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宁静祥和的桃源胜景,此刻却被一股几乎要凝成实质、灼热沸腾的旺盛精力所打破,仿佛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股精力的源头,正是吃饭了的北蛮王庭少主——阿骨打。
他像一头被禁锢许久、刚刚挣脱牢笼的太古凶兽,在烤架附近那片被踩得坚实的空地上来回踱步。
古铜色的肌肤在夕阳余晖下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仅着的那件不知名暗红色兽皮短褂,根本无法遮掩其下那副如同铜浇铁铸、肌肉虬结的雄壮身躯。
臂膀上隆起的肌肉块如同老树的根瘤,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宽阔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仿佛内里藏着一座即将喷发的熔炉。连续几日,陈实那特制的、完美融合了星辰之力与温和灵气的烤星鳞鱼和玉晶虾,大半都祭了他的五脏庙。
此刻,那些精纯而磅礴的能量在他体内奔腾咆哮,汹涌澎湃,让他感觉浑身每一寸血肉、每一根骨骼都充斥着无处发泄的狂猛力量,躁动不安。
“咚!咚!咚!”
他沉重的脚步声如同战鼓擂响,每一次落下,都让附近几株特别茁壮的星尘稻微微震颤,稻叶上的星辉仿佛都被震得簌簌欲落。
他终于猛地停下脚步,如同一座小山骤然定住。蒲扇般、布满粗粝老茧的大手带着一股恶风,“啪”一声重重拍在身旁正抱着一只烤得焦香四溢的星鳞鱼啃得满嘴流油、酣畅淋漓的石猛肩膀上。
这一掌力道沉猛,饶是以石猛那体修根基扎实无比的身躯,也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石猛正沉浸在烤鱼带来的味觉与灵气双重享受之中,被打断后,有些不悦地抬起头,铜铃大眼里还带着饕足后的迷蒙,嘴角挂着的亮晶晶油渍在夕阳下闪闪发光。
“石猛兄弟!”阿骨打声若洪钟,这声音不仅震得空气嗡嗡作响,甚至让旁边灵鱼塘的水面都荡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光知道埋头啃肉,不活动开筋骨,再好的东西吃下去,也化不开那股劲儿,骨头缝里都要长出锈来了!俺们北蛮的儿郎,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规矩,最好的消食法子,就是摔跤!真刀真枪,拳拳到肉,把吃进去的力气,再痛痛快快地使出来!来来来,别像个娘们似的光坐着,陪俺活动活动!”
他双眼瞪得溜圆,里面燃烧着纯粹而炽烈的战意,那目光直接、坦荡,仿佛在他眼中,与势均力敌的对手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摔跤,便是这世间最极致、最令人血脉贲张的享受,远比什么灵丹妙药、仙酿佳肴来得痛快。
石猛先是一怔,待消化完阿骨打话语中的意思,他眼中那点因美食而产生的迷蒙瞬间被点燃,腾地一下窜起了两簇兴奋的火苗。
他本就是体修一途的佼佼者,性子直来直去,最爱的就是这种不掺杂任何法术花巧、纯粹依靠肉身力量、意志与技巧的原始碰撞。
之前抵御兽潮虽也杀得痛快,但终究要顾及阵法配合、灵力运用,束手束脚。像这样回归本源、只凭自身气血筋骨决胜负的对决,才是真正能让他热血沸腾的乐事!
“好!”石猛也是个干脆性子,闻言二话不说,三两下将手中剩下的半条烤鱼连肉带骨囫囵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咀嚼声,随即胡乱用袖子在油光锃亮的嘴上一抹,霍然起身!
他起身的动作带起一阵恶风,全身骨节如同炒豆般噼啪作响,一股丝毫不逊于阿骨打的凶悍气息瞬间弥漫开来,“阿骨打兄弟,俺也正觉得这浑身力气憋得慌,无处发泄呢!你说,怎么个摔法?俺奉陪到底!”
