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黄昏总带着几分诡谲的红,残阳把落马谷的岩石染成血色,风卷着沙砾掠过崖壁,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极了亡魂的低语。
萧夜爵勒住马缰,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抬手摸向胸口——那里藏着霍锦送的那枚暖玉,玉温透过甲胄传来,让他紧绷的下颌线柔和了几分。
“殿下,前面就是落马谷,按‘情报’,粮草队该在这里休整。” 阿九策马上前,声音压得极低,眼底满是警惕,“暗卫已经在谷两侧埋伏好了,就等他们上钩。”
萧夜爵点头,目光扫过谷口的枯树——那树下藏着三道细微的马蹄印,是苍狼族骑兵特有的马蹄铁痕迹。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传令下去,让‘粮草队’放慢速度,装作疲惫不堪的模样,吸引他们出来。”
身后的士兵立刻照办,推着粮车的士兵故意踉跄了几步,粮车“吱呀”作响,像是随时会翻倒。
夕阳渐渐沉下,谷内的阴影越来越浓,就在粮车刚进入谷中时,崖壁上突然传来一声呼哨,无数黑影从岩石后窜出——正是苍狼族的骑兵,为首之人左眉上一道疤,正是巴图!
“把粮草留下,饶你们不死!” 巴图的声音带着苍狼族特有的粗嘎口音,弯刀指向萧夜爵,眼底满是贪婪,“北凉太子?没想到能在这里抓到你,真是大功一件!”
萧夜爵没有说话,只是缓缓拔出玄铁剑,剑身在残阳下泛着冷光。他身后的士兵突然散开,露出藏在粮车后的弩箭——箭尖淬着神医谷特制的麻药,足以让骑兵瞬间失力。阿九率先策马冲出,长剑直指巴图:“大胆逆贼,竟敢伏击太子殿下!”
巴图脸色骤变,才知中了圈套,可此刻退已来不及——谷口已被霍景域带的轻骑堵住,他昨日追李三未果,接到萧夜爵的传信后,立刻绕到落马谷后方,截断了苍狼族的退路。
苏轻晚的身影则如惊鸿般掠过崖壁,惊鸿阁弟子的暗器精准地射向骑兵的马腿,马匹受惊嘶鸣,瞬间乱了阵脚。
“抓活的!” 萧夜爵一声令下,玄铁剑劈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将巴图的弯刀震飞。巴图见势不妙,翻身就要跳崖逃生,却被霍景域的长枪挑中肩甲,“噗嗤”一声,枪尖穿透皮肉,将他钉在崖壁上。
“啊——!” 巴图惨叫着,挣扎着想要挣脱,却被赶上来的士兵死死按住。苏轻晚走上前,指尖捏着一枚银针,轻轻扎在他的穴位上,麻药瞬间起效,巴图的身体软了下去,只剩下眼珠还能转动,满是惊恐与不甘。
萧夜爵翻身下马,走到巴图面前,靴尖踩着他的手背,声音冷得像冰:“说,沈承业在哪?你们和萧景渊的约定是什么?”
巴图咬紧牙关,不肯开口,可当苏轻晚取出另一枚淬了蛊虫汁液的银针时,他的脸色瞬间惨白——他见过顾昭宁用蛊毒害人的模样,那痛苦他绝不想承受。
“我说!我说!” 他颤抖着,“沈承业在南楚边境的黑风寨,他让我在这里伏击你,等把你擒住,就和萧景渊汇合,一起去京城逼宫!”
“逼宫?” 霍景域皱起眉,“萧景渊手里不过这点残兵,怎么敢去京城逼宫?”
巴图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神躲闪:“他……他和北狄国达成了协议,北狄会派三万骑兵助他,还……还有北凉的丞相李默,他是前丞相和二皇子的旧部,会在京城内应,打开城门……”
“李默?” 萧夜爵的瞳孔骤缩,丞相李默是文官之首,平日里对皇帝毕恭毕敬,没想到竟是前二皇子的人,还勾结外敌。
他立刻让人搜查巴图的身,从他贴肉的衣襟里搜出一卷羊皮纸——正是苍狼族可汗与萧景渊、李默的三方密约,上面用朱印盖着三方的印记,写着“黑石峪关后,共分北凉疆土”的字样。
“好一个‘共分疆土’!” 萧夜爵紧握羊皮纸,指节泛白,玄铁剑在手中微微颤抖,“这些乱臣贼子,竟敢勾结外敌,出卖家国!”
霍景域看着密约,脸色也沉了下来:“难怪之前北疆的防线屡屡被破,李默在京城掣肘,粮草和援军迟迟不到,原来是他在搞鬼!”
