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刚漫过柳府的飞檐,霍锦已站在书房的舆图前,指尖重重落在“京城”二字上。
案头的密信还带着墨香,是石默凌晨送来的急报——三皇子萧景渊联合几位御史,弹劾镇北将军姜战“通敌误国”,证据竟是几封据称截获的“苍狼族密信”,皇上虽未立刻降罪,却已将将军府的几位幕僚打入天牢。
“通敌误国……”霍锦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父亲镇守北疆二十年,与苍狼族大小百余战,身上的伤疤比军功章还多,怎么可能通敌?
这分明是三皇子借题发挥,想趁机削弱镇北将军府的兵权。
“小姐,该用早膳了。”云珠端着托盘进来,见她眼底的青黑,心疼地说,“您昨夜就没睡好,再熬下去身子该受不住了。”
霍锦揉了揉眉心,接过云珠递来的热茶。茶水是用灵泉水沏的,温润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稍稍驱散了些疲惫。“石默那边有动静吗?”
“刚让人来报,说按您的意思,把‘价目表’贴出去了。”云珠压低声音,“就在清风茶馆后巷的墙根,用石灰水写的,说是‘消息换银钱,童叟无欺’。”
霍锦嘴角微扬。这是她昨日定下的主意——天机阁要在江南立足,光靠码头的管理费远远不够,尤其是眼下京城局势不明,她需要更快地积累资金,以备不时之需。而情报,正是最值钱的商品。
“市井传闻十文钱一条,商户秘辛一两银子起,官员隐私十两银子打底……”云珠掰着手指念叨,“小姐,真有人会花钱买这些消息吗?”
“你觉得不值钱的,或许在别人眼里是救命符。”霍锦走到窗边,望着巷口穿梭的行人,“张屠户想知道李屠户的进货渠道,这是商户秘辛;王掌柜想知道税吏何时来查账,这是官员隐私;甚至连哪家的丫鬟偷了主子的珠钗,对想拿捏把柄的人来说,也是值钱的。”
这世间最值钱的从来不是金银,是信息差。前世在信息爆炸的时代,她深谙此道;如今在这消息闭塞的北凉,情报的价值更是被无限放大。
清风茶馆的后巷向来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墙角的“价目表”刚贴出半日,就围了不少人指指点点。
“嘿,这啥呀?消息还能卖钱?”一个挑着菜担的老汉挠着头,满脸疑惑。
“你懂啥?”旁边穿短打的汉子撇撇嘴,“上次张寡妇的汉子偷人,不就是有人提前透了消息,让张寡妇抓了现行?我看呐,这背后怕是有高人。”
“十文钱一条市井传闻?倒也不贵,我倒想知道,西街的赌坊是不是出老千……”
议论声中,一个穿着锦缎长衫的中年男人驻足良久,他手指上戴着硕大的玉扳指,腰间挂着翡翠佩,一看便知是富商。
此人正是江南最大的丝绸商王元宝,近来正被竞争对手张万利压得喘不过气——张万利不知从哪里打通了关节,不仅拿到了西域的独家经营权,还屡屡用低于成本的价格倾销,眼看就要垄断江南的丝绸市场。
“掌柜的,”王元宝对身边的随从使了个眼色,“去问问,这‘消息’当真能换银钱?”
随从刚上前,一个提着鸟笼的老者就凑了过来,他是茶馆的常客,也是天机阁发展的外围眼线之一。“这位老爷看着面生啊,”
老者捋着胡须,慢悠悠地说,“想买消息?简单,先交定金,说清楚要啥,三日内给答复。成了,再补尾款;不成,定金不退——规矩得讲。”
王元宝眼中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咬了咬牙:“我想知道张万利的丝绸生意,有没有见不得人的勾当。若是能让他翻不了身,我出一百两!”
一百两银子!周围的人倒吸一口凉气,这足够普通人家过十年了。老者却面不改色:“记下了。三日后,还是这里,带银子来。”
消息传到柳府时,霍锦正在空间里查看药园。凝神草的蓝光比往日更盛,旁边新栽的紫心草已抽出嫩芽,叶片上还挂着灵泉的水珠,在晨光下闪着莹润的光。
“一百两?”霍锦直起身,指尖的灵泉水顺着指缝滴落,“这位王掌柜倒是舍得。”
“石默说,张万利和三皇子的人走得近,据说还偷税漏税,只是账目做得干净,没人抓得到把柄。”云珠递上一张纸条,上面是石默调查到的初步信息,“他问,要不要接这单?”
“为什么不接?”霍锦接过纸条,目光落在“偷税漏税”四个字上,“账本做得再干净,总会留下痕迹。让石默带两个人,今晚去张府的账房看看。”
“夜探张府?”云珠吓了一跳,“张万利家里养了不少护院,据说还有黑煞门的人坐镇!”
“黑煞门的残余势力不足为惧。”霍锦走到木屋前,从藏药阁取出一个小瓷瓶,里面装着新炼制的“迷魂散”,比之前的软筋散起效更快,“让石默带上这个,别伤人命,拿到证据就走。”
她顿了顿,补充道:“告诉石默,把张万利与三皇子幕僚往来的书信也一并找来,那些可比账本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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