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正版红狼用堪比绝对零度的态度“劝退”后,雷班纳三人非但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反而更加坚定了要在东大陆搞出点动静的决心——当然,主要是为了弄到修复“猛犸号”急需的零件和情报,顺便……嗯,稍微证明一下他们并非完全是需要被“滚回去”的菜鸟。
戈尔老爷子提供的旧地图虽然年代久远,很多标注已经模糊不清,但大致方位还算可靠。根据地图和伊尔镇收集到的零碎信息,他们下一个目标锁定在内陆的一个名为“弗里”的农业镇。据说那里相对富庶,或许能找到他们需要的物资,甚至关于冷血党更具体的情报。
将依旧需要静养的戈尔老爷子暂时安顿在伊尔镇一个相对安全的角落(并留下了克里夫发明的、据说能放倒一头变异牛的“友情破颜拳”防卫装置——其实就是个会电击的门把手),三人驾驶着状态尚可的“红狼”战车,驶离了光怪陆离的沿海城镇,向内陆进发。
越是远离海岸,周围的景色就越是荒凉。土地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黄褐色,植被稀疏,偶尔能看到一些枯死的树木,像扭曲的骨架般指向灰蒙蒙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一种……类似什么东西被烧焦后又发酵了的沉闷气味。
“这地方的生态……看起来比西边还惨啊。”克里夫看着窗外,难得地没有兴奋地研究沿途的“机械残骸”,“难怪伊尔镇那些人要搞那些花里胡哨的玩意儿,估计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忘记自己活在这么个鬼地方。”
雷班纳专注地驾驶着战车,内心也认同克里夫的看法。‘东大陆的“欢迎”,真是从视觉到嗅觉的全方位打击。’
经过大半天的颠簸,前方终于出现了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以及一些低矮的建筑轮廓。那就是弗里镇了。然而,随着距离拉近,一种不祥的预感在雷班纳心中升起。
镇子外围没有看到预想中郁郁葱葱的农田,只有大片干裂、荒芜的土地,以及一些奄奄一息、叶片枯黄的作物。镇子入口处,没有热情的欢迎,只有简陋的路障和几个穿着灰黑色制服、挎着冲锋枪、眼神倨傲的守卫。他们制服臂章上那个滴血獠牙的标志,清晰地表明了身份——冷血党。
“啧,看来‘潮流情报’挺准,冷血党的爪子果然伸到这里了。”雷班纳降低车速,内心吐槽,‘这下好了,直接送货上门。’
守卫拦下了“红狼”,态度恶劣地盘问他们的来意。雷班纳谎称是路过寻找零件的猎人,勉强被放行,但被告知在镇内必须“遵守冷血党的规矩”。
驶入弗里镇,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窒息。街道上行人稀少,且个个面带菜色,眼神麻木或充满隐忍的愤怒。几乎家家户户门口都放着大大小小的容器,像是在等待着什么。镇子中央,一座看起来相对完好、有着高大烟囱和管道设施的旧时代建筑格外醒目,那里就是净水厂。而此刻,净水厂被更多的冷血党士兵把守着,门口排着长长的队伍,都是前来取水的镇民。
一个看起来像是小头目的冷血党,正站在一个木箱上,用扩音器趾高气扬地喊着:
“都听好了!水是生命之源!管理会……啊呸,是我们冷血党,仁慈地维护着净水设施,保证了你们的水源安全!所以,收取一点合理的水税,是天经地义!”
他指了指旁边一块牌子,上面用红油漆写着歪歪扭扭的字:“每日基本用水配额:每人每升,十发子弹或等值物品。超额部分,价格翻倍!拒不缴纳者,断水处理!”
“十发子弹一升水?!”克里夫在车里差点跳起来,“这比伊尔镇的‘数据流鸡尾酒’还黑!这哪是收税,这是明抢啊!”
雷班纳看着那些排队的镇民,他们颤抖着拿出小心翼翼积攒的子弹、食物、甚至是看起来像传家宝的小物件,换取那一点点维系生命的清水。一个老人因为凑不齐足够的“水税”,被冷血党士兵粗暴地推搡出队伍,瘫坐在地上,绝望地看着手中的空容器。
英格丽特的眼神冷得像冰,她的手已经按在了枪套上,声音低沉:“控制水源,就等于扼住了整个镇子的喉咙。”
雷班纳感到一股怒火在胸中升腾。他见过废土的残酷,但这种系统性的、利用生存必需品进行压榨的行为,比单纯的掠夺更加令人作呕。‘好一个“冷血党”,名字真没起错,血果然是冷的。’
他们把战车停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决定先了解一下情况。雷班纳走向那个坐在地上无声流泪的老人,递过去一小块压缩干粮。
“老人家,这是怎么回事?”他低声问道。
老人抬起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雷班纳,又警惕地看了看远处的冷血党守卫,才沙哑地开口:“他们……他们来了快一个月了……占了水厂……布恩,那个恶魔,就在里面……我们……我们没办法啊……”老人的声音充满了无助。
“布恩?”
“他们的头目……‘挖掘机’布恩……是个改造人……力气大得吓人……就盘踞在水厂里面……”老人断断续续地说着,眼中充满了恐惧。
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冷静的女声从旁边一条小巷里传来:
“你们不是镇上的人。”
三人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打补丁的工装裤、腰间别着一把砍刀的女人。她皮肤黝黑,眼神锐利而坚定,脸上带着劳作的风霜,但脊梁挺得笔直。她警惕地打量着雷班纳他们,尤其是他们那辆与小镇格格不入的战车。
“我们是路过的猎人。”雷班纳坦然道。
“猎人?”女人走近几步,压低声音,“看到那些‘鬣狗’(她指了指冷血党士兵)了吗?弗里镇现在就是被扼住脖子的猎物。如果你们只是路过,最好赶紧离开,这里没有‘猎物’给你们,只有吸血的水蛭。”
雷班纳看着这个女人,感觉她不像普通的镇民。“你是?”
“乌尔丽卡,”女人干脆地回答,“算是……还没放弃反抗的人之一。”她的目光扫过雷班纳的眼睛,似乎在评估他们的可信度,“你们看起来……不像冷血党的人。而且,有辆不错的战车。”
克里夫立刻挺起胸膛,刚想吹嘘一番“红狼”的战绩,被雷班纳用眼神制止了。
“我们需要零件,也需要情报。”雷班纳直视着乌尔丽卡,“而且,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行为。”
乌尔丽卡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如果你们真想做点什么,或许我们可以谈谈。不过,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她示意他们跟上,转身走进了那条幽暗的小巷。
雷班纳看了一眼那座被重兵把守的净水厂,又看了看乌尔丽卡坚定的背影。看来,修复船只的计划不得不暂时搁置,而一场围绕生命之源的冲突,已经无可避免地摆在了他们面前。
东大陆的“浑水”,他们不仅蹚了,还直接蹚到了最深、最脏的那一滩里。克里夫已经开始小声嘀咕,不知道净水厂里的滤芯是不是特制的,能不能拆下来研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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