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的腥甜还未散去,霍锦在士兵的搀扶下勉强站稳,视线透过风雪,死死锁着城下那队玄色骑兵。
为首之人挥剑挡箭的姿态虽像极了萧夜爵,可那稍显滞涩的剑招,终究不是她刻在心上的模样——是夜影的副手,阿九。他带着残余暗卫拼死冲杀,却被困在苍狼族的箭阵里,眼看就要全军覆没。
“放箭支援!”霍锦咬着牙,右肩的伤口因用力而撕裂,鲜血浸透了重新包扎的纱布,顺着手臂滑落在玄铁剑上,凝成暗红色的血珠。
城楼上的弓箭手立刻调转方向,箭雨朝着苍狼族的箭阵射去,暂时逼退了围攻阿九的士兵。
阿九趁机带着残部退回城下,翻身下马时,甲胄上的箭羽簌簌掉落,他单膝跪地,声音嘶哑:“霍小姐!属下无能……未能突破重围!殿下他……”
“我知道不是他。”霍锦打断他,指尖摩挲着怀里的半块令牌,那冰凉的触感让她稍稍冷静,“你带着暗卫守在城下,护住吊桥,这是命令。”
她没问萧夜爵的下落——阿九眼底的愧疚已经说明了一切,此刻追问,不过是徒增军心动荡。
阿九重重点头,拖着伤躯起身,带着暗卫守在了吊桥两侧。苍狼族可汗见援军竟是残兵,愈发嚣张,挥着弯刀嘶吼:“不过是些丧家之犬!今日日落之前,本可汗必踏平黑石峪关!”
“那就试试看。”霍锦抬手抹去唇边的血迹,素白的脸上溅着血点,却透着一股慑人的狠劲。
她转身看向城楼上的士兵,他们有的手臂被砍伤,有的腿上插着箭,却都挺直了脊梁,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她深吸一口气,将玄铁剑插进城楼的砖缝里,剑声铮铮,像是在宣告一场不死不休的鏖战。
第一日:蛊毒难侵,智退狂敌
风雪卷着寒意钻进伤口,霍锦却浑然不觉。苍狼族的攻城梯再次架起,黑煞门的噬心蛊在阵后嗡嗡作响,那些黑色的虫子顺着攻城梯往上爬,眼看着就要爬到城墙顶端。
“取火油来!”霍锦高声喊道。士兵们立刻搬来火油,顺着城墙往下倒。她从空间里取出火折子,指尖一弹,火苗落在火油上,瞬间燃起一道火墙,顺着攻城梯往上蔓延。噬心蛊遇火即燃,发出刺耳的“滋滋”声,很快就变成了一团团黑灰。
苍狼族士兵被火墙逼退,可没过多久,又推着数架撞车朝着城门冲来。那撞车的顶端裹着厚厚的铁皮,上面还钉着尖刺,显然是为了冲破城门特意打造的。
“大哥,你带五十士兵,从密道绕到城门后,用沙袋堵住城门!”霍锦朝着霍景域喊道。
霍景域刚包扎好伤口,闻言立刻领命,带着士兵钻进了城墙上的密道——那是镇北军世代驻守黑石峪关时留下的,只有少数人知晓。
“剩下的人,随我用滚木礌石砸!”霍锦扛起一根粗壮的滚木,朝着城下的撞车扔去。她右肩受伤,只能用左肩发力,每扔一次,伤口就撕裂一分,冷汗顺着额角往下流,浸湿了鬓发。
士兵们见她如此,个个红了眼,纷纷扛起滚木礌石,朝着撞车砸去。“霍小姐都在拼命,我们也不能怂!”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紧接着,更多的声音附和起来,城楼上的呐喊声盖过了撞车撞击城门的闷响。
霍景域很快就带着士兵堵好了城门,撞车一次次撞在城门上,却始终无法撼动分毫。苍狼族可汗气得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下令暂时撤军,待明日再攻。
日落时分,风雪渐渐停了。霍锦靠在旗杆上,右肩的伤口已经渗血渗得麻木,她从空间里取出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又敷上空间药园里种的止血灵草。
苏轻晚走过来,默默帮她重新包扎,指尖触到她肩头的伤疤,忍不住红了眼:“锦儿,你歇会儿吧,这里有我和大哥。”
“我没事。”霍锦笑了笑,眼底却透着疲惫,“明日他们定会更疯狂,我们得抓紧时间休整。
对了,让回春堂的医婆们多熬些疗伤药,分给受伤的士兵。”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告诉兄弟们,今日守住城门,每人赏一两银子,从我的私库里取。”
士兵们听到这话,更是感激涕零。他们知道,霍小姐虽是贵女,却从不吝啬,这些日子来,回春堂救了他们多少兄弟的命,如今又自掏腰包赏银,这样的主心骨,他们怎能不拼命追随?
