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化斗彩碗的釉色是经典的“姹紫”，碗身绘着缠枝莲纹！
但有一只碗的口沿有一道冲线，另一只的碗底有磕损。
“这只冲线的碗，用蛋清加磁州窑的白瓷粉修补。”
陈凡用棉签蘸了点蛋清，涂在冲线处：
“蛋清的粘性和透明度刚好，能和原釉融合；白瓷粉是从明代的瓷片里筛出来的，颜色和原碗一致。”
绍忆欣补充：“碗底的磕损，用‘金缮’的隐补法，不用金箔，只用蛋清调和矿物粉，填补后再用砂纸打磨，让修补处和原釉齐平。”
迈克凑过来，看着陈凡手里的棉签：“你们连修补材料都这么讲究？”
“文物修复不是‘补破’，是‘还原’。”陈凡抬头，眼睛里有光：
“比如这只碗的缠枝莲纹，花瓣的弧度、颜色的渐变，都要和原画一致，哪怕是一道冲线，也要让它‘像原本就存在的’。”
迈克点头，从箱子里掏出一张支票：
“修复的钱我另付，另外……我想和你们签长期合作协议。”
陈凡接过支票，看了一眼金额，抬头笑：
“没问题。但我们的原则是‘修旧如旧’，不会为了卖高价乱改文物的样子。”
“我懂。”迈克握住他的手：
“我要的就是‘真实’不是拍卖行说的‘完美’，是有温度的‘历史’。”
晚上七点，“天宇鉴宝行”的餐厅里摆了桌家宴。
叶天龙带着叶敏做了几道家常菜：
糖醋排骨、清炒菠菜、西湖牛肉羹，都是当年三个孩子在古玩街吃的味道。
绍永恒举着酒杯站起来，西装上别着“天宇”的徽章：
“今天是个好日子，忆欣回来了，迈克先生签了长期合作，‘天宇’的海外业务，终于能展开了！”
叶天龙跟着举杯：“我叶家的鉴宝行，能和绍家的资源结合，是天作之合！”
迈克端着红酒，笑着碰杯：
“能和陈先生、绍小姐合作，是我的荣幸，下次我要带朋友来，都是纽约的藏家，想找‘有灵魂的中国瓷器’。”
叶敏坐在陈凡身边，看着对面的两个男人碰杯，又看看绍忆欣，她正笑着给迈克夹糖醋排骨，像当年给他们夹菜一样。
她伸手握住陈凡的手，指尖蹭过他无名指上的“守”字钻戒：
“凡哥，你看，我们的公司，要变成国际的了。”
陈凡转头，看着她眼里的温柔，嘴角扬起笑：“有你在，有忆欣在，有大家的支持，怕什么？”
绍忆欣走过来，端起果汁：
“来，我们三个干一杯，纪念当年的古玩街，纪念现在的‘天宇’，纪念未来的国际局！”
三个杯子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
窗外的霓虹灯亮了，照进餐厅，洒在桌上的宋瓷片、明成化碗，还有三个年轻人的笑脸上。
饭后，四人坐在展厅的落地窗前。
迈克收拾好密码箱，说：“我明天飞纽约，下周带几个藏家来，他们都想看看‘神瞳’鉴宝，还有你们的修复技术。”
陈凡点头说道：
“欢迎。我会准备几件有故事的文物，比如那只清末宣德炉，还有叶叔捐的明代犀角杯。”
绍忆欣打开电脑，调出佳士得的海外拍卖日程：
“下个月的伦敦佳士得，有个‘中国明清瓷器’专场，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展位，让海外的藏家，亲眼看看‘天宇’的文物。”
叶敏靠在陈凡怀里，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拍卖海报，轻声说道：
“以前我们以为，守护文物是守着家里的瓷片；
现在才知道，是让它们走出去，让更多人看到它们的美。”
陈凡望着窗外的海城夜景，霓虹灯像星星落进眼里：
“对，不是把文物锁在保险柜里，是让它们‘活’过来；
比如这只宣德炉，修复后能去纽约展览，能被更多藏家研究，这就是它的价值。”
绍忆欣笑着说：“那我们要做‘文物的翻译官’，把中国的文物，翻译成世界能听懂的语言。”
深夜，“天宇鉴宝行”的灯还亮着。
陈凡坐在案前，整理迈克的修复方案。
叶敏端来一杯温牛奶，放在他手边：“累了？歇会儿吧。”
陈凡抬头，看着她的笑，伸手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不累。”
叶敏靠在他肩头，闻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凡哥，你说，以后我们的公司，会做成什么样？”
“不知道。”陈凡笑了：
“但至少，我们会守住每一件文物的尊严，守住我们的初心。”
窗外，月亮升起来了。
桂香裹着月光钻进窗户，洒在案头的宣德炉仿品上，洒在两人的手上，洒在那杯温牛奶上。
而“天宇鉴宝行”的招牌，在夜色中闪着光，像一颗冉冉升起的星。
这颗星，照亮的不仅是海城的古玩街，更是文物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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