“哈哈!好!够爽快!是条汉子!”阿骨打见他应战,更是喜上眉梢,放声大笑,声震四野。
他伸出粗壮的手指,指向不远处那片被布下加固阵法、专门用来给弟子们演练体术的平坦草地,“就那儿!规矩简单,俺们北蛮摔跤的老传统:不准动用半分灵力,只凭肉身力量!不准击打咽喉、下阴这等要害之处!除此之外,无所不用其极!
谁先被对方撂倒在地,或者身体任何部位除了脚底板之外沾了地,就算输!”
“成!就依你!”石猛毫不犹豫,一口答应,战意高昂。
这两人皆是行动派,话音未落,便已迈开大步,如同两头发情的蛮荒巨象,轰隆隆地朝着那片空地走去。
他们那沉重无比的脚步踏在地面上,即便有阵法加固,依然传来沉闷的“咚咚”声,仿佛连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这边骤然升腾起的强烈战意与动静,立刻像磁石一般,将在石亭附近或休憩、或论道、或赏景的各方天骄们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
一直抱臂而立、如同孤峰冷雪般的东瀛剑客柳生十兵卫,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眸子微微转动,冷漠的目光扫向空地中央的两人,带着一丝审慎与剖析。
他毕生追求剑道极境,对这种看似粗野的肉搏之术本不屑一顾,但他深知“一法通,万法通”的道理,观察不同流派对身体极致力量的运用、发力技巧的微妙转换以及瞬间时机的把握,或许能对他那追求“一击必杀”、“寂灭无痕”的剑意有所触动。
那几位来自中洲、见多识广的天骄们,则立刻露出了浓厚的兴趣,彼此交换着眼神,低声议论起来。
“北蛮摔跤之术,据说源流极古,糅合了上古巫祭与凶兽搏杀时观察到的动作精髓,看似大开大合,粗犷野蛮,实则内里对筋骨发力、重心掌控有着独到而严苛的要求,是一门极其高明的肉身战技。”
“石猛师兄乃青云体修一脉的翘楚,据说已将《磐石锻体诀》修至大成境界,肉身坚逾精钢,力量沉雄如山,这场南北体修翘楚的龙争虎斗,定然精彩绝伦!”
更有甚者,已经不动声色地取出了一枚品质上乘的留影玉简,调整好角度,准备将这难得一见的、代表两种不同体修理念碰撞的实战影像记录下来,以期日后细细揣摩研究。
而此刻的陈实,刚把一批新串好的、肉质饱满的玉晶虾小心翼翼放在烤架上,刷上一层薄薄的灵酒烤酱,就听到那边如同雷鸣般的邀战与应答。
他手里还拿着那把油光发亮的毛刷,眼角余光瞥见那两个“人形凶器”已经摆开了拳架子,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暗自哀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吃了我的加了‘料’的烧烤,这帮精力旺盛到没处使的家伙肯定要搞点事情出来!这星尘米和灵酒的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晚上我也得找找碗儿师姐,嘿嘿……”
胖子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整个人恨不得能缩成一团,悄无声息地往那巨大的、冒着袅袅青烟的烤架后面挪动,试图用烤架和升腾的烟气掩盖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存在感。
他现在唯一的祈求,就是这两位大哥打归打,闹归闹,千万别一个收不住力,把他这宝贝烤架给拆了,或者一个不小心,把战火波及到旁边那长势喜人的星尘稻田和他好不容易挖出来的灵鱼塘。那可都是他的命根子啊!
空地中央,阿骨打与石猛相距约三丈站定。两人皆微微俯低了雄壮的身躯,如同即将扑向猎物的洪荒巨兽,四道目光在空中碰撞,仿佛迸溅出了无形的火花。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因这凝重的战意而变得粘稠起来。
“吼——!”
阿骨打率先发动,他喉间迸发出一声低沉而充满野性的咆哮,这声音不似人声,反倒更像某种绝世凶兽的嘶吼!
