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小貂蝉却笑弯了眼睛
听他讲龟兹的胡商
如何在骆驼背上
摆出会走路的葡萄架
直到戍楼鼓声
惊散满亭星光
侍女提着绢灯轻唤:
\"徐大人候在白虎堂\"
青年将领起身时
佩剑璎珞拂过石阶
恰似那年上林苑
她失手打翻的璎珞盘
刘玄轻轻放开甄宓,柔声道:\"宓儿,等本王处理完事务就来陪你。\"
甄宓双颊微红,温顺地点头:\"王爷且去,正事重要。\"
他俯身在甄宓光洁的额头落下一吻,转身走出房门。
甄宓指尖轻触被吻过的地方,眼眸含情目送那道挺拔的背影远去。
厅堂内,徐荣正陪着甄尧饮茶。
见到刘玄进来,甄尧立即起身行礼:\"王爷总算回来了。前些日子我带回去的样品酒,家父尝后赞不绝口,特意嘱咐要将酒坊的美酒尽数运回甄家代为销售。只是没有王爷首肯,酒庄不敢擅自作主。\"
徐荣苦笑道:\"这位甄先生缠着末将非要见王爷,属下实在推脱不得。\"
刘玄这才明白缘由,摆手示意徐荣不必介怀,对甄尧笑道:\"这些酒本就准备交给甄家经销,自然可以全部运回。不过一次性运输风险太大,建议分批押运更为稳妥。\"
甄尧试探道:\"不知王爷可否派兵护送?\"
刘玄摇头:\"赤血军若出动,反倒暴露这批酒的来历。眼下各方势力虎视眈眈,难保不会途中劫掠。还是由甄家分批运输更为隐蔽,少量货物不易引人注目,即便遇到小股流寇,以甄家护卫的能耐也足以应付。\"
甄尧轻轻颔首,道:“确实如此。王爷,这酒尚未命名吧?”
刘玄思索片刻,朗声道:“就叫‘烈阳酒’,唯有血性男儿方敢痛饮。”
受限于当世工艺,这蒸馏之酒的醇烈虽不及后世,却也足有四十余度。若机缘巧合,甚至能达五十度之高。在这浊酒遍地的年头,这般烈酒堪称杯中烈火。
甄尧眼中精光一闪,赞道:“妙极!王爷这商贾之才,当真冠绝当世。”
——须是真豪杰,才配饮此烈酒。
放眼天下,琼浆玉液岂止是武夫专享?那些舞文弄墨的骚客,哪个不是无酒不欢?但凡七尺男儿,谁不以铁骨铮铮自诩?只消将这口号传扬出去,那些嗜酒如命者岂不趋之若鹜?
刘玄浅笑不语。这等后世寻常手段,此刻却成妙策。
他看向甄尧,摆手道:“休要再奉承了。且先运些回去试售。贩卖之道,本王概不过问。所得银钱,半数需购粮草。你甄氏既营此道,便直接用粮抵账罢。”
如今刘玄坐拥三处练兵之所,每日可训三百新卒。然玄菟郡地狭人稀,待这批黄巾降卒操练完毕,郡中便再无兵源可用。眼下这三处营地已然足矣。
而今最紧要的,非是增设营地,而是粮秣。
扶余六城正值兴建,亦需海量粮草支撑。虽有部分扶余奴仆已播种麦粟,然距收获尚有时日。玄菟郡现下人口已超郡县承载,若无外购粮草,恐难以为继。
买粮才是紧要之事。
甄尧听罢没有马上应允,而是拱手道:\"殿下,此事需先禀明家父,小人不敢擅作主张。\"
刘玄抚掌道:\"理应如此。这样吧,本王调三百铁骑护送公子返回无极县,顺道将新酿的美酒一并运回。\"
甄尧诧异道:\"殿下先前不是说赤血军不便出动么?\"
刘玄笑吟吟道:\"本王改了主意。让他们卸下军甲,便无人知晓其身份。\"
甄尧暗自咋舌,这分明是玄菟王在向甄家施压。三百铁骑随行,甄家难道还能让他们空手而归?有这批精锐在侧,甄家想不卖粮都难。看来这位准姑爷是铁了心要购粮。
不过甄家本就是商贾,加之玄菟王即将成为甄家女婿,这笔买卖倒也做得。
\"有铁骑护送定能一路顺遂。\"甄尧笑道,\"那小人先去安排装运事宜,稍后再来复命。\"
\"有劳了。\"刘玄颔首。
