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打在柴房的破窗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无数根针在刺着人的神经。油灯的光晕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将霍锦和石默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土墙上,时而被拉得很长,时而又缩成一团,诡谲得如同他们此刻的心境。
石默的手还按在腰间的锢影牌上,铁牌的冰凉透过布料渗进皮肤,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刚才他几乎要被霍锦描绘的“天机阁”蓝图冲昏头脑,可此刻冷静下来,才意识到眼前这个七岁女童的可怕——她不仅要他的人,要他的情报,还要他彻底斩断与过去的牵连,成为她手中一把绝对听话的刀。
“二十七个据点的名册,”霍锦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你记在脑子里,还是有专门的账册?”
石默一愣,下意识地答道:“记在脑子里。影阁的规矩,重要情报不许留下笔墨,以防落入敌手。”
“很好。”霍锦点点头,从竹篮里拿出一个小小的瓷瓶,放在石默面前,“这里面是‘牵机引’,半盏就能让人五脏俱裂,死状凄惨。”
石默的瞳孔骤然收缩,猛地抬头看向她。瓷瓶是普通的白瓷,没有任何花纹,却像个潘多拉魔盒,散发着致命的气息。
“你什么意思?”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手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没什么意思。”霍锦的目光落在他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上,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只是想让你知道,我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得很难看。”
石默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不是怕死,只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无害的小姑娘,竟会如此直白地用毒药来威胁他。这比任何慷慨激昂的言辞都更有冲击力,也更让人心寒。
“影阁待你不薄,你却背叛了它。”霍锦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一把钝刀,慢慢割着石默的尊严,“我凭什么相信,你不会背叛我?”
石默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确实背叛了影阁,尽管他有足够的理由,但“背叛”这两个字,终究是抹不去的污点。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霍锦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你觉得自己是为了正义,为了影阁的初衷,才背叛了新主。可在我眼里,背叛就是背叛,没有什么理由可言。”
她拿起那个装着“牵机引”的瓷瓶,在指尖轻轻转动着:“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石默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下文。他知道,这两个选择,将决定他今后的命运。
“第一个选择,”霍锦的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进石默的眼底,“彻底归顺于我,成为天机阁的人。
我会给你比在影阁更大的权力,让你亲手报仇,让你看到影阁的叛徒得到应有的下场。但前提是,你必须对我绝对忠诚,无论我让你做什么,哪怕是杀了你的亲人,你也不能有丝毫犹豫。”
石默的身体猛地一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让我杀了亲人?”
“只是打个比方。”霍锦淡淡地说,“我不会让你做这种事,但我必须确保,你的忠诚没有任何附加条件。”
石默沉默了。他能感觉到,霍锦的话里没有丝毫玩笑的意味。她要的是绝对的掌控,是把他彻底变成一个没有自我、只懂服从的工具。
“第二个选择,”霍锦顿了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冰冷的寒意,“你可以拒绝归顺。我会立刻杀了你,然后把你脑子里的影阁据点名册,卖给黑煞门和殷千离。
我想,他们一定会很乐意知道这些据点的位置,也会很乐意……让那些还在为影阁效力的人,尝尝家破人亡的滋味。”
石默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姜清鸢,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还有一丝难以置信:“你……你竟然要把据点名册卖给他们?那些据点里,还有很多人是被迫的,他们的家人还被殷千离控制着!”
“那与我何干?”霍锦的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我救了你,已经仁至义尽。你不肯归顺,我自然要拿回点报酬。至于那些人的死活,是他们自己命不好,跟错了主子。”
石默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气得浑身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冷酷无情的人,尤其是对方还只是个七岁的孩子。
她的话像一把把尖刀,狠狠扎在他的心上,也让他彻底明白了,自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归顺,意味着要放弃自己的尊严和原则,成为别人的傀儡。
不归顺,不仅自己会死,还会连累二十七个据点里的所有人,包括那些他曾经的兄弟、朋友,还有他们无辜的家人。
这根本不是选择,而是赤裸裸的威胁和绑架!
“你好狠的心!”石默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更多的却是绝望。
“狠?”霍锦笑了笑,笑容里却没有任何温度,“在这个世界上,心不狠,站不稳。石默,你在江湖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她走到石默面前,仰起小脸,眼神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气,觉得我一个小孩子,没资格对你指手画脚。
但你别忘了,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那些据点的人的命,也在我手里。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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