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百草堂私园后,江野三人一路疾行。两侧的林木飞速倒退,风声在耳畔呼啸,直到彻底远离那片弥漫着药香的山谷,江野才抬手示意停下。他选中了一处被藤蔓遮掩的山洞,洞口仅容一人侧身通过,内里却别有洞天 —— 约莫半间屋大小的空间里,石壁上渗着细密的水珠,却意外地干燥透气。
江野拾了些枯枝败叶堆在中央,指尖弹出一簇火星。橙红色的火焰噼啪燃起,将三人的影子投在洞壁上忽明忽暗,驱散了山涧带来的湿冷。他解开腰间的乾坤袋,将从百草堂私园搜刮来的灵药悉数倒在铺开的兽皮上:巴掌大的紫叶灵芝泛着莹润的光泽,三指宽的雪莲花瓣上还凝着冰晶般的霜花,连最不起眼的青纹草都带着七道清晰的叶脉 —— 这些都是炼制高阶丹药的上佳主材。
“这次真是赚大了。” 龟八用爪子拨弄着一株开着金色小花的灵药,壳上的纹路因兴奋微微发亮,“有了这些灵药,再加上黑风寨的灵晶,足够咱们闭关修炼突破境界了。”
江野正要点头,怀里的貔子突然不安分地扭动起来。小家伙支棱着耳朵,喉咙里发出呜呜的轻响,顺着江野的衣襟滑到地面,一路小跑到山洞最深处的角落。它前爪刨了刨地面的碎石,竟蹲在那里一动不动,圆滚滚的身子微微起伏,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这小东西又犯什么古怪?” 江野挑眉走过去,只见貔子紧闭双眼,小鼻子一抽一抽的,周身隐隐泛起淡金色的光晕。
龟八凑过来端详片刻,突然笑出声:“看样子是要把之前吞下的好东西‘变出来’了。”
江野这才恍然想起,昨日在百草堂私园,貔子趁乱啃食了千年血参的药芯,还偷舔了龙涎草的汁液。他蹲下身,饶有兴致地盯着小家伙 —— 上次转化灵晶核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知这次吞下顶尖灵药,会产出什么宝贝。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貔子的身子突然剧烈一颤。它猛地睁开眼,小爪子紧紧扒住地面,尾巴绷得笔直。随着一声细微的轻响,七枚鸽子蛋大小的晶体从它尾后滚落,撞在石壁上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江野瞳孔骤缩 —— 那些晶体通体流转着琉璃般的光泽,表层浮着细密的云纹,其中三枚泛着血红,隐隐能看到类似参须的纹路;另外四枚则裹着淡淡的白雾,触之温润,竟散发着龙涎草独有的清苦香气。
“这是…… 药灵晶?” 江野失声惊呼。他曾在《异兽志》中见过记载:上古异兽貔恘能纳天地灵粹,化万物精华,其排泄物可凝为灵晶,若以灵药饲之,更能产出蕴含药性的药灵晶。这种灵晶不仅灵力精纯,还带着原材的特殊功效,是可遇不可求的修炼至宝。
他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枚血红药灵晶,指尖刚触碰到晶体表面,就有一股醇厚的暖流传入手心。那药力顺着经脉游走,所过之处,原本因修炼过度有些刺痛的丹田竟泛起阵阵酥麻,仿佛干涸的土地遇上甘霖。
“太好了!” 江野眼中迸出狂喜,将七枚药灵晶分作三堆,“龟八,你拿带白雾的,龙涎草的药力能稳固你的龟甲防御;剩下的我和貔子分,这血参药灵晶正好助我冲击凡蜕八层。”
龟八捧着药灵晶笑得合不拢嘴,宽厚的爪子轻轻摩挲着晶体:“这小东西真是个活宝!百草堂那帮老东西要是知道,他们视若珍宝的灵药被这么折腾了,怕是要气吐血。”
江野没再接话,盘膝坐回火堆旁,将一枚血红药灵晶握在掌心。他运转《玄元诀》心法,引导着药灵晶中的药力缓缓渗入经脉。与普通灵晶的狂暴灵力不同,药灵晶的药力温和却极具穿透力,像是无数细小的暖流,一点点冲刷着经脉中的滞涩。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凡蜕七层巅峰的壁垒正在松动。丹田内的灵力漩涡越转越快,原本淡青色的灵力在血参药力的滋养下,渐渐染上一层淡金。洞外的月光透过藤蔓缝隙洒进来,落在江野紧绷的侧脸上,映出他眼中跃动的火焰 —— 这一次,他离青岚城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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