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府后院的月光碎成一地银汞,霍锦看着那道黑影朝自己的院子摸去,指尖悄然搭上腰间的银簪——簪头的曼陀罗毒液在夜色中泛着幽光。
石默已如离弦之箭般掠出凉亭,青衫在月光下划过一道残影,只留下一句低沉的“小姐退后”。
黑影显然没料到会遭遇伏击,脚尖刚沾到院墙边的石榴树枝,石默的短刀已破空而至。“嗤”的一声,刀风削断了数片叶子,黑影仓促间翻身落地,手腕翻转,一柄淬毒的匕首直刺石默心口,招式阴狠,正是黑煞门的路数。
“找死!”石默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左手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手腕,右手短刀顺势横切。黑影痛呼一声,匕首脱手,借着石默的力道翻身欲逃,却被石默脚下一扫,重重摔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霍锦缓步走出凉亭,月光照亮黑影脸上的蒙面巾。她踢开对方掉落在地的匕首,靴尖碾过锋利的刃口:“说,谁派你来的?”
黑影死死咬着牙,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嘴角竟溢出黑血——竟是藏了剧毒在牙齿里,宁死也不肯吐露半个字。
石默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眉头紧锁:“死了。”
霍锦看着地上渐渐冰冷的尸体,眼神沉得像深潭。黑煞门的人竟如此决绝,看来这次是铁了心要探她的底。她踢了踢尸体腰间的令牌,狼头烙印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处理干净,别留下痕迹。”
“是。”石默拖起尸体,像拎着一袋棉花,很快消失在假山后的阴影里——那里有影阁留下的密道,处理尸体最是方便。
霍锦站在原地,望着空荡荡的院墙。刚才那黑影的身手虽不及石默,却也算得上是好手,黑煞门这次下了血本。
她忽然想起石默密信里的话——黑煞门在寻找影阁旧部,难道他们怀疑影阁旧部藏在柳府?
“小姐,夜深了,还是回房吧。”云珠提着灯笼匆匆赶来,火光在她脸上跳动,映出满满的担忧,“张护卫已经带人在四周巡逻了。”
霍锦接过灯笼,指尖触到温热的竹柄,才觉出一丝寒意:“云珠,明天去码头看看。”
“码头?”云珠愣了愣,“这个时候去码头做什么?”
“有些账,该清算了。”霍锦的声音裹在夜风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冷意。
江南码头的晨雾还没散尽,霍锦已站在栈桥上。咸腥的风卷着渔腥味扑在脸上,远处的货船像巨兽般伏在水面,桅杆林立,如同一片沉默的森林。
几个搬运工赤着膊,扛着大麻袋在跳板上蹒跚,汗珠砸在木板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小姐,您看那边。”云珠悄悄指了指不远处的茶馆——几个穿着短打的汉子正围着一个卖鱼的老汉,为首的疤脸男人伸手抢过老汉的钱袋,掂了掂,又狠狠推了老汉一把,“这点钱就想打发叫花子?当老子是吃素的?”
老汉踉跄着扶住鱼筐,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王头领,这真是我今天全部的收入了,家里还有孙子等着买药……”
“孙子?”疤脸男人狞笑一声,抬脚踹翻了鱼筐,银白的鱼儿在泥地里蹦跳,很快就没了气息,“老子管你孙子孙女,不交够孝敬钱,就别想在这码头混!”
周围的商户纷纷低下头,敢怒不敢言。霍锦认得这个疤脸男人,是码头的地痞头目王三,平日里靠着勒索商贩过活,背后据说有黑煞门的人撑腰。
“石默先生的人怎么还没来?”云珠看得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快了。”霍锦的目光落在茶馆屋檐下的燕子窝上——那里有三只雏燕正张着黄口,等着亲鸟喂食。
话音刚落,三个穿着粗布短打的汉子忽然从茶馆里冲出来,动作快得像猎豹。王三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反剪在背后,膝盖被狠狠一顶,“噗通”一声跪在泥地里,疼得嗷嗷直叫。
“你们是什么人?敢动老子?”王三挣扎着怒骂,“知道老子是谁的人吗?”
为首的汉子正是石默的心腹秦管事,他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个小小的“天”字。王三看到木牌,脸色骤然大变,挣扎的力道瞬间弱了下去,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带走。”秦管事的声音像淬了冰。
两个汉子架着王三往码头深处走去,他的惨叫声在雾中传得很远,却没人敢上前阻拦。周围的商户们面面相觑,看着那木牌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
“那是什么牌子?”
“不知道,看着好吓人……”
“王三刚才看到那牌子,脸都白了!”
霍锦对云珠递了个眼色,两人缓步走到那个卖鱼的老汉身边。老汉正蹲在地上,颤抖着捡拾那些已经死去的鱼,浑浊的眼泪滴在泥地里,晕开一小片深色。
“老人家,这些鱼我们买了。”霍锦让云珠递过一串铜钱,“再去捞一网,今天的损失,我们赔给你。”
老汉愣住了,抬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鹅黄色斗篷的小姑娘,眼神里充满了不解:“姑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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