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不似人类的低吼从凯德喉咙深处溢出，像是某种被囚禁的野兽终于挣断锁链。他的瞳孔骤然收缩，虹膜泛起不自然的暗金色，眼白爬满蛛网般的血丝，在昏暗的仓库里泛着诡异的光。皮肤下的血管凸起发亮，如同熔岩在皮下流淌，每一次心跳都让那些发光的脉络剧烈搏动，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
格罗夫第一个察觉到不对，他的机械义眼急速聚焦，捕捉到凯德肌肉不自然的痉挛和指尖伸长的锋利指甲——那根本不是人类该有的变化。
\"小心！他——\"
话音未落，凯德的身影突然从原地消失。不是高速移动，而是如同被黑暗吞噬又瞬间重组，空气中只留下一道扭曲的残影。
明斯特的匕首只划破了空气，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本能地想要后退，却已经晚了——
\"喀嚓！\"
骨骼碎裂的声响清晰可闻。凯德的牙齿深深咬进他的手腕，不是撕扯，而是直接碾碎了腕骨。动脉被利齿切断，鲜血如同喷泉般溅射在凯德脸上，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明斯特的惨叫还未出口，凯德的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整个人提离地面。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格罗夫怒吼着，机械臂的液压装置轰鸣作响，合金关节迸发出最大功率的蓝光，朝着凯德的头颅横扫而去。
凯德甚至没有回头。
他的左手随意向后一抓，五指如钢钳般扣住机械臂的腕部。格罗夫还没来得及震惊，就听到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造价昂贵的军用级义肢，在他手中像废纸般被捏碎。液压油混合着电火花从裂缝中喷溅，机械指节一节节爆裂，齿轮和轴承如同被巨力碾压的糖果，噼里啪啦地崩飞出去。
\"什么怪物......\"格罗夫踉跄后退，独眼里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恐惧。他的机械臂残端冒着黑烟，断口处裸露的电线噼啪作响。
薇薇安的反应最快，她的手指已经按在了遥控器的引爆键上——只要零点一秒，她埋在凯德脊椎里的微型炸弹就会把这个怪物炸成碎片。
但她永远失去了这零点一秒。
凯德的身影突然在她面前闪现，暗金色的瞳孔倒映出她瞬间苍白的脸。他的动作快得不像生物，更像是某种预知未来的杀戮机器——牙齿精准地咬住遥控器的线缆，轻轻一扯，整个装置便如同玩具般解体。薇薇安的指尖还保持着按压的动作，可遥控器已经变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地。
\"不......不可能......\"她嘴唇颤抖着后退，高跟鞋绊在了血泊中。
明斯特挣扎着爬起，肋骨已经断了三根，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沫。他掏出备用的神经毒素针剂，可还没抬起手，凯德的膝盖已经重重撞在他的胸口。
\"噗嗤！\"
断裂的肋骨刺穿肺叶的声音清晰可闻。明斯特喷出一大口鲜血，眼球因剧痛而凸出。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凯德蹲下来，用野兽打量垂死猎物般的眼神看着他——那根本不是人类的眼神。
格罗夫终于崩溃了。他疯狂地拍打着胸口的紧急传送装置，可系统却显示【信号干扰】。抬头时，他看到凯德正站在薇薇安背后，一只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薇薇安浑身僵硬，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因为凯德的另一只手，已经穿透了她的腹部，从背后刺入，沾满鲜血的指尖从她腹部穿出，滴滴答答地往下淌着内脏碎片。
这不是战斗。
是单方面的虐杀。
是顶级掠食者对蝼蚁的戏弄。
当凯德转向格罗夫时，这个曾经叱咤黑市的炼金男爵终于跪倒在地。他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身影，看着那双非人的暗金瞳孔，突然明白了——
他们唤醒的根本不是什么实验体。
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来自远古的噩梦。
————————————————
波洛克是最后一个出手的——或者说，他本打算最后一个出手。
他站在仓库二层的钢制平台上，手中把玩着一枚炼金硬币，嘴角挂着胜券在握的冷笑。这场猎杀本是他一手策划，凯德不过是一只困兽，而他们才是真正的猎人。
但此刻，他的笑容凝固了。
“这……不可能……”
他眼睁睁地看着凯德撕碎明斯特的喉咙，捏爆格罗夫的机械臂，像撕开一张纸一样贯穿薇薇安的腹部。鲜血溅在仓库斑驳的墙壁上，像是某种疯狂艺术家泼洒的抽象画。
“撤退！立刻撤退！”波洛克猛地拍下耳麦，声音因恐惧而扭曲。他转身冲向紧急逃生通道，手指颤抖着输入密码，合金门却纹丝不动。
“系统故障？！”
他疯狂地捶打着控制面板，冷汗浸透了他的高级西装。身后，传来“滴答、滴答”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像是死神在悠闲地散步。
波洛克猛地回头。
凯德站在楼梯口，暗金色的瞳孔在阴影中燃烧。他的脸上、手上全是血，嘴角却诡异地扬起，露出森白的牙齿。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波洛克嘶吼着，从怀中掏出一把炼金手枪，枪口闪烁着危险的蓝光——这是能瞬间蒸发血肉的高能武器。
凯德没有回答。
他只是歪了歪头，像是在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去死吧！怪物！”波洛克扣下扳机，枪口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一道蓝白色的能量束直射凯德的心脏！
然而——
凯德的身影消失了。
能量束击穿了墙壁，留下一个焦黑的熔洞。波洛克瞪大眼睛，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一阵剧痛从手腕传来。
“啊啊啊——！”
他的右手掉在了地上，断面光滑如镜，炼金手枪还紧紧握在断掌中。凯德站在他面前，指尖滴着血，仿佛从未移动过。
“不……不……”波洛克踉跄后退，背脊撞上冰冷的金属墙，退无可退。他颤抖着抬起仅剩的左手，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猩红色的炼金药剂——最后的底牌。
“就算死……我也要拉你一起！”他狞笑着，将药剂狠狠扎向自己的脖颈！
凯德动了。
他的速度快到几乎扭曲了空间，一把掐住波洛克的手腕，轻轻一捏——
“咔嚓！”
骨骼粉碎的声音清脆悦耳。
波洛克眼睁睁地看着那支能毁灭半个街区的炼金药剂从自己无力的指间滑落，被凯德稳稳接住。
“不……求你……”他终于崩溃了，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凯德俯视着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轻抵在波洛克的眉心。
“晚安，男爵。”
下一秒——
波洛克的脑袋像熟透的西瓜一样爆开，红白之物溅满了身后的逃生舱门。
凯德甩了甩手上的血迹，转身走向关押着孩子们的位置。
身后，只剩下四具残缺的尸体，和一地无声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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