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韶华的声音从厂房门口传来,冷静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握着枪,一步步走进来,昏黄的灯光照亮她冷冽的脸庞,眼神锐利如刀,“放下武器,抱头蹲好,否则我开枪了!”
男人一边躲闪雪墨的攻击,一边心里暗骂:欺负我没看过警匪片是吗?
哪有先开枪再警告的道理!流程都颠倒了!
可他不敢真的跟持枪的警察硬刚,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敞开的窗户,那里是二楼,跳下去虽然危险,但总比被抓住强。
韶华早在靠近厂房时,就用精神力摸清了里面的情况,男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感知里。
纵使是夜晚,精神力的加持也让她对周遭环境了如指掌,刚才那一枪本就不是为了击中,而是为了震慑。
她就是故意先开枪再警告的。要的就是让男人误以为她“按章办事”,给她一种“能跑掉”的错觉。
毕竟只有他跑起来,她这“出气枪”才好名正言顺地开。
男人猛地推开扑过来的雪墨,朝着窗户狂奔而去,杂乱的脚步声在厂房里回响。
韶华紧随其后追到窗边,看着男人翻过窗户,重重摔在楼下的空地上。
“咔嚓”一声轻响,想来是跳窗时崴到了脚。
他踉跄了一下,却不敢停留,一瘸一拐地朝着那辆白色轿车跑去。
韶华暗自庆幸:幸好是二楼,这要是楼层再高些,他要么摔死要么摔断腿,她这一枪可就没地方打了。
雪墨见男人跑了,立刻转身跑到胡杨身边,用嘴叼住他散落的衣服往他身上拖。
胡杨这才从极致的恐惧中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得救了,他一把抱住雪墨和衣服,积压已久的委屈和后怕瞬间爆发,抱着雪墨嚎啕大哭起来,哭声里满是劫后余生的颤抖。
雪墨被他抱得太紧,忍不住发出“喵呜喵呜”的挣扎惨叫,却也没有真的挣开。
那边韶华趴在空旷的窗台上对着男人的背影,象征性地喊了一句:“给我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男人看着近在咫尺的车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傻了才会停!
他伸手去拉车门,大腿上却突然传来一阵巨痛,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狠狠烫了一下。
“啊——!”男人惨嚎一声,扑倒在地,双手死死抱着大腿在地上打滚,眼泪混着冷汗哗哗直流。
但他求生的本能还在,挣扎着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韶华这下脸上的笑都没忍住。在清冷的月光下,她嘴角带着冰冷的嘲讽,然后开了今晚的第三枪。
在精神力的辅助下,子弹穿过车窗玻璃,偏离了一点轨道打在了他的双腿之间。
那惨嚎在浓黑的夜色中,显得尤为的凄厉。
韶华挑眉,这可不怪她。
她这第三枪,谁来了也是警告他开的,打的就是胳膊。
谁知道穿过玻璃还改轨道了?反正她不知道。她就是个新警来着。这么专业的事,不是她能办到的!
十分钟啊,足足十分钟。马超趴在方向盘上缓了足足十分钟,才发动汽车疯狂逃窜了。
沈韶华:啧啧啧,好在是跑了。不然她只能抓个现行了。
到那时候免不了又要跟上面报告,写流程什么的。烦。
跑了好啊。只要他敢逃,就算他到时候舌灿莲花,也算不上“认错态度良好”,罪加一等是板上钉钉的事。
不但她省事了,还能给他加刑。毕竟,她都亮明身份开枪警告了,他还敢逃跑,这可不是小事。
而且人不是自己抓的,还能不那么惹人注意。
韶华站在窗边,看着白色轿车扬尘而去,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那条‘小短腿’,就当给那些男孩子的‘赔礼’了。
哎···每当遇上这样的人渣的时候她就有点子怀念末世。
这样的人渣直接弄死,空气都清新了。
可偏偏,不行。
而且不算胡杨的话,就是三个受害人,也就是只有第三个受害人受到的伤害最大。但因为证据什么都洗干净了。就算他承认了,那对男孩的伤害也只能算’生殖器官‘损害那个。其他的都是皮肉伤。
男孩虽然死了,但确实是自杀。而且他···身上已经找不到证据指控马超了。都洗干净了。
所以只要马超不承认。这事——难办!
所以韶华才会’放‘跑他,才会借着这个机会给他’教训‘。
要是他不跑,自己难免不会落一个执法过度的帽子。他一跑就不算什么了。
韶华刚冲到胡杨身边,就被一双颤抖的手臂紧紧抱住了腰。
孩子浑身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脸颊埋在她的胸前,哭声嘶哑又委屈,每一声哽咽都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带着劫后余生的后怕。
她低头望去,胡杨身上的皮肤本是细腻的瓷白色,此刻却布满了翻卷的血肉,皮带抽过的痕迹纵横交错,有的地方还在渗着血丝,触目惊心。
一旁的雪墨好不容易从胡杨怀里挣脱,金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水光。好似在说’人,好可怕!‘。
它往后退了好几步,蹲在离两人三米远的地方,警惕地盯着四周,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细微的呜咽声。明显是经过刚才那一场恶斗,它也受了不小的惊吓。
韶华轻轻拍着胡杨的背安抚他,另一只手快速检查他的伤势。
手腕和脚踝的绳子勒痕虽深,但骨头无碍。
身上的伤看着骇人,却都是皮肉伤,没有伤及内脏。
她松了口气,目光落在胡杨未完全褪去稚气的脸上。
这孩子生得确实俊秀,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若不是这一身伤痕,倒真像个养在温室里的瓷娃娃,也难怪会被凶手盯上。
韶华将散落一旁的衣服捡过来递给他,胡杨这才猛地意识到自己还光着上身,脸颊瞬间涨得通红,连忙接过衣服,抖着酸软的手脚往身上套。
裤子穿到一半就滑了下去,他咬着牙试了好几次,才终于把裤子和外套都套好,刚做完这一系列动作,就浑身脱力地靠在铁架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没办法,身上的药劲还没过。能自己穿上裤子,已经是他少年人的自尊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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