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风,又开始刮了。霍锦收到第一封京城密信时,正在给士兵们分发空间果园的灵桃——灵桃不仅能提神,还能增强体力,士兵们吃了,训练时都更有劲儿了。
密信是用桑皮纸写的,字迹是陈叔的,用的是天机阁的“墨渍暗码”——只有用灵泉水泡过的布巾擦拭,才能显出字迹。霍锦将布巾蘸湿,擦过信纸,一行行字渐渐浮现:
“京城动向:皇帝近日频繁召见三皇子萧景渊,议事时长超过太子萧夜爵;吏部尚书周显(太子党)昨日被三皇子弹劾‘贪墨’,暂被停职;驿站信使报,三皇子近日派心腹去了南楚,疑为联络顾昭宁。
皇室起居:皇帝夜间常失眠,召御医诊治,御医回报‘忧思过重’;太子萧夜爵近日闭门不出,似在整理西域带回的文书(疑与龙涎玉有关);公主萧景玥昨日去寺庙上香,遇一黑衣人行刺,幸被侍卫救下,刺客身份不明(疑为幽冥楼)。
异常情况:迎客来客栈附近近日有陌生男子徘徊,常盯着客栈进出客人,似在查探;三皇子府中近日多了十几个黑衣侍卫,口音似南楚,疑为黑煞门成员。”
霍锦看着密信,手指在“三皇子派心腹去南楚”“黑衣侍卫似黑煞门”两处划了圈——顾昭宁有锁魂蛊,黑煞门有禁毒录,三皇子把这两股势力凑在一起,怕是想炼制更厉害的毒蛊,对付太子和将军府。
“皇帝召见三皇子的次数比太子多,还停了周显的职,是在制衡太子。”凌玄凑过来看完密信,眉头皱起,“三皇子这是在借皇帝的手,削弱太子党,为夺嫡铺路。
还有公主遇刺,怕是三皇子想嫁祸给太子,让皇帝对太子更不满。”
霍锦点头。皇帝多疑,最忌皇子结党,三皇子正是抓住了这一点,一边弹劾太子党,一边制造事端,让皇帝觉得太子“掌控欲过强”,而自己“忠心耿耿”。
“陈叔说客栈附近有陌生男子查探,会不会是三皇子的人?”霍锦担忧道。迎客来是情报网的核心,若是被发现,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还会打草惊蛇。
“应该是。”凌玄沉吟道,“三皇子在京城势力大,肯定会注意到突然换掌柜的客栈。让陈叔小心些,把暗码换了,再让小二多留意那些陌生男子的动向,看看他们是不是幽冥楼或黑煞门的人。”
霍锦立刻提笔写回信,让陈叔:一、更换密信暗码,改用“茶叶梗藏字”的方式传递情报;二、让李二留意三皇子心腹去南楚的目的,尤其是是否与顾昭宁的蛊虫有关;三、派小二跟踪客栈附近的陌生男子,查清他们的身份和目的。
密信送走后,霍锦站在军帐前,看着北疆的草原。风卷着草屑飞过,远处的军帐像一个个黑色的棋子,而京城的情报网,就是她落在棋盘上的眼线,能看清三皇子的每一步棋。
可她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三皇子不会善罢甘休,幽冥楼和黑煞门也不会停下动作,皇帝的多疑更是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炸向将军府。
江南的夜,比京城的软些,却也藏着杀机。陈叔送走最后一波客人,刚要关门,就见一个穿黑衣的男子站在巷口,背对着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短刀,刀身泛着冷光——是幽冥楼的人!
“掌柜的,借一步说话。”男子转身,左眼下方有一道刀疤,正是夜雨的标志,只是比之前在北疆见到的老三更年轻些。
陈叔心里一紧,脸上却笑着:“客官,小店要关门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他悄悄摸向腰间的银针——那是霍锦给他的,能解百毒,也能防身。
“别装了。”男子冷笑一声,步步逼近,“三皇子殿下知道你是天机阁的人,让我来问你,霍锦的密信藏在哪?还有,你收买李二的事,我们也知道了。”
陈叔知道躲不过,索性不再装,握紧银针:“三皇子想让我出卖小姐,做梦!”
