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为了给许大茂泼冷水，在话赶话之下，他想到了一件对时代极具影响力的事儿。
本来傻柱一个对政治漠不关心的厨子。
如果换在别的地方当厨子，他可能就不知道这件事儿了。
恰恰因为他在轧钢厂当厨子，所以他不知道都不行。
那就是《鞍钢宪法》！
傻柱当时甚至不知道宪法是什么法，他也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是什么内容。
但是两参一改三结合，这几个字他还是知道。
其原意好像是。
干部参加劳动，工人参加管理。
改革不合理的规章制度。
领导干部、技术人员和工人群众相结合。
干部与群众结合、理论与实践结合、群众管理与专业管理结合。
这是老人家，在67年初，去鞍钢视察后，予以大力肯定，并向全国推广的企业管理经验。
老人家的眼光，那是毋庸置疑的。
奈何下边的歪嘴和尚多呀。
特别是李怀德这类，对规则极其熟悉的政客。
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在规则内，冠冕堂皇的钻规则的空子。
他们极其善于形式大于内容，他们极其善于喊口号，还极其善于在口号里面玩花样。
两参一改三结合，他们抓住三结合来做文章，大喊口号。
光是领导干部、技术人员和群众相结合，他们还不满意。
还要继续扩大结合的范围，什么老中青、工农兵、党干群……
这一切皆是冠冕堂皇的口号。
于是蜂拥而起的各种委员会里，各路草莽龙蛇就抓住三结合这条路子，飞速的往上爬。
以至于，各路裙带乱飞，各路山头林立，各路关系盘根错节，各路利益互相倾轧。
那形势一下就混乱的像走马灯一样，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无从判断。
连许大茂这种人，也能从轧钢厂的底层，一跃居于万人之上。
但想到这儿，何雨柱忽地警醒。
嗯~有些事儿想多了不好。
只是与许大茂修复了发小关系之后，两人属于事实上的同盟了。
在这个院里还要住那么久，还是得互相扶持一下，别让他这时候跳出来成了众矢之的。
于是继续给许大茂泼冷水。
“聪明人不干是因为，他们知道，上头领导不是傻子！
“你今儿举报这个，明儿揭发那个，在他们眼里你就是条乱咬的狗。
“咬对了就扶摇直上，咬错了就下锅炖汤！”
许大茂一脸的不服气。
“只要，只要抓得真凭实据，就像，就像你抓的这种，阎老抠不就得生吃了这个哑巴亏？”
何雨柱耐心的跟他解释。
“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去举报，而是把他拖进屋里打一顿的原因。
“算盘精读过书，知道这里面的厉害，而且人也不蠢，知道我没公开在院里说，那么打落牙往肚里咽，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还能笃定，他胆小怕事，背后也没什么大靠山，好欺负！
“你若是去搞别人，万一这人听不懂怎么办？人家有大靠山又怎么办？
许大茂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何雨柱冷笑着继续泼他凉水。
“而且这次是算盘精先在背后阴我，就算我抓住这句话去举报他，旁人顶多认为我心眼儿小，睚眦必报。
“而我只是把他关起来打一顿，旁人要是知道原委之后，还会认为我大度。
“这样，既拿捏了算盘精，还不会平白得罪旁人。”
“你想想，如果你有个同事，天天暗戳戳的偷听别人的话，抓人家的话柄，上纲上线去打小报告，把人往死里整。
“就算挨整的不是你，那你会怎么看他？
“会不会有人用同样的招数对付他？到时候你会不会在旁边踩一脚呢？
“这就叫做众矢之的，招人恨呐。”
许大茂听他说了这么多，脸色已经青一阵白一阵了。
何雨柱知道，许大茂心里是想着凭借这招，踩着别人脑袋往上爬。
但又被他描述的这种场景吓到了，于是就给了他一个希望。
“但若是你身边的同事全是这种人呢？
“那就老鸹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谁黑！”
许大茂轻轻呼了一口气，点头道。
“对，搞人之前，得先查清别人是什么根脚，咬错人得下锅炖。
“还得维持个好名声，要搞也得悄悄搞！”
说到好名声，何雨柱就得意了。
“你去厂里随便哪个食堂去打听，你柱爷现在在食堂这一块的名声，那是好的不得了。
“上次食堂门口打架记得不？都不用我开口招呼，后厨里的人个个抄家伙出来帮忙。
“这就是有个好名声的好处，你擎有得学呢。”
许大茂不屑地嘁了一声。
“嘁！我要是在办公室门口和人打架，办公室的人不管关系好不好，也得出来帮忙啊，否则还要不要做人了？”
说到这儿，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事儿。
“不过，说到那次打架的事儿，又有人写举报信，说是易中海在背后挑唆的。”
这一扯到易中海，何雨柱心中一动。
这老贼浑身上下没什么破绽，是不是也能借个什么势，把他送到神仙袖子边上去。
“你上次不是说，有十几封信举报他么，怎么这么些天了，还没动静？
“上次说他是老杨的余孽，都没搞死了，这回说他挑唆打架，又有什么用？”
许大茂其实也没明白，所以说。
“我也挺奇怪的呀，居然是李主任压住了，说这么点小事儿，没必要浪费精力去查。
“你说会不会，他就是那种，有大背景、大靠山的人呢？”
许大茂不明白何雨柱明白呀。
肯定是涉密期还没有过，背靠组织规则，这算不算大背景大靠山？
但仅凭一个，参与涉密项目，也不至于让老李忌惮呀？
他心里琢磨，老李是和老杨有什么默契吗？
对老杨的余孽都懒得查了？
难道是老李觉得，一个残废的工人，翻不出什么水花，查他没劲儿？
于是嘴上敷衍着说道。
“那老李现在不让查，等你爬上去之后，再去怂恿他查就是了，咱们又不急。
“但你最好是稳着点儿，否则爬上去的机会来了，你都接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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