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夜。清早,白言澈将精心准备好的各式冷饮分发给老爹、老妈、妹妹、张哲还有阿柠,希望大家能尝一尝,给点评价。
虽然昨天已经得到了芝芝和阿柠的高度肯定,但他还是希望收集更多人的意见。
这次他准备的种类更丰富,不仅有柠檬水这类清爽平民款,还尝试了些稍高端些的奶茶和咖啡饮品。
为了复刻出这些记忆中的味道,他和安幼柠昨晚几乎折腾到半夜。
期间,安庆军不放心女儿,还特意过来找了好几趟,最后都被阿柠推了回去,嘟囔着“爸爸你担心过度啦”。
努力没有白费。在白言澈端出的众多饮品中,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偏爱的那一款。
嗜甜的安幼柠和芝芝最爱柠檬水和杨枝甘露这类果味清甜、口感丰富的冷饮;不喜甜腻的张哲则偏爱那杯甜中带微苦、茶香清雅的蜜桃乌龙;而对白文礼和李红丽来说,风味醇厚的茶饮和咖啡显然更对他们的胃口。
看着大家对自己做的饮品赞不绝口,白言澈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满足感,甚至比当初赚到第一桶金时还要开心。
“小澈啊,”白文礼啜饮一口蜜桃乌龙,忽然惊讶地抬起头,“你这茶……还真有股挺正的乌龙茶香啊,怎么弄出来的?”
听见老爹这声惊叹,白言澈的鼻子简直要翘到天上去,得意道:“简单!往里加真乌龙茶不就行了!”
白文礼盯着他,微微眯起眼:“你哪来的乌龙茶?”
白言澈顿时意识到不对,气势瞬间弱了下来,小声嗫嚅道:“就……从您书桌那个大抽屉里拿的……不多,真的,一茶杯的干茶……”
白文礼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痛心疾首:“那是一斤三千多的大红袍!你个败家子拿来煮果茶了?!”
在场所有人顿时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饮料,这大概是这辈子喝过最奢侈的一杯果茶了。
后果可想而知,白言澈结结实实挨了老爹一顿臭骂。
但一转头,他又端了一杯刚调好的果茶送去对门,给安庆军和张彩霞品尝。安庆军其实并不太爱喝甜的,但在妻子温和的注视下,还是接过杯子尝了一口。
“嚯,”他细细品味,脸上露出和白文礼同款的惊讶,“这果茶里……居然还有点龙井的韵?”
他赞赏地看向白言澈:“不错啊小澈,做得这么讲究,花了不少心思吧?”
这会儿没了自家老爹盯着,白言澈的尾巴又悄悄翘了起来,嘴上却说得格外谦逊用心:
“嗯!安叔,光是尝试用不同茶叶模仿出龙井那种回甘,我跟阿柠就反复试了好多次呢……”
他绝口不提茶叶是从老爸那儿借的。
说了那就是老爹的茶叶牛逼,而不是他白言澈牛逼了。而特意强调“我和阿柠一起费了不少功夫”,则是为了无形中加强自己和阿柠的绑定。他相信,长此以往,安叔对自己和阿柠交往的抵触情绪,总会慢慢淡化的。
至于两家大人万一哪天对账穿帮的风险……他倒不怎么担心。老妈已经敲打过老爸了,这方面,他稳得很。
就在白言澈与安幼柠一家其乐融融地品尝果茶之时,另一边却是另一番景象。
破旧的厨房里,孙语墨正蹲在土灶前,沉默地生火做饭。
突然,院外传来一个女人尖厉刺耳的叫骂声,其间夹杂着旁人劝阻的动静。
那叫骂的声音孙语墨再熟悉不过,是她的母亲。而那个努力劝和的,大概是隔壁好心的大姨吧。
“哐当”一声,厨房那扇本就不结实的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孙母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指着孙语墨的鼻子就骂:
“死丫头!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敢瞒着我去申请什么贫困生!”
“要不是我今天碰上村长多问了一句,他说你交的那些材料像是申请补助用的,我到现在还被你蒙在鼓里!”
“怎么,现在觉得自己能耐了,钱都想自己攥着了?看我不打死你个赔钱货!”
说着,她一把抄起灶台边的锅铲,劈头盖脸就朝孙语墨打去。隔壁大姨死死拦着,可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根本拦不住盛怒下的孙母。
坚硬的锅铲一下下重重打在孙语墨单薄的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这个容貌清秀的姑娘疼得缩起身子,连声讨饶:“别打了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贫困生的补助金还没发下来呢,等发下来我一定全都交给您,给弟弟交学费……”
然而孙母丝毫不为所动,手上的动作甚至更加凶狠,仿佛眼前这不是她亲生的骨肉,而是一个可以随意泄愤的物件;她嘴里骂出的污言秽语,也仿佛完全忘了自己同样是个女人。
这时,门外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一个神态嚣张的青年。
他身上穿的衣服虽非名牌,却崭新体面,与孙语墨身上那件沾满油污、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姐,我可都打听过了,”青年吊儿郎当地说,“大学的贫困生补助,足足有两千块呢!赶紧拿出来给我买新球鞋呗?你留着有啥用,反正早晚都是别人家的人。”
一旁的孙母立刻附和:“听见你弟说的话没有!赶紧把钱拿出来!不然我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赔钱货!” 她边说边打,下手比刚才更重、更狠。
孙语墨无助地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徒劳地摇着头,像过去无数次那样,被迫承受着这一切不公的对待。
“没有…真的没有…补助金真的还没发下来……别打了…求求你别打了……呜呜呜……”
这个在白言澈和张哲面前,甚至在好友安幼柠眼前都常常紧张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的自卑女孩,此刻竟也能将求饶的话说得如此流畅。
只可惜……
这份流畅,只出现在她苦苦哀求的时候。
“不交出来是吧?”孙母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行!我自己去找!反正你那点破行李也没多少地方藏,好找得很!”
闻言,孙语墨像是被触到了最脆弱的神经,猛地扑过去,死死抱住了母亲的腿,不让她去碰自己那个唯一的、破旧的编织袋行李。
这反抗般的举动再次招来孙母的一顿毒打和怒骂。眼看自己挣脱不开,孙母扭头就对儿子吼道:“你去!去她屋里翻!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找出来!”
隔壁大姨连忙上前阻止:“孩子,那是你姐的私人物品,你不能……”
青年却不耐烦地一把推开她:“大姨,你老管我们家闲事干嘛?一边去!” 他完全不顾劝阻,径直走向姐姐那间狭窄昏暗的房间。
隔壁大姨气得跺了跺脚,喃喃道:“作孽啊……真是作孽……” 却也只能转回身,继续徒劳地试图拉开仍在施暴的孙母。
房间里,弟弟粗暴地扯过那只陈旧褪色的编织袋,毫不顾忌地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抖落出来。
看到几件洗得发白的贴身内衣,他嫌恶地随手扔到一边,继续翻找。
没一会儿,他眼睛一亮,还真让他翻出了一小卷皱巴巴的钞票,粗粗一看,得有三四百块。这可比他妈当初给姐姐的生活费多多了!
他立刻攥着钱跑出房间,兴奋地朝母亲喊道:“妈!找到了!有好几百呢!肯定比她走时候带走的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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