他右脚猛地向前一踏,脚下那经过阵法加固的地面竟隐隐传来一声微弱的闷响,整个人借助这股爆炸性的反推力,如同一颗出膛的巨型攻城锤,裹挟着一往无前、粉碎一切的狂猛气势,朝着石猛悍然冲撞而去!没有半分虚招,没有一丝犹豫,将北蛮儿郎骨子里的悍勇与直接展现得淋漓尽致!
石猛亦是毫不示弱,面对这凶悍绝伦的冲撞,他双目圆睁,吐气开声,如春雷炸响!双脚不丁不八,如同两根深扎大地的铁柱,浑身虬结的肌肉在一瞬间绷紧到了极致,肌肤表面甚至泛起一层淡淡的、如同岩石般的光泽。他不闪不避,竟是要以硬碰硬,以强撼强,正面迎击!
“嘭——!!!!”
下一刹那,一声沉闷到极致、仿佛两座小山轰然对撞的巨响猛地炸开!强烈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卷起地上的尘土草屑,吹得附近观战之人的衣袂猎猎作响。
两人粗壮得如同古树虬枝的手臂已然死死绞缠在一起,肌肉贲张到了极限,一条条粗大的青筋如同虬龙般暴凸而起,疯狂蠕动着,显示出此刻正进行着何等恐怖的力量角逐。他们脚下的地面,即便有阵法光芒微微闪烁加固,也依然传来了细微却清晰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仿佛不堪重负。
纯粹到极致的力量角逐,就此展开!
两人如同两头争夺领地的雄狮,死死角力在一起。时而僵持不下,如同两尊凝固的雕塑,只有那微微颤抖的手臂和额角暴起的青筋显示出其下的暗流汹涌;时而猛然发力,脚步交错移动,每一次重心的转移都引得脚下地面微微震颤,空气被急剧压缩,发出细微的呜咽之声。
阿骨打的力量如同大漠中席卷一切的毁灭风暴,狂暴、炽烈、充满了一种蛮荒般的野性,仿佛要撕裂、摧毁眼前的一切阻碍;而石猛的力量则如同亘古存在的巍峨山岳,沉凝、厚重、坚不可摧,任你狂风暴雨,我自岿然不动。他们的每一个动作——拧腰、顶胯、别腿、锁臂——都摒弃了花哨,回归了最原始、最有效的搏杀本能,充满了令人心悸的力量美感与千锤百炼的实战智慧。
围观的人们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都被这纯粹力量与技巧的巅峰碰撞深深吸引。柳生十兵卫的目光愈发锐利如刀,瞳孔微微收缩,似乎正在以他绝顶剑客的洞察力,飞速地分解、解析着场上两人每一个细微动作中蕴含的发力技巧与身体掌控的奥妙。
玄奘佛子紧蹙的眉头不知何时稍稍舒展,在这种摒弃了灵力、回归肉身本源的纯粹交锋中,他似乎也隐隐感受到了一种不同于佛门慈悲、却同样真实不虚的、属于生命本能的“真”与“诚”。
陈实一边心惊胆战地关注着场中那两位汗如雨下、浑身热气蒸腾如同刚出笼馒头般的壮汉,一边手下还不敢停,熟练地翻动着烤架上的玉晶虾,生怕一个不留神就给烤焦了。
他看着场中那肌肉碰撞、力量狂飙的景象,再低头瞅了瞅自己那虽然比穿越之初结实了不少,但依旧显得有些圆润的肚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中暗自对比:“嗯…跟这两位大哥比起来,我这点肉,简直算是‘娇弱’了…还好我志不在此,志不在此啊!”
场中的激战持续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两人依旧斗得难分难解,旗鼓相当。阿骨打久攻不下,眼中闪过一丝焦躁,猛地变招,使出了一个北蛮摔跤中极其刁钻狠辣、名为“盘龙绞”的杀招!
只见他腰腹如同无骨般猛地一拧,整个人的重心诡异地偏移,双腿如同铁钳般试图锁住石猛的下盘,同时上身爆发出一股拧转的巨力,想要凭借这突如其来的诡异角度和爆发力,将如同山岳般稳固的石猛彻底掀翻在地!
