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达佩斯的午后，阳光透过合作社作坊新换的明亮窗玻璃，将空气中飞舞的金粉照得闪闪发光。作坊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热闹。首批入选的六名学徒已经开始了正式培训，他们围在老师傅身边，神情专注地学习着皮革打磨的基础手法。亚诺什主席背着手在作坊里踱步，看着年轻人们生涩却认真的动作，眼中是掩不住的欣慰。
苏晚没有打扰他们，她站在稍远处，和负责金属工艺的伊斯特万师傅低声讨论着。桌上摊开着几张新的设计草图，尝试将“életfa”的线条与更抽象的现代几何元素结合，目标是打造一个高端限量系列。
“这里，枝叶的弧度可以再硬朗一些，”伊斯特万用粗短的手指点了点草图，“和底座的直线条形成对比，更有力量感。”
苏晚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拿起铅笔在草图上做了个标记：“有道理。我晚上再调整一下细节。”
一切都步入了正轨，甚至比预想中更快。发布会带来的轰动效应逐渐沉淀为实实在在的合作机遇和公众关注。几家欧洲知名的买手店和博物馆商店发来了合作意向，之前若即若离的官方机构也主动提供了更多资源支持。忙碌，却是一种充满希望的忙碌。
苏晚偶尔会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窗外。阳光很好，天空是清澈的蓝。那种萦绕不散的不安感终于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脚踏实地的平静。她知道，这片土地上的战斗，她已经赢了。用她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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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叶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叶憬然签署完最后一份关于东南亚市场后续整合的报告，将文件递给Arthur。
“后续事宜，你全权处理。”
“是，叶总。”Arthur接过文件，犹豫了一下，“您这次去布达佩斯，预计停留多久？”
叶憬然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河。“看情况。”他的回答很简洁。他没有明确的归期，集团的核心事务可以通过网络处理，他第一次觉得，离开这个权力的中心一段时间，并非不可接受。
手机响起，是“夜枭”的加密通讯。他走到安静处接听。
“目标最后确认出现在摩尔多瓦边境附近一个废弃农庄，之后信号彻底消失。当地情况复杂，追踪难度极大。判断其已进入‘蛰伏’状态，短期内再次构成威胁的可能性低于百分之五。”
叶憬然眼神微冷。百分之五，依旧不是零。但只要那条毒蛇不再出现在她和布达佩斯的周围，暂时便够了。
“继续监控。”
“明白。”
挂断电话，他看了一眼时间。飞往布达佩斯的航班将在五小时后起飞。他没有让Arthur安排过多的随行人员，只带了最核心的两名安保和一名助理。
他回到办公桌前，最后检查了一遍行程和需要线上处理的文件列表。屏幕上，苏晚昨晚发来的那条“布达佩斯，天气晴。一切都在回归正轨。”的信息依然停留在对话框里。
他关掉电脑，拿起早已准备好的简单行李。这一次的行程，无关商业博弈，无关危机处理。它更像是一次迟到的抵达，去向那个已然站稳脚跟、散发着自身光芒的她。
而穿越云层的归舟，正载着满身风尘与未曾言明的牵挂，平稳地驶向那片温暖的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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