苏轻晚走到萧夜爵身边,声音带着担忧:“现在怎么办?萧景渊在南疆设了埋伏,李默在京城内应,北狄还会派骑兵来,我们腹背受敌。”
萧夜爵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抬头望向京城的方向,残阳已落,夜色渐浓,那里的百姓还不知道,一场颠覆家国的阴谋正在酝酿。“景域,你带一队人,立刻押送巴图去黑石峪关,把密约交给霍锦,让她速报父皇,揭李默豪的阴谋;轻晚,你带惊鸿阁弟子去黑风寨,查探沈承业的动向,若有机会,就除掉他;阿九,你随我去南疆边境,会会萧景渊——他想伏击我,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猎物。”
“殿下,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 阿九连忙说道,“萧景渊有南楚军队相助,我们兵力不足……”
“兵力不足,就用智谋。” 萧夜爵打断他,眼神坚定,“他以为我中了埋伏,定会放松警惕,我们正好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而且,锦儿还在黑石峪关等着我,我不能让她失望。” 他再次摸向胸口的暖玉,玉上似乎还留着霍锦的温度,那是他此刻唯一的底气。
霍景域点头,知道萧夜爵意已决:“好,我这就出发。你务必小心,若事不可为,就先撤,等我们汇合再做打算。” 他走到苏轻晚身边,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沙砾,声音放柔,“你也小心,惊鸿阁的弟子我会多派几个给你,有事随时传信。”
苏轻晚脸颊微红,点头应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她看着霍景域策马离去的背影,眼底满是担忧,却也知道此刻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转身召集惊鸿阁弟子,消失在夜色中。
萧夜爵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密约,指尖的寒意渐渐散去。他翻身上马,玄铁剑直指南疆边境:“阿九,走,去会会萧景渊。”
夜色渐深,落马谷的风更冷了,崖壁上的血迹被风吹干,留下暗沉的印记。巴图被士兵押着,踉踉跄跄地跟在后面,他看着萧夜爵的背影,心里满是恐惧——他知道,这场阴谋一旦败露,他和苍狼族,都将付出惨痛的代价。
可他们不知道,在南疆边境的营帐里,萧景渊正看着手中的“密信”,嘴角勾起一抹阴笑。信是沈承业派人送来的,说巴图已成功伏击萧夜爵,不日就会将他押来。“好!好!” 萧景渊拍着桌子,眼底满是疯狂,“萧夜爵,这次我看你还怎么逃!等我擒了你,再逼父皇退位,北凉的江山就是我的,霍锦也只能是我的!”
他身边的南楚将领拱手道:“殿下放心,我们的军队已经在边境布好了埋伏,只要巴图把萧夜爵带来,我们就前后夹击,定能将他的人一网打尽!”
萧景渊点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等拿下萧夜爵,我们就立刻北上,和北狄的骑兵汇合,直取京城!李默在京城内应,到时候,北凉就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营帐外的风卷着夜色,吹得帐帘“啪啪”作响,却吹不散萧景渊眼底的贪婪与疯狂。他不知道,萧夜爵早已识破他的阴谋,正带着人朝着边境赶来,一场更大的伏击,正在等着他。
而在黑石峪关,霍锦收到密约时,正站在城楼上望着南疆的方向。夜色中,她握紧手中的密约,指节泛白——李默是京城的丞相,二哥霍景辞还在翰林院,若是李默谋反,二哥会不会有危险?她立刻让人传信给京城的天机阁弟子,让他们务必保护好霍景辞,同时将密约快马送进皇宫,揭露李默的阴谋。
“锦儿,” 霍宴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紧绷的侧脸,叹了口气,“别太担心,太子殿下有勇有谋,景辞也不是小孩子,会保护好自己的。”
霍锦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担忧:“爹,李默在京城经营多年,势力庞大,皇帝会不会……” 她没说下去,却知道皇帝萧衍多疑,若是李默反咬一口,说他们伪造密约,后果不堪设想。
霍宴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密约上有三方的朱印,做不了假。而且,天机阁在京城的势力不小,定能找到宫李默勾结外敌的证据。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守住北疆,不让苍狼族有机可乘,等太子殿下平定了南疆,我们再一起回京城,清理这些乱臣贼子。”
夜色更浓了,黑石峪关的灯火在风中摇曳,像是黑暗中的一点微光。霍锦望着南疆的方向,心里默念:萧夜爵,你一定要平安,我们还要一起守北凉,一起看草原的落日。
可她不知道,京城的丞相府里,李默正看着手中的密信,脸色阴沉。信是萧景渊派人送来的,说巴图已成功伏击萧夜爵,让他做好内应的准备。“哼,萧景渊,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 李默冷笑一声,将密信烧毁,“等你和萧夜爵两败俱伤,北凉的江山,最终还是我的!”
他转身对心腹说:“传令下去,让府里的死士做好准备,等北狄的骑兵一到,就打开城门,另外,把霍景辞给我‘请’到府里来,他可是霍宴的儿子,是个好筹码。”
心腹躬身领命,转身离去。李默走到窗边,望着皇宫的方向,眼底满是野心——他隐忍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北凉的江山,他势在必得。
一场围绕着京城、南疆、北疆的阴谋,正在夜色中悄然展开。萧夜爵能否在南疆击败萧景渊?霍景辞在京城能否安全?李默的内应计划能否得逞?北狄的骑兵又会在何时抵达?这一切,都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卷入其中,而解开这张网的关键,就藏在落马谷那卷染血的密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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