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轻声告知自己可能怀孕的那一刻,他顿觉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所有的思绪都瞬间消散。
反应过来之后说不高兴是假的,然而,这喜悦之中亦夹杂着忧虑,情绪复杂难明。
他那时想着,原来他心爱的妻子有了两人的孩子。
可他也同样没有做好成为一个父亲的准备,说他冷酷也好,无情也罢,对他而言,孩子的重要性终究不及她。
在他心中,多一个孩子固然增添几分喜悦,但若没有孩子,生活也能安然继续。
无论如何,只要能和她相守一生,便是他最大的期盼。
突然,他疑惑的皱眉:“宝宝,你怎么会觉得自己怀孕了,我们不是一直都……”
“那样是有概率的……不是完全保险……”
她咬着唇,给他讲了一下关于……的知识。
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询问:“我记得你上个月好像比这晚几天吧?”
确实是晚几天,不过这也是正常的。
她轻声回复,“没事,相差几天都是正常的。”
他语气温柔地说道:“嗯,早上煮两个荷包蛋,放上红糖,你乖乖的吃完好不好?”
“好吧。”
傅清嫣不喜欢红糖的味道,但她也知道一旦涉及到她身体方面的事情,司晏是坚决不听她的。
“你乖乖的,今天毛衣、绒裤都得穿。”
“不能再受了寒,不然肚子该疼了。”
她乖乖答应,“知道了。”
来例假就是容易冷,现在厂子里又没有暖气,一坐就是一整天,还是多穿点吧。
吃过早饭,司晏要给她擦药。
“都快好了,不擦也行。”傅清嫣随口说着。
昨天她擦过烫伤膏了,手背没起泡,就是烫红了一片。
那抹红晕像一片未熟的枫叶,在瓷白的肌肤上洇开,边缘还带着灼烫后的褶皱。
他拉过她的手时,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一只栖在枝头的蝶。
她手腕被他温热的手指拢住,微微挣了一下,却被他更小心地托住了手背。
瞥见他拧开药膏时,指节因用力而泛出淡青,对他而言,她的事从来都不是小事。
司晏不语,只是将药膏均匀涂抹在她手背的红痕上,用拇指腹缓缓推开,力道轻得仿佛在给瓷器上釉。
药膏渗进皮肤的刹那,凉意沁入毛孔,她不自觉地缩了缩手指,却被他的掌心稳稳扣住。
他垂着眼睫,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专注得像是处理一件易碎的文物。
“总要彻底好了才算。”他擦净边缘的药膏,声音低得像落在绸缎上的雨丝。
她没再反驳,任由他将自己手背的红痕裹进这份过于小心却妥帖的温柔里。
司晏给她上完药,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来热水袋给她装进包里。
“把热水袋也拿着,到了厂子里装上热水捂在肚子上。”
她轻轻点头,“好。”
两人出了门,走到路口。
傅清嫣微侧螓首,盈盈浅笑,娇美的脸庞仿若桃花初绽,樱唇粉嫩欲滴,双眸中满含对他的绵绵情意。
“阿晏,我走了。”
“好,热水记得勤换点,不热了就倒掉。”
“知道啦,你中午要好好吃饭啊。”
男人颌首轻笑,“好。”
司晏看着傅清嫣的身影渐渐远去,他骑着自行车拐了个弯去了另外一个方向。
到了一片旧宅区,他停下车子敲门进去。
过了片刻,有压低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出。
“我之前……听说……你去问……”
男人点头,告辞离开,“好,我知道了。那我先走了。”
服装厂。
傅清嫣到了办公室就把热水袋拿出来放在了桌上,陈芳每天早上来了之后都会打一壶热水回来。
她拿着热水袋,提着水壶,蹲在办公室的角落,将热水袋放入盆中以防倒水时不慎洒落在地。
热水氤氲着热气,她微蹙着眉,生怕烫到手,小心翼翼地灌满热水,然后把热水袋放到凳子上,又倒了半杯热水。
她站在角落里,背对着门口和陈芳,又在杯子里加了灵泉水。
“清嫣,你那是什么?”
傅清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个啊?这是热水袋,我爱人家里寄过来的。”
陈芳放下手中织了大半的毛衣,走过来轻声说道:“我看看。”
她摸了摸热水袋,惊喜地道:“哟,这真暖和啊,比盐水瓶好用多了。”
陈芳家里有两个曾经用来打吊水的空瓶子,冬天时她会装上热水放在被窝里暖脚。
盐水瓶并不好买,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谁家没有几个亲戚呢?她们往往会利用职务之便,将其留给自己的亲朋好友。普通民众如果想要,得和医院的护士打好交道,用东西换才行。
陈芳羡慕地问道:“这一个得不少钱吧?”
傅清嫣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没听我爱人说。”
陈芳沉吟片刻后,说道:“清嫣,要不回去你帮我问问,咱们这里的百货大楼根本买不到,要是不太贵,我就买一个,要是贵的话就算了。”
傅清嫣点头应允,“行,我回去问问。”
……
工厂的铃声在五点半准时敲响,宣告着一天工作的结束。
傅清嫣与陈芳相伴走下楼梯,来到工厂的自行车停放处,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下班的工人,大家推着自己的自行车准备回家。
傅清嫣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内里穿了红色的毛衣,搭配黑色长裤,两条麻花辫垂在肩头,显得格外清纯可人。
她歪着头与陈芳交谈时,微微露出的洁白牙齿如同珍珠般闪耀,红润的嘴唇如花瓣般娇艳欲滴。
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白皙的肌肤在寒风中更显晶莹剔透,小巧的鼻尖被冻得微微泛红,宛如一只惹人怜爱的小兔子,让人不禁心生保护欲。
“芳姐我先走了。”
陈芳点头,“好。”
她弯唇浅笑,与陈芳挥手告别后,骑着自行车轻盈地离去。
旁边一位推着自行车的男同志看得目瞪口呆,手中的链条锁还未来得及打开,就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的背影。
一个身着蓝色碎花薄夹袄的年轻女子推着自行车走到陈芳面前,好奇地问道:“陈芳,刚才那个是你们财务室的新同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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