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慕白回到独居的静室时,晨雾已被朝阳驱散,可他袖中的残卷抄本仍泛着未散的微光。案上早已铺开数卷古籍,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标注着玄门秘术,其中《聚灵要术》的残页正与苏苏那本阵法手记的字迹相互映照。他指尖捏着一支狼毫,目光紧锁残卷中“聚灵塑身”的核心术法,墨滴在宣纸上晕开小小的黑点,却浑然未觉。
“以血亲之契引灵髓,需媒介承其力……”谢慕白低声念着残卷补录的批注,这行字并非婉清笔迹,倒像是某位前辈修士的补注,“媒介需蕴先天灵元,非圣女血脉不可承。”他忽然将百里苏苏的手记覆在其上,两页纸的边缘竟完美贴合,仿佛本就是同一卷书。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手记的空白处,那里忽然浮现出几行淡金色的字迹,与萧夭玉佩上的符文如出一辙:“圣女灵元,生于桃花,凝于蝶佩,承于血脉,可御万寒,可活枯灵。”谢慕白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正是古籍中记载的“圣女灵元”特征!
他快步走到墙边的暗格前,取出一个尘封的木盒。打开时,一股清苦的草药香扑面而来,里面静静躺着半块蝶佩,与萧逸辰父女的玉佩纹样相连,只是边角刻着细密的护灵符文。这是母亲临终前交给他的,说要等“双蝶共鸣,圣女归位”时才能启用。
“娘亲去轮回时说……‘蝶佩护圣女,玄门续生机’……”谢慕白指尖抚过玉佩上的纹路,记忆突然翻涌。那年母亲躺在桃花树下,灵力溃散如风中残烛,却死死攥着这半块玉佩:“千年圣女转世,玄门才有救……清漪要护的不是血脉,是玄门最后的生机……”当时他只当是母亲弥留的胡话,如今想来,字字皆是天机。
娘和漪姨当年为何要将玉佩一分为二?百里苏苏为何拼死也要在夭夭身上设下封印?为何“双蝶共鸣”印记会同时出现在残卷与玉佩上?无数线索如银线般缠绕,终于在他脑中织出真相——萧夭根本不是普通的玄门后人血脉,她是传说中失踪千年的圣女转世!百里苏苏早就知晓此事,才会用自己的魂飞魄散为代价,布下这十年的守护之局。
“原来如此……”谢慕白望着窗外飘落的桃花瓣,眼眶微微发热。百里苏苏临终前托人转交的信里,还夹着一片新鲜的桃花瓣,那时正是三月桃花盛开,如今想来,哪是什么随手夹带,分明是在暗示“圣女生于桃花”的秘辛。而夭夭头发辫上总沾着桃花瓣,对灵香草有着天生的亲和,这些不都是圣女血脉的征兆吗?
正怔忡间,静室门被轻轻叩响,慕清漪的声音带着几分凝重传来:“慕白,极北冰原传来消息,冰川下的寒气异动,比往年强盛数倍。”
谢慕白猛地回神,将玉佩与残卷收入暗格:“知道了。”他走到门边拉开门,见慕清漪正捧着一株结满冰晶的灵草,草叶上的寒气竟让周遭空气都泛起白霜。
“这是冰原传回的‘寒息草’,触碰即冻灵脉。”慕清漪将灵草放在案上,“若没有圣女灵元护持,就算有血亲之契,靠近灵髓也是死路一条。”她抬眼看向谢慕白,眼底藏着未尽的话语,“逸辰那边……”
“暂时不能说。”谢慕白打断她,指尖轻叩案面,“夭夭年纪还小,圣女血脉的事一旦传开,玄门各派必会争抢,届时比冰原寒气更危险的,是人心。”他望着庭院中正在给灵香草浇水的萧夭,阳光洒在她小小的身影上,蝶佩的微光若隐若现,“我们的亲人用性命护下的安宁,不能就这么被打破。”
慕清漪沉默片刻,点头道:“我已将《圣女血脉考》藏好,玄毒司的古籍绝不会泄露半个字。”她顿了顿,又道,“只是那冰原寒气……若真要去,需提前准备‘同心符’,让父女二人的灵力彻底共鸣。”
谢慕白望着案上泛着寒气的灵草,目光渐沉:“同心符需要三人灵力为引,您、我,还有逸辰。”他指尖在残卷上轻划,“聚灵塑身的关键不仅是圣女灵元,还要玄门圣女的灵力为基,看来这趟冰原之行,我们都得去。”
午后的阳光渐烈,庭院里的桃花瓣簌簌飘落,落在萧夭颈间的玉佩上。那半块玉佩忽然又泛起微光,与静室暗格中沉睡的两块蝶佩遥遥呼应,仿佛三双翅膀正在无形的风中振翅,将一个沉寂千年的秘密,缓缓扇向命运的漩涡中心。而残卷的最后一页,在阳光下悄然浮现出一行新的字迹,墨迹浅淡却清晰:“冰原风起,圣女归位。”
喜欢摄政王家小祖宗,她靠玄毒横着走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摄政王家小祖宗,她靠玄毒横着走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