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俏颜看着窗外死寂的街道,心里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虽然她不是圣人,也不是救世主,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外面的人成片成片地死掉。
“姑娘,我们回来了。”安昭一进门,就被繁星和甜草立刻拿着醋盆和药水上前,对着她俩从头到脚一顿猛喷消毒,生怕带回来一点病气。
段俏颜心里清楚,光是自己酒楼安全没用。
这瘟疫是靠脏水和脏东西传的,光自己家里干净,外面还是污秽不堪,这病就好不了,必须得让大家都知道怎么防备才行。
她立刻把所有人都叫到二楼开会。
“我们不能只顾着自己!”段俏颜看着大家,语气坚定。
“这瘟疫是靠脏水脏东西传的,光我们自己干净没用,外面还是脏,这病就好不了。我们得让大家都知道怎么防。”
她让识宁昭赶紧把酒楼里防控瘟疫那些有效的办法一一写下来。
必须喝烧开的水、吃全熟的食物、用生石灰消毒、把病人隔离——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下来。
“事情危险,愿意帮忙的就留下,其他的回去歇着。”段俏颜看着大家说道。她知道这事弄不好会送命,不能强迫别人。
伙计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部分人都面露惧色,脚步往后缩,但又不好意思先走。
“没事的,这不是你们份内的活,怕是很正常的,回去吧。”段俏颜温和地又说了一遍。
有了这句话,好几个人松了口气,低着头小声说了句“多谢掌柜体谅”,便匆匆下楼了。
最后留下来的,还是段俏颜几人。
他看着这几个坚定的小伙伴,心里一暖,低头笑了笑,眼圈有点发热。
这回还真的是患难见真情啊!
“好!那我们就行动起来!把这些防疫须知的告示,贴到城里还能让人看到的地方。遇到还没病倒的人,就大声念给他们听,一遍遍告诉他们该怎么做!”
段晚接过一叠告示,认真地说:“阿颜,我们几个去贴就行了,你留在店里坐镇。”
“对啊,姑娘,你留下指挥就行!”安昭也赶紧说。
“只要你没事,我们就都有主心骨,就没事!”繁星接着话头,语气恳切。
段俏颜抿着嘴,感觉眼眶热得发烫,心里暖流涌动。
她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行,我们一起去!”
她快速分配任务:“我和繁星、甜草去各处贴通知。”
“小舅舅你把我们酒楼里囤的多余的生石灰,还有之前没卖掉的那批烈酒,都分装成小包小瓶,然后想办法给那些被困在隔离区里的百姓送过去,亲自教他们怎么洒石灰消毒,怎么用酒擦手!”
“姑娘,你真的要去吗?外面太危险了!”繁星担心地拉着她的袖子。
“你们都能去,我凭什么不能去?”段俏颜眼神坚定。
“我们都要好好的,全须全尾地出去,全须全尾地回来!”
“对!一定都能安全回来!”安昭大声附和,给大家鼓劲。
几人迅速行动起来,戴好面巾,拿上东西,准备出发。
就在她们刚要推开酒楼后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刚才那些因为害怕而离开的伙计们,居然一个不少地全都回来了!
每个人都用厚布严严实实地蒙着口鼻,眼神里虽然还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豁出去的决心。
“我、我想了想,不能当孬种,不然我娘一定会对我失望的!”
“对!我爹也希望我当一个有用的人!”
“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我跟您一起去!”
段俏颜看着去而复返的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巨大的感动涌上心头,泪水瞬间模糊了视线。
她重重地点了下头,声音哽咽:“好!那我们就一起去,走!”
一开始,段俏颜带着人到处跟人讲要喝开水、勤洗手、撒石灰,根本没几个人听得进去。
不少人还嫌她们烦,觉得她们是多管闲事。
甚至有人隔着门骂她们:
“滚滚滚!少在这儿胡说八道!喝开水能治病?那还要郎中干什么?”
“撒石灰?我看你们是闲得慌!官府都没办法,你们几个女人能有什么招?”
“肯定是想骗钱!说不定过两天就要收钱了!”
段俏颜和伙计们没少受这种白眼和骂声,心里憋屈,但也没放弃。
有些人家,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亲人一个接一个倒下,郎中也请不起,药也买不到,眼看就要家破人亡,便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开始偷偷学着段俏颜的办法。
把水烧得滚开再喝,家里到处撒上石灰粉,上厕所也尽量跑到远一点没人地方,还严格把生病的人隔开。
那些凡是老老实实照这样做的人家,得病的人真的就少了很多,就算不小心染上了,好像也没那么严重了!
这效果一传十,十传百,比那官府的告示传得还快还远。
街坊邻居之间悄悄嘀咕:“哎,听说了吗?广粤轩段掌柜那土办法,好像真管用!”
“是啊是啊,西街的王老五家,就是学了她们,一家子都没事!”
“快快快,咱也赶紧把水烧开!别省那点柴火了!”
而另一边,铁平舟在外面一听说广城闹了瘟疫,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想到段俏颜和安昭她们还在城里,急得眼睛都红了。
二话不说连夜就往广城赶,一路上马都跑累垮了,他饿了就啃几口硬得像石头的干粮饼子,渴了就灌几口凉水,几乎没怎么合眼。
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点!再快点!一定要赶回去!
在城里忙活了一整天,东奔西跑,好说歹说,又是贴告示又是发东西,段俏颜她们几个人累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回到酒楼,一个个饿过了头,反而什么都吃不下,强撑着用醋和药草烧的水把自己从头到脚狠狠擦洗了一遍,生怕带回来半点病气。
做完这些,几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各自摸回房间,脑袋一沾枕头就昏睡过去。
段俏颜虽然身子累得要命,但脑子却静不下来,一直回放着那些人绝望的眼神,耳边还回响着对方痛苦的呻吟。
只要一想到那些没能挺过去,被草草抬走的人,她心里堵得难受,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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