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青禾药谷的路走了三天。前两日还顺着平坦的山道走,第三日便要穿过一片荒林——林子里的树都枯着,树皮上爬着黑褐色的霉斑,风一吹,落叶里裹着的浊气就往人鼻子里钻,阿竹忍不住捂了捂口鼻,手里的灵力计量仪指针一直晃在“七点八”,比自家药谷东崖的松根处还要浓。
“这地方的灵脉怕是堵得厉害。”萧夭蹲下身,拨开地上的枯枝,土是板结的,用手指戳一下都硌得慌,“你们看,连最耐浊气的狗尾草都长不出来,说明浊气已经渗到土里深层了。”
阿蛮把便携灵力色谱仪贴在树干上,屏幕上跳出几缕深灰色的灵力,连一点干净的青色都没有:“师父,这里的浊灵成分占比快到九成了,比咱们北坳泉眼最严重的时候还厉害。”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跑过来,手里提着个空药篮,看到他们赶紧停下:“你们是……从灵溪药谷来的萧夭师父吗?我是青禾药谷的阿禾,谷主让我来接你们!”
阿禾的声音带着哭腔,眼角还红着:“前两个月开始,谷里的灵草就慢慢发黄,后来泉眼的水也浑了,谷主带着我们挖渠引水、给灵草浇灵脉泉水,都没用。昨天又下了场雨,今天早上一看,最后一片清灵草也枯了……”
跟着阿禾往青禾药谷走,越往里走,景象越惨:原本该绿油油的药圃,现在只剩一片枯黄的草梗;溪边的石头上长满了黑苔,水流过都带着股腥气;谷里的人都低着头,脸上没一点笑意,有的还在收拾东西,像是要搬走。
青禾药谷的谷主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叫青伯,见到萧夭,赶紧拉着她的手往药圃走:“萧师父,你快看看,这可怎么办啊?咱们青禾药谷种了三代灵草,要是连灵草都没了,我们这些人可怎么活啊……”
萧夭蹲在药圃里,捡起一根枯掉的清灵草,草梗一折就断,里面一点水分都没有。她又走到溪边,用手掬了点水,水是浑浊的,指尖碰到水面时,能感觉到一股刺人的浊气——这和自家药谷西涧的情况有点像,但浊气浓度更高,源头也更复杂。
“青伯,你们谷里有没有老辈人传下来的图纸,或者手记?比如标着聚灵点、药灵坐标的东西?”萧夭想起母亲留下的图纸,说不定青禾药谷也有类似的古法记录。
青伯愣了一下,转身跑进屋里,抱出个旧木盒:“有!这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里面有张‘青禾灵脉图’,说是以前浊气闹的时候,靠这图能保住灵草,可我们没人看得懂上面的符号,一直搁在箱子里。”
萧夭打开木盒,里面的图纸比母亲的那张更破旧,边缘都卷了边,上面画着五个不规则的圆圈,每个圆圈旁边都标着不同的草药图案——蒲公英、车前草、薄荷、艾草、金银花,圆圈之间用虚线连着,像个五角星。
“是五星药灵坐标!”萧夭眼睛一亮,这和母亲的四方坐标原理一样,都是靠聚灵点打通灵脉,只不过青禾药谷的坐标是五个,对应着五种常见草药,“青伯,这五个圆圈的位置,你们知道在哪吗?”
青伯凑过来看了看,指着图纸上的蒲公英图案:“这个我知道!蒲公英长在北坡的乱石堆里,以前那里有片蒲公英,后来浊气来了,就都枯了。其他几个……我得问问谷里的老人。”
接下来的两天,萧夭带着阿竹、阿蛮和青禾药谷的人,一起找五个药灵坐标。北坡乱石堆的“蒲公英坐标”找到了,乱石缝里还留着几株枯掉的蒲公英根;东溪岸边的“车前草坐标”,在溪水拐弯的地方,那里的泥土里还能看到车前草的残叶;南坳的“薄荷坐标”,在一片荒地里,空气里还隐约能闻到淡淡的薄荷味;西坡的“艾草坐标”,在一棵老槐树下,树下堆着不少干枯的艾草;中谷的“金银花坐标”,在以前的灵草仓库旁边,墙上还爬着干枯的金银花藤。
每个坐标的情况都比灵溪药谷的严重:蒲公英坐标的浊气浓度到了9.5单位,土壤硬得像石头;车前草坐标的溪水,浊灵成分占比85%,水里连微生物都没有;薄荷坐标的灵力密度只有0.1,比北坳泉眼最严重的时候还低;艾草坐标的老槐树,树干都空了,树洞里积着黑褐色的浊水;金银花坐标的土壤,用手一捻就成了粉末,根本存不住水。
“师父,这样下去不行啊,光靠咱们之前的方法,清理浊气得花好几个月,青禾药谷的人怕是等不了那么久。”阿竹看着记录册上的数据,皱着眉头说。
萧夭也在琢磨这个问题。她坐在金银花坐标旁边,看着手里的两张图纸——母亲的四方坐标图和青禾药谷的五星坐标图,突然发现,两个坐标图的排列方式不一样,灵溪药谷的是“四方环绕”,青禾药谷的是“五星聚中”,说不定阵法也得跟着改。
“阿蛮,你用便携色谱仪,把五个坐标的浊气成分都分析一遍,记下来每个坐标的浊灵特点;阿竹,你记录每个坐标的风向、土壤湿度、泉水流量,咱们得先找出最关键的‘主坐标’——就像熬药的时候,得先找到‘君药’,才能把其他药材的药效带起来。”
阿蛮和阿竹立刻行动起来。阿蛮跑了五个坐标,手里的记录纸写得密密麻麻:“师父,蒲公英坐标的浊气带土腥味,应该是从地下渗上来的;车前草坐标的浊气带水腥味,是从上游飘来的;薄荷坐标的浊气带焦糊味,可能和西边的山林有关;艾草坐标的浊气带霉味,是树干腐烂产生的;金银花坐标的浊气,什么味都有,像是其他四个坐标的浊气都往这里聚。”
阿竹也把数据整理好了:“师父,中谷的金银花坐标,风向是往四周吹的,其他四个坐标的风,最后都吹向中谷;而且中谷的土壤,是沙质土,存不住水,所以其他坐标的浊气,都顺着水流和风向,聚到了中谷。”
“我知道了!”萧夭猛地站起来,“金银花坐标是‘主坐标’,其他四个是‘辅坐标’,浊气都是先聚集到主坐标,再扩散到整个药谷。咱们得先把主坐标的浊气清理了,再处理辅坐标,最后用阵法把五个坐标连起来,形成‘五星聚灵阵’,这样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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