目送甄尧行礼告退,刘玄转向徐荣:\"既然来了,本王另有一事相托。\"
徐荣肃然抱拳:\"主公尽管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你的忠心本王素来知晓。\"刘玄正色道:\"眼下那些扶余奴仆多不通汉语......\"
我欲招募一批文人教导奴隶研习汉字,习说汉话。
徐荣思忖片刻,答道:\"主公英明。假以时日,这些奴隶必将只识汉字,只通汉话。待两三代过后,只怕世间再无扶余遗民。若连根本文化都丧失殆尽,这一族也就彻底消亡了。\"
刘玄欣然颔首:\"知我者,耀宗也。即刻拟写求贤令,面向大汉疆域广纳文人,务必使这批扶余奴隶尽数归化。不远的将来,要让扶余之名永绝于世;长远来看,更要使普天之下皆通汉字、共说汉话。如此,便再无外族之分。\"
\"主公志向高远,属下愿终身追随,为主公霸业竭尽所能。\"徐荣单膝及地,坚定回应。
刘玄含笑道:\"宏图伟业岂能独力完成?求贤令不仅要招揽文人,更需广纳武将、谋臣、治政之才,乃至商贾、匠人、农夫等各有所长者。即便是流民亦可收留。如今玄菟郡地广人稀,急需各方人才共同治理。本王深信,终有一日必使玄菟成为大汉最富庶繁荣之地。\"
徐荣郑重应道:\"属下明白,也坚信主公夙愿必能实现。昔日玄菟贫瘠,皆因异族屡屡侵扰劫掠。而今有玄菟王坐镇,试问谁敢来犯?扶余举国为奴的下场就摆在眼前,想必再无外族敢重蹈覆辙。\"
刘玄淡然道:\"凡事皆有余地,但必要的警惕不可松懈。\"
他又补充说:\"收容流民一事需把握分寸,否则易授人以柄。\"
\"至于其他人才,倒不必设太多门槛。\"
\"但凡有真才实学,无论出身如何,本王皆可委以重任。\"
\"或许该在玄菟开设一所讲学堂。\"
\"广邀各领域能人前来授业,培养更多专精之才。\"
\"唯有如此,玄菟才能日益强盛。\"
\"此事宜速办,不可拖延。\"
徐荣拱手应道:\"主公英明,属下即刻草拟求贤令,必不负所托。\"
刘玄微微颔首:\"有劳了。\"
待徐荣告退后,刘玄独自沉吟:\"玄菟终究地狭民寡。\"
虽疆域已为幽州之最,但汉人稀少制约发展。
数十万扶余奴仆在他看来只配为奴,难登大雅之堂。
要壮大玄菟,既需各路英才,更缺汉家子民。
然百姓安土重迁,除非战乱四起。
当今天下,唯有黄巾余孽可能造成流民迁徙。
但此事不便大张旗鼓,以免给朝廷口实。
眼下尚未到与天子决裂之时。
当务之急仍是积蓄实力,静待良机。
玄菟军力强盛,即便局势有变,刘玄也毫不畏惧。当下他正专注发展玄菟郡的根基。
重要告示吸引各方关注:徐荣和田畴历经数日精心推敲,拟定出招贤纳士的榜文。内容经刘玄首肯后正式颁布。
为解决扶余降民的语言障碍,榜文首项即招募通晓文墨之士,负责教授汉话汉书。第二则面向武林豪杰,诚邀有志之士共守边疆。第三项则为筹建中的新城招商,欢迎商贾预定商铺宅院。
消息一出,反响迥异。有人慕名而来:\"定要一睹护国英雄的英姿\";也有人嗤之以鼻:\"谁愿去那蛮荒之地\"。
此前,刘玄已派陆二率三百轻装铁骑,护送甄尧押送新酿美酒前往冀州。这支队伍既保持战力,又不至引人注目。
刘玄的招贤令传遍四方,有人慕名而来。但也有人嫌玄菟郡偏远贫瘠,不愿前往。此时的扬州吴会之地,一位老者正在街巷间漫步,偶然听见路人谈论玄菟王发布的求贤令。他浑浊的眸子突然掠过一丝神采,驻足思索片刻后便匆匆折返。
