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明白外祖父那句“树大招风”的深意。天机阁在江南的势力已足够引起各方忌惮,若再与惊鸿阁、神医谷联手,怕是会成为某些人眼中必除之而后快的威胁。
“云珠,”霍锦将玉佩收好,“让石默放缓情报交易的脚步,近期只处理要紧的消息。另外,把京城来的那几个弟兄调回来一半,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是,小姐。”云珠虽不解,却还是立刻记下。
窗外的月光渐渐西斜,照在书房角落的《江南地方志》上,外祖父标注的那些隐蔽路线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霍锦知道,外祖父不仅是在提醒她藏锋,更是在为她铺路——那些路线,或许就是未来的退路。
次日清晨,巡抚府的密探匆匆来报,说三皇子的幕僚周翰林昨夜烧毁了大量文书,似乎在销毁证据。李嵩当即下令全城搜捕,却只抓到几个替罪羊,周翰林本人已不知所踪。
“跑得倒是快。”霍锦听着云珠的转述,正在给空间里的紫心草浇水。灵泉水汩汩漫过根部,暗紫色的叶片舒展着,长势比外界快了数倍。
“石默说,周翰林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说不定已逃回京城报信。”云珠道,“要不要追?”
“不必。”霍锦放下水壶,“他跑了正好,说明密信的事已惊动三皇子。京城那边,该有动静了。”
她走到木屋前,看着那块静静躺在地上的羊脂玉佩。
自拿到密信拓本后,空间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灵泉的水流声变得更清晰,药园里的灵草也多了几分光泽。或许,是时候用这块玉佩解锁新功能了。
“小姐,柳老爷让人来问,要不要去云栖寺上香?”云珠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件素色披风,“说是今日佛诞,去拜拜或许能求个平安。”
霍锦接过披风,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外祖父这是借着上香的名义,让她避开江南官场的风浪。她系好披风,摸了摸发间的玉簪——里面还藏着凌玄给的密信拓本灰烬。
“告诉外祖父,我这就去。”
云栖寺的香火鼎盛,香客往来不绝。姜清鸢跟着柳老爷子跪在蒲团上,看着佛像慈悲的眉眼,忽然想起父亲在军报里写的那句话:“北疆的雪,比江南的雨冷,但守着的,都是一样的家国。”
她低头叩首,额头触到冰凉的青砖——为父亲,为镇北关的将士,也为天机阁那些在暗处奔波的弟兄。
起身时,眼角的余光瞥见香案旁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李公公!他穿着便服,手里拿着一串佛珠,正与一个僧人低声说着什么,眼神时不时扫向香客,显然在等什么人。
霍锦的心猛地一沉。太子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云栖寺?是外祖父约的,还是……另有目的?
她不动声色地退回柳老爷子身后,指尖悄悄捏紧了袖中的银针。
李公公的目光果然扫了过来,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转身跟着僧人往后院走去。
柳老爷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低声道:“莫管闲事,上完香我们就回府。”
可霍锦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李公公出现在云栖寺,绝不可能只是上香那么简单。
尤其是他刚才那个笑容,像一张无形的网,悄然笼罩下来。
离开云栖寺时,霍锦回头望了一眼后山的方向。那里林木葱郁,隐约可见一座孤立的塔院——正是外祖父在地方志上标注的“密道入口”所在。
李公公去后院,难道是为了那条密道?
她忽然想起凌玄的密信里提到,三皇子与苍狼族的交易中,有一批“特殊货物”要从云栖寺的密道运出江南。难道太子的人早已察觉,特意在此布控?
马车驶离寺庙时,霍锦撩开车帘,看到秦管事混在香客中,朝她比了个“危险”的暗号——三长一短。
她的心一点点沉下去。看来,云栖寺今日怕是要不平静了。
而这场平静下的暗流,究竟会卷出多少秘密,又会将天机阁推向何方?
霍锦握紧了手中的玉佩,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她知道,外祖父让她藏锋,可有些风浪,躲是躲不过的。
而远在京城的太子府里,萧夜爵正看着李公公送来的密信拓本,指尖在“三月初三”四个字上轻轻敲击。烛火映着他清俊的眉眼,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三皇弟倒是比本宫想的更急……”
他将密信递给身边的谋士:“按计划行事。告诉柳府的小小姐,太子府承她这份情,日后若有需,可持此玉佩来寻本宫。”
谋士接过的,赫然是一枚刻着龙纹的玉佩,与凌玄给霍锦的那枚,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江南的风,终究还是要吹向京城了。而那个藏在柳府书房里的七岁女童,还不知道自己已然成了皇子博弈中,最关键的一枚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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