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带着些微暖意,吹得药庐后院的紫苏叶沙沙作响。苏婉正低头将晒干的金银花收入瓷罐,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力道重得像是要将那扇老旧的木门拍碎。
“开门!开门!王老爷有请苏大夫去府上瞧病,别给脸不要脸!”粗哑的嗓音混着门板的震动,打破了药庐的宁静。
萧夭从里屋快步走出,伸手将苏婉护在身后,眉头紧蹙:“谁这么大胆,敢在药庐外喧哗?”她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只见五个穿着短打、腰挎长刀的家丁站在门口,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正是王老爷家的管家王虎。
这王老爷在镇上可是出了名的恶霸,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又和县城里的官员有些交情,平日里强占百姓田宅、欺压邻里的事没少做。前几日他派人来请苏婉去给自家小妾看病,说是小妾突发恶疾,可苏婉一打听,才知道那小妾是因为王老爷又抢了邻村的姑娘,气不过自寻短见,被救回来后一直昏迷。苏婉最恨这种仗势欺人的行径,当场就拒绝了,没想到这王老爷竟然还不死心。
“是我,王管家。”王虎双手叉腰,眼神轻蔑地扫过门缝,“苏大夫识相点就赶紧跟我们走,要是惹得王老爷不高兴,这药庐可就保不住了!”
萧夭冷笑一声:“王老爷请人看病还带刀?是看病还是抢人啊?我们苏大夫说了,不给恶人看病,你们赶紧走,不然我们就报官了!”
“报官?”王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在这镇上,官差见了我们王老爷都得客客气气的,你还想报官?我看你们是活腻了!”说着,他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家丁立刻上前,抬起脚就往门上踹。
“砰”的一声,木门被踹开一道裂缝,木屑飞溅。苏婉吓得脸色发白,萧夭却镇定自若,她想起前几日一位云游道士送给她的“护宅符”,说是遇到危难时激活,能保家宅平安。当时她还半信半疑,如今看来,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萧夭悄悄从怀中掏出那张黄色的护宅符,按照道士教的方法,将指尖的血滴在符上。瞬间,护宅符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金光化作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药庐笼罩其中。王虎和家丁们正准备冲进药庐,却被这突如其来的金光挡住,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纷纷被弹倒在地,摔得鼻青脸肿。
“这……这是什么妖法?”王虎趴在地上,惊恐地看着那道金光,声音都在发抖。其他家丁也吓得魂飞魄散,爬起来就想跑。
萧夭站在门口,手持护宅符,眼神凌厉:“这是护宅符,你们再敢放肆,休怪它不客气!赶紧滚,不然下次可就不是摔一跤这么简单了!”
王虎哪里还敢多待,连滚带爬地带着家丁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喊:“你们给我等着,王老爷不会放过你们的!”
看着他们狼狈逃窜的背影,苏婉才松了一口气,拉着萧夭的手说:“夭夭,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今天可就麻烦了。可这王老爷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该怎么办啊?”
萧夭收起护宅符,眉头紧锁:“王虎说得对,这王老爷心狠手辣,肯定会再来找我们麻烦。我记得我认识一位镖师,叫秦峰,他人脉广,武功又高,或许他能帮我们。我现在就写信给他,让他赶紧回来。”
说罢,萧夭立刻笔墨纸砚,匆匆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药庐的处境,然后找了个可靠的信差,让他快马加鞭地将信送到秦峰手中。
接下来的几天,萧夭和苏婉一直提心吊胆,生怕王老爷再派人来闹事。好在护宅符的金光一直笼罩着药庐,王老爷的人没来,可镇上的百姓却不敢再来药庐看病了,大家都怕被王老爷报复。药庐的生意一落千丈,苏婉看着空荡荡的药庐,心里很不是滋味。
“夭夭,再这样下去,我们这药庐就要撑不下去了。”苏婉叹了口气,眼神中满是担忧,“百姓们都是无辜的,可他们也没办法,王老爷的势力太大了。”
萧夭拍了拍苏婉的肩膀,安慰道:“别担心,秦峰很快就会回来了,他一定会有办法的。我们再等等,一定会好起来的。”
就在她们快要失去希望的时候,这天傍晚,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男子骑马来到了药庐门口。他身穿黑色劲装,腰间挎着一把长剑,正是秦峰。
“萧夭、苏婉,我收到信就赶回来了,王老爷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峰翻身下马,走进药庐,看到萧夭和苏婉憔悴的模样,急忙问道。
萧夭和苏婉见秦峰回来了,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将王老爷派人强请苏婉看病、上门闹事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秦峰听后,怒不可遏:“这王老爷也太嚣张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欺压百姓!不行,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还你们和百姓一个公道!”
萧夭连忙拉住他:“秦峰,你别冲动。这王老爷和县城里的官员有关系,我们不能硬来,得想个万全之策。”
秦峰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你说得对,硬来只会吃亏。我认识县衙的捕头李大哥,他为人正直,最恨这种恶霸。我们明天一起去找他,只要能找到王老爷作恶的证据,就能将他绳之以法。”
第二天一早,秦峰就带着萧夭和苏婉来到了县衙,找到了捕头李大哥。李大哥听了他们的诉说后,也十分气愤:“这王老爷在镇上作恶多年,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可一直没找到确凿的证据。既然你们知道他强占田契、私藏毒药,我们现在就去他家搜查!”
随后,李大哥带领着十几名捕快,和秦峰、萧夭、苏婉一起,直奔王老爷家。王老爷正在家中悠闲地喝茶,看到捕快们找上门来,顿时慌了神,但还是强装镇定:“李捕头,你们这是干什么?我可没犯什么事啊!”
李大哥冷笑一声:“有没有犯事,搜过就知道了!来人,给我仔细搜!”
捕快们立刻分散开来,在王老爷家中仔细搜查。王老爷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停地在一旁叫嚣:“你们这是非法搜查,我要去告你们!”
可捕快们根本不理会他,很快,一名捕快从王老爷的书房里搜出了一叠田契,上面的签名都是被强行按下的手印。紧接着,另一名捕快又从后院的地窖里搜出了几瓶毒药,上面还贴着标签,写着毒药的用途。
“王老爷,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大哥拿着田契和毒药,走到王老爷面前,厉声说道。
王老爷看着那些田契和毒药,双腿一软,瘫倒在地,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嚣张气焰。百姓们听到消息后,都纷纷围了过来,看到王老爷被捕快们押走,无不拍手称快。
“太好了,王老爷终于被抓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怕他了!”
“苏大夫,以后我们又能去你那里看病了!”
“秦镖师和李捕头真是为民除害啊!”
听着百姓们的欢呼声,萧夭和苏婉相视一笑,多日来的担忧终于烟消云散。秦峰看着眼前的景象,又看了看萧夭和苏婉,心中对她们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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