回到家中,老者立即着手整理行装。正在读书的少女捧着书册好奇问道:\"爹爹,我们又要搬家了吗?\"少女约莫十四五岁,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透着书卷气。若换上华服,必定会被认作名门闺秀。
\"昭姬,这次不是逃难。快帮为父收拾,我们去玄菟郡。\"老者含笑应答,眼底却闪过一丝愧疚。这些年因自己之故,女儿跟着颠沛流离,实在有愧为父之责。
\"玄菟王的封地?\"昭姬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正是。\"老者颔首。
少女欢喜地合上书本,手忙脚乱地帮着收拾。他们的家当本就不多,除却必备的衣物,就只有几册书籍和一把琴尾焦黑的古琴。不多时,父女俩各自背着包袱,踏上了通往玄菟郡的漫漫长路。
同一时刻,冀州中山国无极县内。甄逸得知招贤令的消息后,对甄尧吩咐道:\"你随赤血铁骑返回玄菟郡后,就向玄菟王****,看能否谋个官职。商贾终究地位卑微,唯有仕途才是正道。\"
\"孩儿明白。\"甄尧应声问道,\"那卖给玄菟王的粮草......\"
苑外传出甄逸爽朗的笑声:“这批粮草,权当赠予玄菟王的薄礼。”
“孩儿明白。”甄尧眸中精光乍现,转身跨步离去。三百赤甲精骑立时整装列队,押运着首批粮秣再度向玄菟郡疾驰。
时值仲夏,豫州颍川郡的竹林深处,一座茅檐低垂的草庐前,三名青年比肩而坐。左侧两位布衣少年执壶对酌,粗 ** 衫上打着补丁,却掩不住眉宇间的洒脱。酒盏相击之声伴着朗笑在林间回荡。
居中的绸袍公子扶额轻叹:“二位这般纵酒,倒像是从酒缸里捞出来的。”其衣袂流转间暗纹隐现,显是出自钟鸣鼎食之家。难得的是这三人言笑晏晏,浑不似寻常士族与寒门间的泾渭分明。
“文若兄何不尝尝这壶中真味?”布衣少年举着酒樽凑近,琥珀色的酒液在阳光下荡漾,“保准让你三月不知肉味。”绸衣少年连忙以袖掩面:“奉孝莫要害我!若被书院祭酒知晓,怕是要请出家法伺候。”
原先书院明令禁酒,眼前这对布衣兄弟正是因酩酊大醉被逐出颍川书院。此刻风过竹林,将郭奉孝的戏谑之语吹得零落:“拘礼如兄,若未遇明主,只怕...”他忽地仰首饮尽盏中酒,闭目似在品味未尽之言。
“整日神神叨叨,莫不是要改行做卜者?”被唤作文若的少年摇头失笑,指尖轻叩着尚未启封的酒坛。郭奉孝晃着空酒盏轻笑:“天机既不可说,那便...”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书院钟鸣,惊起满林栖雀。
郭奉孝缓缓睁开双目,不再与少年文若交谈,转而望向另一位始终沉默的布衣少年:\"志才,今日为何一言不发?\"
文若闻言也投去探询的目光,发现这位挚友确实异于往常。
志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若有所思地放下酒杯:\"我该启程了。\"
\"启程?去何处?\"文若诧异地问道。
郭奉孝并未立即询问,只是默默饮尽杯中酒,这才开口:\"已作决断?\"
\"嗯。\"
志才神色坚定,\"既被颍川学院除名,留在此处毫无意义。不如趁此云游四方,增广见闻。\"
文若拊掌赞同:\"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若非家规所限,我亦愿与你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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