“敬酒不吃吃罚酒!”男子挥刀扑来,刀风直逼陈叔的咽喉。陈叔侧身避开,银针带着内力射向男子的手腕,却被男子用刀挡开,短刀顺势划向陈叔的胸口。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从屋顶跃下,长刀劈向男子的后背——是天机阁的暗卫!男子慌忙转身抵挡,却被暗卫的刀划伤肩膀,鲜血瞬间渗出。
“撤!”男子知道不敌,虚晃一刀,转身就跑,消失在巷口的黑暗里。
陈叔捂着胸口,看着暗卫:“多谢了。”
“石默让我们暗中保护你,还好赶上了。”暗卫收起刀,“三皇子的人已经盯上客栈了,我们得尽快转移,把密信送到江南。”
陈叔点头,立刻去后厨的茶叶罐里取出密信——里面记载着三皇子心腹从南楚带回的消息:顾昭宁已炼制出“血魂蛊”,需用活人喂养,三皇子让她在京城找“合适的人选”,疑为流民或囚犯。
“这密信太重要了,我亲自送去江南。”陈叔把密信藏在腰带里,“客栈暂时交给王师傅,让他对外说我回老家探亲,避避风头。”
暗卫点头,两人趁着夜色,从客栈的后门离开,消失在江南的雨雾里。
而在京城的三皇子府,萧景渊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脸色铁青:“连个掌柜都抓不到,还暴露了身份,废物!”
“殿下,天机阁的暗卫太多,属下……”
“闭嘴!”萧景渊打断他,手里把玩着一块黑色的石头——正是芯片残片,在烛火下泛着淡淡的红光,“霍锦的情报网必须毁掉,她的灵草和龙涎玉也必须拿到。你去告诉黑煞门门主,让他派最厉害的杀手,明天就去江南,截杀陈叔,抢回密信!”
男子躬身应道:“是!属下这就去!”
萧景渊看着男子离开,握紧芯片残片,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霍锦,你的情报网,不过是我手里的玩物。等我拿到芯片残片和龙涎玉,不仅能掌控药囊的力量,还能让整个北凉都臣服于我!”
北疆的军帐里,霍锦收到了陈叔派人送来的急信——信里说幽冥楼的人已盯上客栈,他正亲自护送密信去江南,还提到三皇子在炼制“血魂蛊”,需活人喂养。
“血魂蛊……”霍锦握紧信纸,心里一沉。这种蛊她在凌玄的《毒经》里见过,比血子母蛊更毒,中蛊者会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只听施蛊人的命令,若是用流民喂养,怕是会在京城引发恐慌。
“更麻烦的是,陈叔亲自送密信,路上肯定会遇到截杀。”凌玄道,“三皇子不会让这么重要的情报传到我们手里。”
霍锦点头,立刻提笔写密信,让江南的天机阁弟兄去接应陈叔,沿途设下埋伏,防备黑煞门和幽冥楼的杀手。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士兵的声音:“小姐,京城来的圣旨到了!说是皇帝要召您入京,为公主诊治!”
霍锦心里一震。公主萧景玥遇刺,皇帝却召她入京诊治,是真的需要她的医术,还是三皇子设下的陷阱?
若是陷阱,她入京后,将军府在北疆就会失去屏障;若是不去,就是抗旨,正好给三皇子弹劾将军府的理由。
她走到帐窗边,看着远处的草原,风卷着草屑飞过,像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京城的情报网刚建起来,就遇到危机;皇帝的圣旨又像一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
而她不知道,三皇子早已在京城布下天罗地网,就等她入京;幽冥楼的杀手也已出发,去截杀陈叔,抢夺密信;更危险的是,皇帝手里还拿着三皇子送来的“证据”——一份伪造的“将军府与苍狼族勾结”的密信,正等着她入京后,一并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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