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静静的沉入水中,脸色安然宁和,像睡了过去,又像永远不会醒来。
无暇的水将他全身包裹,浴缸里的水平静无波,似乎被生生冻住,像一座水晶的棺椁。
“陈文清!”江鸿哲面色铁青,攥着门把手的指节发白,瞳孔中带着不可置信的恐惧。
浴缸里的人依旧静静的沉睡着,面色祥和温柔,没有醒来的迹象,与江鸿哲的脸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江鸿哲两步并一步的朝浴缸里的人走去,他只觉的自己的脚有些不听他使唤,声音也变的颤抖起来。
“陈文清!你给我醒一醒!”他一把将水中沉睡的青年捞起来,使劲拍打青年白净的脸。
“你给我醒一醒!”
“你这是什么意思!”
“是在寻死吗!”
“你想都不要想,你要是敢寻死!”
“我就让陈瑶替你陪葬!听见没有!”
江鸿哲双眼通红,面若癫狂。
“快给我醒来!”他使劲掐着怀里人的人中,面色狠厉。
文清哥,我会让你死的,就算死神想把你抢走,我也会将你夺回来的,谁也无法将你抢走!
谁也不行!
陈文清觉得自己太累了,温热的水给他带来了片刻的慰藉,缓解他心中的苦楚,他不知不觉就昏睡了过去,等他再一次醒来,出现在眼前的是一片刺目的白。
“江总,吃点东西吧,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怎么吃东西了。”李秘书将煮好的粥放在床头柜上,见江鸿哲依然魂不守舍的看着床上的青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出去时悄悄将门合上。
陈文清还在犯迷糊,怎么自己又进医院了,就听见江鸿哲冷的刺骨的声音。
“你醒了。”
陈文清转头看向江鸿哲,又转了回去,没有回应。
“怎么心虚了?”江鸿哲冷笑了一声,握住陈文清的手力道收紧,将他死死攥在手里。
陈文清有些不解他的意思,只是微微皱眉,忍着手指传来的剧痛。
他这是哪一出?
他又在发什么疯?
陈文清抿唇,感觉嘴唇有些干涩,身体毫无力气。
“哥哥,你还是知道痛的。”
江鸿哲看着陈文清蹙起的眉眼,忽然将手松开。
“这次我就放过你,若是你还想寻死,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听见没有!”
“我还会让陈瑶也生不如死!”
陈文清愣住了,眼神空洞的看了江鸿哲一眼,结合他自己的状况,他知道江鸿哲发什么疯了。
江鸿哲以为他想不开要自杀……
“你误会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他的声音干涩,像砂纸摩擦生锈的铁皮的嘈杂声,枯萎干涸。
“是吗?现在服软了?”
“是听见我要对陈瑶动手?心疼了?”床边的青年露出似笑非笑的面容,眼底寒霜密布。
“这不关瑶瑶的事,你不要牵涉无辜的人。”
“这件事是意外。”
“我没有想死的意思。”陈文清抓住江鸿哲的手腕,平静无波的脸上波痕荡荡。
“哦?”江鸿哲面色缓和了些,那只被抓住的手腕微微颤动。
“你听我解释……”
“我说过,我会信守承诺,希望你也信守承诺。”他眼光看向惨白的天花板,神色恢复了平静。
“三年,三年后放我自由。”
江鸿哲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陈文清既然这么说了,那就是真的答应了,他暂且答应他。
三年?谁知道呢?主动权一直在他手里。
只要开始了,就别想轻易结束!
吃进嘴里的肉怎么可能有吐出去的道理,不过这不急,他不能逼的哥哥太急。
“好。”他干脆的答应。
陈文清心里舒了口气,心里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就三年,三年后估计江鸿哲也玩腻了,会放过自己的。
“你和陈瑶的事情处理好了?”
“你知道的,我可不想看见你再和她有什么瓜葛……”
“我知道了,我会忍不住……”
“我知道。”陈文清打断了他的话,他不想再听见江鸿哲说陈瑶的事。
“我和她说清楚了,我和她并无半分男女之情……”
“我只是他的哥哥,永远都只是他的哥哥……”
“你满意了吗?”
“满意。”
“十分满意!”江鸿哲坐上床边,低头吻了吻青年干涩的唇,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他把玩着青年的发梢,说:“哥哥,记住你说的话,你是我的人,好好的听我的话。”
“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这是一张黑卡,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不用给我省。”
“密码是你生日。”
“这是我给你新买的手机,之前的手机就别用了。”
“我的号码已经存进去了。”
“还有,不该联系的人,就不要联系了。”
“好好养病,乖乖听话。”说着又吻了吻青年的额头。
床上的青年睫毛微微晃动,顺从的回应:“好,我明白。”
他宁着不弯的脊梁像是被折断,峥峥傲骨被磨成粉沫,留下了一副空壳的皮囊。
江鸿哲被陈文清柔顺的态度取悦,笑着捏了捏他的脸,从床边柜上端起李秘书端来的燕窝粥。
“饿了吧,吃点粥吧。”
陈文清看着近在唇边的瓷勺,拒绝的话又咽了下去。
“好。”
他安静的依靠在床头,漂亮的眼眸里了无波澜,任由江鸿哲一口一口的喂他。
“哥哥,真乖。”江鸿哲满意的看着陈文清,他的模样像一只柔顺的猫咪,可爱极了。
“好了,哥哥好好休息,我先去公司忙一会儿,等晚上再来看你。”
“好。”陈文清点点头,就没有再说什么。
江鸿哲对他有些冷淡的态度也不恼,俯下身子抱住青年,温暖的气息顿时环绕着他,他闭上眼睛休憩了片刻,便起身离开了。
病房的门被缓缓关上,发出细微的轻响,脚步声越走越远,陈文清才将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
他看着床边柜上放着的镶着金色暗纹的黑色卡片和一部黑色的苹果手机,露出一丝复杂的苦笑。
他真的将自己卖给江鸿哲了,这些算什么?
包养费?还是卖身钱?
他厌恶的看了这些东西一眼,视线就不再在上面停留。
这些东西仿佛在提醒自己,自己这可笑的处境……
窗外的树梢上,两只麻雀在枝头跳跃嬉戏,似乎格外的欢乐。
巨大的不锈钢窗户栅栏将房内房外隔绝成了两个不同的世界。
好像……
他才是笼中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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