石猛战斗经验何等丰富,瞬间便察觉到了这招的凶险。他反应快如闪电,重心猛地向下一沉,使出了体修功法中最为基础的“金刚坠”,双足仿佛与大地连为一体,硬生生抗住了这足以绞断巨木的拧转之力!
不仅如此,在抗住攻击的瞬间,他抓住阿骨打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那电光石火的空隙,反手一记迅猛无比的“靠山崩”,沉肩侧身,将全身力量集中于一点,如同失控的山峦般,狠狠撞向阿骨打那肌肉虬结的胸膛!
“咚!”
阿骨打被这蕴含了石猛全身力量的一记靠山崩结结实实地撞中,即便以他那强悍的体魄,也不由得发出一声闷哼,脚下“蹬蹬蹬”连退三步,胸膛一阵气血翻涌。然而,他非但没有恼怒,眼中兴奋与战意之火反而燃烧得更加炽烈,大喝道:“好!好力气!够劲!”
话音未落,他已再次如同疯虎般扑上,两人又一次死死缠斗在一起,动作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猛,拳脚相交、身体碰撞发出的“砰砰”闷响声如同擂鼓般不绝于耳,看得人眼花缭乱,心惊肉跳。
终于,在又一次激烈到极致的贴身纠缠中,石猛凭借其更为扎实沉稳的下盘功夫和敏锐的战斗直觉,捕捉到了阿骨打因久攻不下而产生的一丝急躁,导致其重心出现了极其细微、转瞬即逝的偏移破绽!
石猛眼中精光一闪,脚下如同鬼魅般巧妙一绊,同时腰腹核心肌肉群骤然收缩,爆发出开山裂石般的恐怖力量,一个干净利落、标准至极的“过肩摔”动作瞬间完成!
“起——!”
伴随着石猛一声如同惊雷般的暴喝,阿骨打那庞大雄壮、堪比巨熊的身躯,竟被他以无匹的巨力硬生生抡起,双脚离地,在空中划过一道充满力量感的惊心动魄的弧线!
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力,几乎所有围观者都下意识地认为胜负已定,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出声喝彩。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身在半空、无处借力的阿骨打,却展现出了与其庞大身形截然不符的、惊人至极的腰腹核心力量与对身体平衡的精妙掌控!
他猛地吸一口气,腰肢如同韧性绝佳的精钢般强行一拧,竟于不可能之中硬生生调整了空中姿态,最终凭借着这股逆天的核心力量,双脚率先触地!
虽然落地后无法完全卸去那股磅礴的冲击力,踉踉跄跄地连续向后倒退了七八步才勉强稳住那山岳般的身形,面色潮红,喘息如牛,但他,终究没有倒下!
“好!!” “漂亮!!”
围观人群中顿时爆发出几声真心实意的喝彩与惊呼,既有为石猛那精准捕捉战机、施展出完美过肩摔的精湛技巧的赞叹,也有为阿骨打那于绝境中展现出的惊人身体素质与顽强意志的钦佩。
阿骨打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膛如同风箱般剧烈起伏,汗水如同小溪般从古铜色的皮肤上淌下,但他那张粗犷的脸上却不见丝毫落败的沮丧,反而满是酣畅淋漓、意犹未尽的畅快笑容。
他伸出那胡萝卜般粗壮的手指,朝着石猛比了个大大的拇指,声若洪钟地喊道:“石猛兄弟!厉害!真他娘的厉害!俺输了!输得心服口服!半招之差,天壤之别!明天!明天这个时候,咱们再来打过!俺就不信摔不倒你!”
石猛此刻也是汗流浃背,浑身热气蒸腾,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体力消耗巨大。但他同样兴奋无比,咧开大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畅快笑道:“哈哈,阿骨打兄弟你也不赖!你这身筋骨,真是俺见过最硬的!跟摔一座铁山似的!明天就明天,俺随时奉陪!”
