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丫回到家,家里漆黑一片,在屋外还能听到巨大的鼾声。
想到女儿说的,她越想越不甘心。
和老头子结婚30年,虽说从来没打过她,但也从未给她过好脸色,只有在儿女面前,才会留她三分当家主母的威严。
这么多年,老头子没为她做过一件事,没给她买过一件衣服,甚至连哪天生日都不记得。
她知道自己重男轻女,可那又怎样。
现在谁不重男轻女,儿子可是要给她摔盆子。
赔钱货嫁出去一年到头不回家,不会给她洗衣做饭,更不会帮她分担老头子的冷言冷语,儿子的嫌弃。
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陈秋梅。
对这个儿媳妇比对她自己的女儿还要好,有吃有穿,从未亏待过。
更别说像其他人家的婆婆虐待儿媳,天天小骂,三天一大骂,五天一顿揍。
可陈秋梅这个贱人,居然也让她住猪圈。
当初她怎么这么傻,他们怎么说,她就照听照做了?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
脸色铁青,大眼睛充血。
拿柴刀的手,青筋暴露。
牙齿:“陈!秋!梅!”
“砰!”
大吼:“陈秋梅,你给老娘滚出来!”
屋里睡觉赵老头翻个身,继续睡。
赵春燕大哥赵春雨推了推一旁还在睡的陈秋梅,呓语:“起来,妈在叫你!”
“不用管,随她喊两句就好了,回来这几天,哪天不发疯!”
陈秋梅拍掉他的手,侧身没几下发出轻微鼾声。
王大丫见自己这么激动,却没人将她当回事,气得要发疯。
“砰!砰!”
柴刀一下又一下砍在门上。
“滚出来!我不睡,你们谁也别想睡。”
这么多年,操劳一生,没想到这些人不给饭吃,还让她睡猪圈。
当初去找赵春燕那个赔钱货麻烦,还不是为他们能吃得更好。
在农场大半年,吃不好睡不好,还有永远干不了的活。
差点没回来。
她以为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谁知道这三个白眼狼不但不感恩,还一直嫌弃她。
要不是村里实在没地方住,早被赶到不知道哪个角落。
现在寒冬腊月,不像北方那么冷,温度也只有两三度,一件薄薄的衣服。
又累又冷又饿。
而房间里面的人,有米饭吃,还有棉衣穿,睡暖被窝。
“砰!砰!”
“出来!都给我出来!陈秋梅,给老娘滚出来!”
“赵春雨!给老娘滚出来!”
“赵老头,死了没有,没死赶紧出来!”
王大丫要疯了,她已经做好发疯的准备。
谁再敢不给她吃的,不让她睡个好觉。
那就大家都别睡。
赔钱货说得对,他们凭什么?
她又凭什么要睡猪圈。
听到外面的大嗓子,房门砰砰砰作响。
一时之间,谁都睡不着,心里憋着气。
“妈!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春雨边穿衣服,边开门。
“我要做什么?我要讨公道。”
“凭什么我不能吃饭,赶紧让开,我要去拿粮食做饭吃。”
王大丫拿着砍柴刀,一刀砍在门框上。
赵春雨吓得立刻躲到一旁,露出身后的陈秋梅。
陈秋梅没想到赵春雨是个怂货,暗骂一声“怂包”。
笑眯眯开口:“妈,你看现在都快十点了,谁家还做饭,要不这样,你先去睡,其他明天再说。”
“对啊,妈,都这么晚了,你也累了,就别折腾了,快去睡吧!”
赵春雨挪到门后,想关门。
“砰!”
王大丫砍在门上,讥讽道:“赶紧去给我做饭,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她都恨。
在农场改造半年,吃不饱穿不暖,顶着大太阳从早晒到晚,永远干不完的活。
当初要不是这两个白眼狼串掇,她也不会去找女儿要那十块钱。
原本想着没给就没给,以后有的是机会要钱。
谁知赵春雨在一旁阴阳怪气,说赵春燕不服管教,要好好教教,最好找几个人去吓吓她。
保管以后乖乖送钱上门。
她找上陈秋梅一起,陈秋梅推脱要干家务活,不愿去。
想到赵春燕平时听话又胆小,找几个人吓吓而已,也没勉强陈秋梅一定要去。
谁知道,这一去就是半年。
回家这几天,她也听说了。
家里的白眼狼知道她进了公安局。
不仅没去找赵春燕求情,甚至连去公安局问问都没有。
说不寒心是假的。
可毕竟是自己男人和儿子。
想到就心软,最终还是没有质问。
现在回想起来,他们几个恨不得将她饿死,好彻底断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白眼狼们也不用和她这个“劳改犯”扯上关系,被村里人指指点点。
是,她恨赵春燕,恨她冷漠无情,连自己的亲娘都舍得下手。
可更恨这几个白眼狼。
和赵老头结婚三十年,洗衣做饭,端茶倒水,甚至洗脚水每天都是她在倒。
赵春雨从小没饿过他一顿,别说打,骂都没骂过一句。
陈秋梅这个贱人,当初彩礼整整三十六块,更是从未短过她的吃穿。
赵耀祖更不用说,疼得跟个眼珠子。
她回来这么多天,没人问过一句,还找各种借口让她步步退让。
实在饿得受不了,他们没任何表示,一碗水都没端给她。
甚至还让她去找赵春燕,说她现在的遭遇全是赵春燕害的。
她听进去了。
好不容易走到赵春燕家,被训了一顿。
才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最该恨的人不是赵春燕,而是这群白眼狼。
听听什么叫做“就别折腾了”。
她饿得发昏,肚子叫得比人家打鼓还响。
白眼狼是听不见吗?
王大丫冷笑一声,威胁道:“赵春雨,给老娘倒杯水,陈秋梅,给老娘煮饭炒肉,谁不去我就砍死谁!”
反正都要饿死了,谁还管杀人不杀人。
大不了大家一起死。
赵春雨和陈秋梅瞧见她癫狂的模样,害怕得抖了抖。
“去!我现在就去倒水。”
赵春雨一把推开陈秋梅,逃也似的走进厨房倒水,很快一碗水端出来。
哼!
王大丫接过,一口喝完,碗塞回赵春雨手里,转头看向陈秋梅。
陈秋梅咬唇不想去做饭。
瞥见王大丫手上黑漆漆的柴刀,想想一刀砍在她身上的场景,忍不住发麻。
家里现在没多少粮食,根本不够吃,打着哆嗦试探道:
“妈,要不我给你煮红薯粥?家里真没多少粮食,更别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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