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赶工
范阳的冬雪初霁，船厂的工匠们踩着薄雪忙碌，叮叮当当的敲打声在寒风中格外清晰。第二艘宝船的龙骨已架设完成，南洋运来的柚木堆在岸边，散发着淡淡的木香。萨琳娜带着波斯铁匠阿罗憾，正围着船身调试新铸的弩炮，炮身裹着铜皮，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殿下，这弩炮的射程能到三百五十步，比第一艘宝船的远五十步，还能同时发射两支火龙出水火箭。” 阿罗憾指着炮口的机关，语气里满是自豪，“只要装上船，倭人的快船根本近不了身。”
赵正伸手摸了摸弩炮的铜壁，指尖传来冰凉的质感。他望向远处的漕渠，几艘装满铜料的货船正缓缓驶来，苏琬琬站在船头，正与粮吏核对清单。“苏琬琬，物资还够吗？” 赵正高声问道。
苏琬琬快步走来，手里的账册上记满了数字：“回殿下，木材、铜皮、帆布都够造三艘宝船，只是铁匠们需要更多煤炭，我已经让人从西山煤矿调运，三日内就能到。另外，水师训练的粮草也备足了，每月五千石，能支撑到明年春天。”
慕容芷这时从水师营地赶来，身上还带着训练的汗水：“殿下，水师将士已经掌握了快船登船战术，只是宝船还没完工，没法练大规模海战。我想让将士们先在漕渠上练编队，等开春宝船下水，就能直接上舰。”
“好。” 赵正点头，“让林锐带影卫配合你，在漕渠两侧设哨卡，别让藩镇的探子看到训练情况。恒州的王焕最近派人来范阳‘拜访’，怕是想探咱们的虚实。”
正说着，赵江月背着小布包跑过来，手里拿着水师粮草的分配表：“爹爹，萱姨娘让我来送粮草表。她说水师训练辛苦，让我跟苏琬琬姐姐商量，多给将士们加些红糖和小米，补补身子。”
苏琬琬接过表，笑着道：“江月想得周到，我这就让人去惠民仓调。对了，你跟苏先生学的‘四柱清册’，能不能用来核宝船的物料账？现在工匠们报的损耗有点多，得查清楚。”
赵江月眼睛一亮：“能！我这就去查！苏先生说，核账要逐笔对，不能漏一笔。” 他抱着账册跑向物料库，小小的身影在工匠中穿梭，认真的模样让周围人都忍不住点头。
柳萱带着医女也来到船厂，手里提着药箱：“天这么冷，工匠们容易冻手冻脚，我带了些冻疮膏，给大家擦擦。另外，江雪在医棚里熬了姜汤，让医女们给将士和工匠们送去。”
赵江雪跟在后面，手里捧着个陶碗，给路过的工匠递姜汤：“爷爷，喝碗姜汤暖暖身子，我娘说这汤里加了胡椒，特别驱寒。”
工匠接过碗，一口喝下去，顿时觉得浑身暖和：“多谢小郡主，您真是个好孩子。”
赵正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满是踏实。船厂的忙碌、水师的训练、子女的成长，还有身边人的默契配合，让范阳在寒冬里也透着生机。他走到宝船龙骨旁，伸手握住冰凉的柚木，心里清楚 —— 这船不仅是用来防倭人的，更是将来开拓海疆的根基，只要宝船造好，水师强大，就没有守不住的海疆。
暮色降临时，工匠们渐渐散去，船厂的灯火却还亮着几盏。赵正站在岸边，望着未完工的宝船，萨琳娜走过来，递上一份南洋商讯：“泉州那边传来消息，岛津的倭人没再敢靠近，南洋商队的货船已经能安全通行了。阿瑜陀耶还说，明年春天会带更多部落首领来范阳，想跟咱们签长期贸易协议。”
“好。” 赵正接过商讯，“等宝船下水，咱们就派一艘去南洋，既护着商队，也让他们看看大唐的实力。”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粒，打在衣袍上沙沙作响。赵正望着远处的范阳城，灯火连成一片温暖的光海，心里清楚 —— 这乱世里的安稳，是靠每一个人的努力换来的，而他要做的，就是守住这份安稳，把它传得更远。
（第二百二十四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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