过是寻常的姐弟情谊。
再说了,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过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哪家不是兄弟姐妹间亲厚和睦?寒儿性子跳脱,淮竹沉稳,两人互补着说话,倒显得格外合拍,哪有什么值得多疑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有什么别的心思,院里还有秦兰在呢。
那小姑娘性子直率得很,眼里揉不得沙子,若是寒儿真对她姐姐有什么逾矩的想法,秦兰第一时间就得跳出来反驳,哪会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揪花枝?
他方才可是看得清楚,秦兰虽时不时“怼”自己拿逆徒两句,却从没阻止过两人说话,反而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这便更说明,他们之间就是纯粹的亲人、朋友间的亲近,没半分不妥。
这么一想,王权落心里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了。
王权落的身影刚消失在院内,寒禹诚才后知后觉地拍了下脑门,连忙侧身让开屋门,语气里带着点不好意思
“瞧我这脑子,光顾着说话了,快进屋坐”
屋内闲聊的时光过得轻快,从当年神火山庄的旧事,到这些年彼此的经历,秦兰叽叽喳喳地说着路上的趣闻
淮竹偶尔补充两句,寒禹诚则静静听着,时不时插科打诨逗得秦兰笑骂两句,屋内的气氛暖得像午后的阳光。
眼看夜色渐沉,寒禹诚拎起桌边的灯笼
“天黑路滑,我送你们去客栈。”
在到街角客栈的路上,三人又说了些闲话,直到看着淮竹和秦兰进了房间,他才站在楼下挥了挥手,转身往回走。
回到自己的房间,寒禹诚随手将灯笼放在门边,一屁股坐在床上,往后一仰,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被褥里。
他望着天花板,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脑子里还回放着今日见到淮竹的场景:本来是因为烦躁,想着出去发泄一通,哪曾想竟会撞见她们。
“真是命运难测啊。”
他低声嘀咕了一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的布料。
当初穿越到这条时间线时,他还总担心会打乱原本的轨迹,可如今看来,淮竹和秦兰不仅好好地在这里,世界也没出什么乱子
这么说,天道其实是变相认可了她们的存在,认可了她们在这条线上做的一切?
想通这一点,寒禹诚心里的那块石头忽然落了地。他翻了个身,看着窗外的月光,嘴角不自觉地勾了起来。
至于以后会遇到什么,会发生什么,好像也没那么值得焦虑了,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走一步算一步吧。”
他对着月光笑了笑,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没一会儿,便带着这份轻松的心境,渐渐睡了过去。
深夜的寂静里,寒禹诚正睡得沉,忽然觉出被子里钻进一丝异样的暖意,还伴着细碎的衣料摩擦声。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刚想抬手揉一揉,指尖就触到一片温热的肌肤,惊得瞬间清醒了大半。
他猛地掀开被子一角,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一看,瞳孔顿时缩了缩
被子里竟蜷着个人,墨发散在枕上,侧脸的轮廓柔和又熟悉,不是东方淮竹是谁?
“不是?”
寒禹诚心里的惊涛骇浪差点化作声音冲出口,他赶紧捂住嘴,只敢在心里疯狂呐喊
“我那么大一个师姐怎么在这里?!她不是一直都端庄矜持,连跟人多说两句话都要保持距离的吗!”
他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放轻了,眼角的余光瞥见淮竹眼睫轻颤,似乎没被他的动静吵醒,才稍稍松了口气。可疑惑却像潮水般涌上来
“师姐明明和秦兰住在一起,怎么会深夜跑到他房里?还钻进了他的被子?”
他哪能知道,此刻的东方淮竹,早不是当年那个只知矜持的姑娘。
经历过世事浮沉,又与他有过肌肤之亲,如今正是情浓意切的年纪,先前被迫分离的这些年,她早已忍了太久太久。
今夜重逢的欢喜压过了所有顾虑,等秦兰睡得沉了,她终究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悄悄溜出客栈,凭着记忆摸了回来,钻进了他的被窝。
被子里的暖意越来越浓,淮竹似乎察觉到身边人的动静,轻轻往他这边靠了靠,鼻尖不经意蹭到他的手臂,带着点依赖的意味。
寒禹诚浑身一僵,心里又乱又慌,可看着淮竹熟睡的侧脸,那点慌乱又渐渐化作了柔软——罢了,师姐都这么主动了,他还能把人赶出去不成?
(绅士精神,才不是想瑟瑟了)
寒禹诚心里还乱糟糟的,却不料被子里的人忽然动了
东方淮竹眼睫轻颤着抬起,那双平日里总是带着几分温婉的眸子,此刻在月光下亮得惊人,刚一睁开,就精准地与他撞了个四目相对。
空气瞬间凝固了片刻,下一秒,淮竹的唇角先勾了起来,声音带着刚“醒”时的微哑,却裹着化不开的软意,轻轻唤了声:“师弟~”
这一声“师弟”听得寒禹诚心尖发颤,他刚要开口问“师姐你醒了”,就见淮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哪是睡醒了,是压根就没睡!
连他方才僵着身子、屏住呼吸的小动作,都被她尽数收在眼底
她就是故意装睡,怕自己主动过来,会惹得他尴尬,更怕他真的薄情,把她从被子里赶出去。
可方才他悄悄拉被子的小动作,还有此刻眼底藏不住的慌乱与无措,哪里像是抗拒?分明是也在期待着什么。
这个念头刚落,寒禹诚还没来得及组织语言,淮竹就已经主动凑近她微,微抬起身,一只手轻轻勾住他的脖颈,带着温热气息的唇瓣,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覆了上来。
唇瓣相触的瞬间,寒禹诚浑身一僵,连呼吸都忘了。
淮竹的吻带着点急切,又带着点小心翼翼,辗转间,还不忘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脸颊,声音从唇齿间溢出,软得能掐出水来
“没事的师弟,师姐知道你明天还要参加大比,所以我会少要一点的~”
这话像羽毛似的搔在心上,又像团火似的点燃了积压许久的情愫。
寒禹诚原本还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反手扣住淮竹的腰,将人更紧地揽进怀里,回应的吻比她还要急切几分。
床板轻轻晃动,将满室的旖旎都藏了起来。
窗外的月光渐渐淡去,星子也悄悄隐入云层,屋子里的声响却没停下
起初是细碎的喘息与低吟,混着衣料滑落的窸窣声,后来渐渐染上了浓情的喟叹,一声叠着一声,缠缠绵绵地绕在梁上。
淮竹先前说“少要一点”,可真到了情动时,哪里还顾得上克制?
分离多年的思念、重逢的欢喜,全都化作了此刻的缱绻,她缠着他,不愿放过一分一秒的亲近。
寒禹诚更是没了分寸,只觉得怀里的人软得像云,只想把所有的温柔都给她,哪里还管什么明天的大比。
这般缠绵,竟从深夜一直到了天光大亮。直到窗外传来第一声鸡鸣,天边泛起鱼肚白,屋子里的声响才渐渐歇了。
淮竹窝在寒禹诚怀里,额角还沾着薄汗,气息微微不稳,却还不忘用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好像……是比说好的多了点。”
寒禹诚失笑,伸手将她汗湿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蹭过她泛红的耳垂,声音带着刚经历过情事的沙哑,却满是宠溺
“师姐说了算,多少都好。”
---(我是分割线)---
如果大家觉得还可以的话,可不可以给我点一个五星好评呐!
pS:拜托番茄大大们,高抬贵手,不要卡我流量qAq
加更那个依旧算数哦~,目前:48个
喜欢狐妖小红娘:逆转未来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狐妖小红娘:逆转未来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