第二日:火攻破局,以智胜勇
第二日清晨,风更烈了,卷起地上的雪沫子,刮在脸上生疼。苍狼族可汗果然改变了战术,竟让人推着数十架火攻车,朝着城墙冲来——火攻车上装满了易燃的干草和火油,一旦靠近城墙,点燃火攻车,整个城楼都将陷入火海。
“不好!是火攻!”副将惊呼着,脸色煞白。城楼上的士兵们也慌了,火攻车威力巨大,他们根本没有有效的应对之法。
霍锦却异常冷静,她望着冲来的火攻车,突然想起空间资料库?的“水龙”原理——用竹筒和皮革制成简易的喷水装置,可远距离灭火。
“轻晚,你立刻带惊鸿阁弟子去军械库,将所有竹筒都找来,再取些皮革和麻绳!” 她高声喊道,“大哥,你带士兵在城楼上挖排水沟,将雪水引到城下!”
苏轻晚和霍景域虽不知她要做什么,却还是立刻领命。霍锦则亲自带着士兵,将竹筒一端蒙上皮革,用麻绳扎紧,做成简易的“水龙”。很快,火攻车就冲到了城下,苍狼族士兵点燃火攻车,瞬间燃起熊熊大火,朝着城墙蔓延。
“用水龙灭火!”霍锦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将“水龙”的另一端插进排水沟,用力挤压皮革——竹筒里喷出一道水柱,朝着火攻车射去。虽水柱不算粗壮,却精准地浇在火攻车上,渐渐压制了火势。
苍狼族可汗见状,气得眼睛都红了:“继续冲!我就不信他们能一直灭火!” 可火攻车被水柱浇湿,再也无法点燃,反而成了累赘,挡在联军阵前,阻碍了他们的进攻。
霍锦抓住机会,下令放箭。城楼上的箭雨再次落下,联军阵脚大乱,苍狼族士兵纷纷后退。
霍锦望着城下的混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前世的知识,竟在这异世的战场上派上了用场,若是萧夜爵在,定会夸她聪明吧。
可这笑容很快就凝固了。就在这时,萧景渊突然挥手,身后的北狄士兵推着数架投石机,朝着城墙扔来巨石。巨石砸在城墙上,砖屑纷飞,不少士兵被巨石砸中,当场殒命。
“锦儿!小心!”苏轻晚猛地扑过来,将霍锦推开。一块巨石落在她刚才站的位置,砸出一个深坑,碎石溅在她的手臂上,划出一道道血痕。
霍锦看着苏轻晚手臂上的伤口,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她走到城楼边缘,朝着城下的萧景渊喊道:“萧景渊!你勾结外敌,背叛北凉,就不怕遭天谴吗?”
萧景渊冷笑一声:“天谴?本王要的是皇位,只要能拿下黑石峪关,就算是天打雷劈,本王也不在乎!霍锦,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归顺本王,本王封你为后!”
“你不配。”霍锦抬手,玄铁剑直指萧景渊,“今日我霍锦就算战死,也绝不会与你这乱臣贼子同流合污!”
她说着,突然想起萧夜爵曾说过的“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此刻她才真正明白,这句话他们有的受伤,有的疲惫,却都眼神坚定地望着她,等着她的命令。
“兄弟们!”霍锦高声喊道,“萧景渊勾结外敌,背叛家国,我们今日不仅要守住黑石峪关,还要让他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待援军到来,我们就杀出城去,将这些乱臣贼子和草原蛮夷,一一清算!”
“清算!清算!”士兵们齐声呐喊,声音震彻云霄。他们举起武器,朝着城下的联军怒吼,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
第三日:以一当十,战神之名
第三日,黎明前的黑暗格外浓重。联军经过两日的猛攻,早已疲惫不堪,可苍狼族可汗和萧景渊却依旧不肯罢休,他们知道,若是再攻不下黑石峪关,等援军到来,他们就彻底没了机会。
“最后一次冲锋!拿下黑石峪关,本可汗封你们为千户!”苍狼族可汗声嘶力竭地喊道。联军士兵们强打精神,朝着城门冲来,可他们的脚步却异常沉重,眼里也没了之前的嚣张,只剩下疲惫与恐惧。
霍锦站在城楼之上,右肩的伤口已经化脓,每动一下都疼得钻心,可她的眼神却依旧锐利。她看着冲来的联军,突然下令:“打开城门!随我杀出去!”