这场精彩绝伦、力量感爆棚的摔跤比试,最终以石猛凭借更胜半筹的沉稳与技巧,险胜告终。
两人虽然打得激烈无比,仿佛生死相搏,但此刻彼此对视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惺惺相惜之意,那是一种唯有在力量层面真正交锋过、彼此认可的对手之间才能产生的特殊情谊。
阿骨打活动了一下有些酸麻肿胀的肩膀和手臂,畅快地呼出一口带着白气的浊息,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周围意犹未尽的人群中扫过,最终,如同磁石遇铁,精准地定格在了那个正偷偷摸摸、试图将整个身体都藏到巨大烤架后面阴影里的微胖身影上——正是我们的陈实道友。
他眼睛骤然一亮,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的、值得一“战”的目标,脸上露出了那种看到势均力敌的对手时才有的、混合着探究与兴奋的笑容。
他大步流星,几步就跨过了两人之间那不算短的距离,那带着浓烈汗味、热气以及刚猛无俦气息的巨大身影,瞬间如同乌云般将试图“隐身”的陈实完全笼罩。
陈实心里顿时警铃大作,暗叫一声:“苦也!”整个人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差点忘了。
阿骨打那带着刚猛热气与汗味的大手带着风声拍了过来,陈实吓得脖子一缩,眼睛紧闭,已经预感到自己这“柔弱”的肩膀即将遭受何等摧残。
然而,那大手最终却落在了他身旁那结实的烤架金属支柱上,发出“哐”一声大响,拍得整个烤架都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架子上的玉晶虾差点集体跳槽。
“陈实兄弟!”阿骨打嗓门洪亮,震得近在咫尺的陈实耳膜嗡嗡作响,脑瓜子都有些发懵,“俺看你这身板,嗯…”他上下打量着陈实,目光在他那相比自己和石猛而言堪称“纤细”的胳膊腿上来回扫视,“虽然不像石猛兄弟那么魁梧雄壮,但瞅着也挺…挺扎实的!肉乎乎的,肯定禁摔!而且!”
他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无比肯定,“你能酿出连裂天妖圣都馋得不行的仙酿,能烤出让俺吃了浑身是劲的神仙肉,你绝对不是一般人!俺敢拿北蛮最好的草场打赌,你肯定藏着掖着真本事!怎么样,别藏着啦,也来跟俺玩玩?放心,俺阿骨打向来说话算话,下手有分寸,保证不摔疼你!就当松松筋骨嘛!”
陈实看着阿骨打那比自己大腿还粗、青筋如同小蛇般蠕动的胳膊,还有那张凑近了看更是压迫感十足、写满了“真诚”邀请的粗犷大脸,尤其是听到“保证不摔疼你”这几个字,他的脸“唰”一下就白了,毫无血色,头皮一阵发麻,感觉自己的骨头已经在隐隐作痛。
玩?跟你玩摔跤?这跟把一只小绵羊扔进饥饿的狮群里有区别吗?!还保证不摔疼?你这“轻轻”一摔,怕不是直接能把我这副好不容易养得稍微结实了点的小身板给摔散架喽!信你?我信你个鬼!
强烈的求生欲让陈实瞬间进入了最高级别的警戒状态。他连忙把脑袋摇得像狂风中的拨浪鼓,双手在胸前飞快地摆动,几乎要舞出残影,用尽丹田力气,声音都带上了几分凄厉的哭腔,表达着最坚决、最彻底的拒绝:
“别别别!阿骨打少主!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啊!”
“我…我这就是个扫地的!手无缚鸡之力!真的!比真金还真!”
“打架我外行!摔跤我更是一窍不通!是负十级!我…我连咱们后山养的那群最温顺的灵锦鸡都抓不住!真的!”
“您还是去找石猛师兄吧!他耐摔!抗造!跟他摔才有意思!我…我不行,真不行!我这把骨头,经不起您这轻轻一碰啊!”
他一边语无伦次地讨饶,一边手脚并用地拼命往后缩,恨不得自己能瞬间领悟土遁之术,直接钻进烤架底下的泥土里去,脸上写满了“弱小,可怜,又无助,求放过”的绝望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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