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年味已经浓得化不开了。
司老爷子串门去了还没回来,凌霜在院子里带着几个小孩玩。
厨房里,蒸汽氤氲,油香四溢。
张玉兰在一旁打下手。
刘眉系着围裙,正麻利地将裹好面糊的鱼块滑进油锅,司长征坐在一个小凳子上烧火。
司家向来没有男人不能进厨房的规矩。
平日里下班,他们便会动手分担家务琐事,到了过年这样阖家忙碌的大日子,下厨帮忙更是理所当然。
“刺啦”一声,金黄的泡泡瞬间簇拥着食材翻滚起来,满屋都是诱人的焦香。
傅清嫣挽起袖子想要帮忙,却被司晏轻轻拉到身后:“小心溅到油。”
“让我看看嘛。”她探头看向灶台,眼里满是新奇。
孤身一人长大的她,从未见过这样传统热闹的过年场景。
张玉兰瞧着锅里,笑着提醒:“三弟妹,油温高了,小心点。”
傅清嫣温声回道:“好,我知道了大嫂。”
刘眉笑呵呵地递给她一小盆调好的萝卜丝面糊:“来,试试炸素丸子。小心手,油热着呢。”
傅清嫣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将面糊轻轻滑进油锅。
动作有些笨拙,既是不熟练,又是因为她怕被热油溅到。
司晏站在她身侧,不动声色地用手虚虚护在她和油锅之间。
“小婶婶好厉害!”司明远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眼巴巴地盯着锅里金灿灿的丸子。
小家伙踮着脚,鼻子一抽一抽地嗅着空气中的香味。
傅清嫣看着锅里的丸子,连忙提醒道:“明远,小心点别靠这么近。”
“我知道啦,小婶婶。”
油温高,丸子很快就炸好了。
“怎么这些丸子奇形怪状的。”傅清嫣小声嘀咕,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和不解。
刘眉炸好的丸子放在盆里,个个圆润饱满,色泽焦黄,散发着诱人的焦香。
两相对比,傅清嫣的丸子顿时显得“惨不忍睹”:有的扁如铜钱,有的长如小船,更有甚者,一头尖一头圆,活脱脱一个歪瓜裂枣。
她看着自己这堆“战场残兵”,脸“唰”地红了。
司晏目光落在那“形态丰富”的丸子上,嘴角一抽,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喉结微微滚动。
他双手插进裤兜,肩膀却微微耸动,眼角泛着促狭的光,却偏偏装作一本正经:“嗯,很有创意。”
他怕笑出声,更怕被媳妇听见,索性低头假装整理袖口,可那微微颤抖的唇角却出卖了他。
这时,李丽华拿着两颗白菜从外头进来,听见声音便探头一看。
她只瞧了一眼,便差点笑出来,连忙扭过头去,肩膀微微耸动,死死憋着笑,嘴上却一本正经:“哎哟,这……这还挺有个性的哈。”
司明远凑近那碗丸子,眼睛瞪得溜圆,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捏起其中一个。
那丸子一头粗一头细,顶端还带着个小小的尖角,活像一根迷你胡萝卜。
“哇!”司明远惊呼出声,举着丸子转了个圈,声音清脆响亮,“小婶婶,你竟然炸出来一个胡萝卜样子的丸子嘞!”
“噗。”张玉兰终于没忍住笑出来,肩膀抖得像筛糠。
李丽华也掩嘴笑了:“明远,不许瞎说,你小婶婶这是创新呢!”
傅清嫣脸一红,看着那丸子,越发觉得难看:“我……我再试试。”
张玉兰忍不住转过身来,眼睛弯成月牙,“没事,丸子嘛,只要味道好,长得像土豆还是像萝卜,不都一样吃?”
李丽华拍拍司明远的头,让他出去玩。
又转头安慰道:“我头一回给你二哥做丸子,那才叫一个惨。煮出来全散了,浮在锅里像小船,你二哥还说‘今天吃船宴’呢!”
傅清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司明远却还不罢休,把那“胡萝卜丸子”高高举起,对着屋外喊:“哥哥,快来看!小婶婶炸出蔬菜啦!咱们今天吃‘荤素搭配’!”
众人哄堂大笑,连一向严肃的司父看了眼那丸子,也难得地扯了扯嘴角:“这丸子……有创意。”
刘眉一边择菜一边打趣:“就是,咱们司家的媳妇,又不是要进御膳房。再说了,你这丸子虽然长得磕碜点,可香味都飘到外头去了,你看那几个孩子,刚才扒门缝偷看呢。”
几人笑作一团,厨房里顿时热气腾腾。
“等吃饭的时候,我给三哥盛一碗最大的。”
她扭头看着司晏,小声说着。
司晏听见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眼眸深邃的盯着她看。
李丽华和张玉兰对视一眼,都笑了。
张玉兰笑道:“这才对嘛,新媳妇的手艺,再怪,也是甜的。”
厨房外,其他人也在忙碌着。
司律和司章正踩着梯子贴门画。
厨房偶尔传来几句关于年货准备的交谈,夹杂着阵阵笑声,整个司家都沉浸在这份忙碌而喜庆的团圆氛围里。
当炸好的素丸子端上桌时,几个孩子立刻围了上来。
“先去院子里玩,等晾凉了再吃。”
司晏故作严肃,孩子们却不怕他,嘻嘻哈哈地跑开,不一会儿又偷偷溜回门口张望。
傅清嫣看着他们迫不及待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司晏趁没人注意,悄悄塞了一个到她嘴里。
“好吃吗?”他低声问,眼底有细碎的光。
“好吃。”
傅清嫣用力点头。
酥脆的外皮在齿间碎裂,混合着油香,瞬间盈满口腔。
这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尝到了“年”的味道。
吃过午饭,已经是下午一点半。
众人坐在客厅,电视机里面放着节目,但也没几个人去看。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司家客厅,映得屋内暖意融融。
司凌霜坐在木桌旁,双手噼里啪啦地洗着麻将牌,嘴里还嚷嚷着:“来来来,赶紧的,今天不打到天黑不算完!我可憋了一年了,就等这会儿翻身做主!”
李丽华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嘴角含笑:“行啊,我奉陪到底,就怕你输得哭鼻子。”
她是打麻将的老手,牌风稳、心气定,司凌霜给她起了个外号,叫“李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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