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仁堂。
坐馆名医高见山,年过六旬,在京城杏林德高望重。他捏着那张烫金的请帖,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胡闹!”
他把请帖拍在桌上,吹胡子瞪眼。
“十八岁!他懂个什么?毛都没长齐,就敢办出师礼,还敢坐堂瞧病?陈自临是老糊涂了吗?”
旁边的徒弟连忙奉上茶水:“师父息怒。这平安医馆,最近是有点邪门。听说那小子叫蔡全无,是陈先生的关门弟子。”
“关门弟子?”高见山冷哼,“我看是关门大弟子吧!把脑子关在门里,一点见识都没有!这是拿病人的性命开玩笑!这场出师礼,我看就是个笑话!”
同样的情景,在百草堂、鹤年堂等老字号里轮番上演。
收到请帖的,大多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们的反应出奇地一致。
不满。
质疑。
甚至是不屑。
“一个十八岁的娃娃,陈自临搞这么大阵仗,想干什么?捧杀吗?”
“现在的年轻人,太浮躁了!学了点皮毛就敢出来招摇撞骗!”
“我倒要看看,这出师礼上,他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一时间,整个四九城的杏林圈子,风起云涌。
蔡全无这个名字,成了众人议论的焦点,只不过,这议论里,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等着看笑话的。
……
第二天。
蔡全无对此一无所知,他像往常一样,天刚亮就到了医馆。
刚踏进后堂,就感觉气氛不对。
邓松云板着一张脸,坐在太师椅上,眼神锐利得能刮下一层皮。
高泽楷、鲁云筝、周松清三兄弟,跟犯了错的小学生一样,垂着头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
“师叔早。”蔡全无打了声招呼。
邓松云“嗯”了下,指了指墙角:“全无,看到那东西了吗?”
蔡全无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墙角立着一个崭新的人体经络模型,比昨天那个铜人还要精致。
“看到了。”
“去,把它搬过来。”
高泽楷三兄弟闻言,立刻手脚麻利地把那足有一人高的假人模型抬到了屋子中央。
蔡全无有些不解。
昨天不是已经考过了吗?
邓松云看出了他的疑惑,嘴角勾起一抹让人头皮发麻的弧度。
“铜人是死的,人是活的。”
“穴位的位置、深度,因人的高矮胖瘦而异。真正的针灸高手,要做到心中有数,手下有准,闭着眼睛都能找到正确的穴位。”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高泽楷三人。
“今天,咱们不用假人。”
“咱们用真人。”
什么?!
高泽楷三兄弟瞬间脸色煞白。
用……用真人?
开什么玩笑!
邓松云的目光最终落在大师兄高泽楷身上:“你是大师兄,你先来。”
“我?”高泽楷的嗓子都变调了,他连连摆手,“不不不,师叔,这不行!绝对不行!让全无拿我练手,这要是扎出个好歹来……”
“是啊师叔!”鲁云筝也急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扎错了,半身不遂都是轻的!”
周松清更是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我怕疼!”
邓松云脸色一沉,猛地一拍桌子。
“放肆!”
“你们是师兄,他是师弟!师弟要学本事,你们做师兄的,搭把手,出点力,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还是说,你们信不过我,也信不过全无?”
这话太重了。
师道尊严压下来,三兄弟顿时蔫了。
邓松云指着高泽楷,语气不容置疑:“少废话!去后院我卧房,把上衣脱了,趴床上等着!”
高泽楷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求助似的看向蔡全无。
蔡全无也是一脸懵。
这……这展开是不是有点太刺激了?
可邓松云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高泽楷一步三回头,磨磨蹭蹭地朝着后院走去,那背影,萧瑟得像是要上刑场。
邓松云对蔡全无招招手:“全无,跟我来。”
鲁云筝和周松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两人想跟进去看看,又不敢,只能像两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二师兄,你说……大师兄不会有事吧?”