“霍小姐!不可!”副将惊呼道,“敌军人数众多,我们出去就是送死啊!”
“他们已经疲惫不堪,正是我们反击的好时机!”霍锦拔出玄铁剑,剑身上的血痕在晨光中泛着冷光,“兄弟们,我们守了两日,难道还要继续被动挨打吗?今日,我们就让他们看看,我北凉将士的厉害!”
她说着,率先朝着城门走去。士兵们看着她的背影,想起这两日她带伤指挥、与他们同生共死的模样,纷纷举起武器,跟着她冲了出去。“杀!” 呐喊声里,没有了丝毫的犹豫,只有一往无前的决绝。
城门缓缓打开,霍锦带着士兵冲了出去。她的玄铁剑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冷冽的弧线,每一剑都能精准地刺穿敌人的咽喉。
右肩的伤口撕裂了,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滴在地上,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依旧奋勇杀敌。
霍景域拄着长枪,跟在她身边,虽伤口剧痛,却依旧死死护住她的左侧:“小妹,我护着你!” 苏轻晚则带着惊鸿阁弟子,穿梭在敌军之间,用暗器袭杀敌军将领,打乱他们的阵脚。
守军们见霍锦身先士卒,个个奋勇争先,轻伤的士兵拖着受伤的腿,挥舞着刀斧;重伤的士兵则趴在地上,用匕首刺杀敌军的马蹄。他们以一当十,以血肉之躯,在联军阵中杀出一条血路。
苍狼族可汗看着眼前的景象,彻底慌了——他从未见过如此勇猛的军队,更从未见过如此悍不畏死的女将。
他想要下令撤军,可已经晚了,守军们像是疯了一样,朝着联军阵中冲去,联军的阵脚彻底大乱,士兵们纷纷逃窜。
萧景渊见势不妙,立刻调转马头,想要逃跑。霍锦一眼就看到了他,提着玄铁剑,朝着他追去:“萧景渊!哪里跑!”
萧景渊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催促马匹,想要逃离。可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是从一个方向来的,而是从东、南、西三个方向同时传来!
“是援军!是援军到了!” 士兵们惊呼着,朝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天际线上,出现了三队骑兵,一队是沈先生带来的西域援军,一队是夜影从江南请来的商会护卫,还有一队……是玄色的骑兵,为首之人手持一把玄铁剑,剑身上泛着冷冽的光,朝着这边疾驰而来。
那身影……那剑法……
霍锦的心脏猛地一跳,瞳孔骤然收缩。她停下脚步,死死盯着那道玄色身影,眼泪瞬间模糊了视线。是他,真的是他!是她日思夜想的萧夜爵!
萧夜爵也看到了她,看到了那个在敌军阵中浴血奋战的素白身影,看到了她右肩上的血污,看到了她眼底的泪光。他猛地加快速度,朝着她冲来,嘴里喊着她的名字,声音里满是急切与心疼:“锦儿!锦儿!”
可就在萧夜爵快要冲到她身边时,萧景渊突然回过头,从怀里取出一枚信号弹,朝着天空发射——一道紫色的信号弹在空中炸开,像是一朵诡异的花。
霍锦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她刚要提醒萧夜爵小心,就见远处的山林里,突然冲出一队身着南楚盔甲的士兵,朝着他们冲来!
南楚?萧景渊竟然还勾结了南楚!
霍锦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看着冲来的南楚士兵,看着身边疲惫不堪的守军,看着不远处的萧夜爵,心里泛起一丝绝望——他们刚击退联军,又迎来了南楚的军队,这一次,他们还能守住吗?
萧夜爵也看到了南楚士兵,他勒住马缰,挡在霍锦身前,玄铁剑直指冲来的南楚士兵,眼底闪过一丝狠厉。“锦儿,别怕。”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染血的盔甲传递过来,“有我在,没人能伤得了你。”
霍锦望着他的侧脸,看着他眼底的坚定,心里的绝望渐渐褪去。她握紧他的手,举起玄铁剑,与他并肩而立:“萧夜爵,这一次,我们一起守。”
可他们不知道,南楚军队的身后,还藏着一个更可怕的敌人——顾昭宁。她穿着南楚的女装,手里拿着一个装着蛊虫的陶罐,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望着城楼下的两人,眼底满是疯狂的执念。
这场鏖战,终究还未结束。南楚的军队已经冲来,顾昭宁的蛊虫虎视眈眈,他们能否携手击退敌人,守住这来之不易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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