“我哪知道!邓师叔这也太狠了!真人试针啊!我听着都哆嗦!”
“小师弟下手那么快,万一……嘶!我不敢想了!”
卧房里。
高泽楷已经认命地脱了上衣,趴在了硬板床上,肌肉绷得像石头。
邓松云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本穴位图谱,看都没看,直接开口。
“肩井穴。”
蔡全无应了声,从针包里取出一根三寸长的毫针,手指轻轻捻动,对准高泽楷的肩膀,稳稳刺入。
“啊!”
高泽楷一声惨叫。
一股强烈的酸麻感瞬间从肩膀炸开,窜向脖子和手臂,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门外的鲁云筝和周松清听得一个激灵。
“叫了叫了!大师兄叫了!”
“这动静,也太惨了点吧……”
屋里,邓松云面无表情,继续报着穴位。
“天宗。”
“风门。”
“肺俞。”
蔡全无的手没有丝毫停顿,一根根毫针精准地落在高泽楷的背上。
他的表情专注而平静,仿佛手里扎的不是活生生的大师兄,而是昨天的那个铜人。
可高泽楷的感受却完全不同。
每一针下去,都伴随着一阵难以言喻的酸、麻、胀、痛。
有时候像被电了一下,全身一抖。
有时候又像是被人用重物狠狠砸了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
惨叫声此起彼伏,从一开始的中气十足,到后来的有气无力。
“心俞……啊!”
“膈俞……嗷!”
“肝俞……师叔……我不行了……”
一个小时后。
高泽楷的背上已经密密麻麻扎了几十根针,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喘息证明他还活着。
门外的鲁云筝和周松清已经从一开始的惊恐,变成了麻木。
“大师兄……还活着吧?”
“应该……还喘着气。”
邓松云看着高泽楷煞白的脸和满头的虚汗,也觉得差不多了,便对蔡全无说:“行了,今天就到这儿,把他身上的针起了,换老二来。”
门外的鲁云筝一听,腿肚子当场就软了。
换……换我了?
就在蔡全无准备起针的时候,他的手指在触碰到高泽楷肾俞穴附近的皮肤时,忽然顿住了。
他皱了皱眉,又仔细地按了按。
“师叔,等一下。”
“嗯?”邓松云看过来。
蔡全无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大师兄他……好像有点肾虚。”
噗!
门外的周松清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屋里的高泽楷本来已经快昏过去了,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脸涨得通红。
“你……你胡说!我没有!我身体好得很!”
一个男人,怎么能被说虚!
邓松云也愣住了,他走上前,伸手在高泽楷的腰部探了探,又翻开他的眼皮看了看,最后把了把脉。
片刻后,他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蔡全无。
这小子,单靠触诊就看出来了?
“咳。”邓松云干咳一声,掩饰住自己的惊讶,“行了,知道就行了,别声张。先把针起了。”
“不行。”蔡全无却摇了摇头,语气坚定,“既然发现了,就得治。”
说着,他不等邓松云反应,又抽出两根毫针,捻了捻,对准高泽楷腰部的两个穴位,就要扎下去。
“你干什么!”邓松云急忙阻止,“那是命门和关元!不能乱扎!”
然而,已经晚了。
蔡全无的手速太快,两根毫针已经稳稳地没入穴位。
更让邓松云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是,蔡全无并没有松手,而是闭上眼睛,一股若有若无的暖流,顺着毫针,缓缓渡了过去。
输送真气!
高泽楷本来还想挣扎,可那股暖流一进入身体,他瞬间就安静了。
一股难以形容的暖洋洋的感觉,从后腰升起,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像是在三九寒天泡进了温泉里,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了。
之前被扎针的酸痛感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舒坦。
然后……
他感觉到身体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正以一种昂扬的姿态,发生了可喜的变化。
高泽楷的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邓松云站在床边,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整个人都石化了。
他看到了。
他清清楚楚地看到了!
这……这是针到病除,立竿见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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