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霍骁说完,白瓷脸上瞬间绽开一个甜美无害的笑容,仿佛刚才那个与秦敖谈条件时气势凌厉的“蝮蛇”只是幻觉。
他歪了歪头,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气音,软软地保证:
“先生放心~我只是先生养的小兔子,最是温顺听话了。”
白瓷眨巴着大眼睛,语气天真,“先生还怕我咬人不成?”
霍骁:“…………”
(我怕的就是你‘咬人’,而且专挑要害下嘴。)
他看着白瓷那副“我超乖”的模样,心里半点底都没有,但眼下也只能选择相信或者说,祈祷他会乖巧。
霍骁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那……谢谢宝宝。”
安抚好怀里这颗“定时炸弹”,霍骁这才起身,脸上恢复了一贯的沉稳,对着面色焦躁的秦敖略带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了秦总,我这边临时有位重要的客人到访,你看——”
秦敖此刻满心都是即将得到周日消息的急切,哪里肯就这么被打发走?
他脸色一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霍总,这凡事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这正事还没谈出个结果,你们总不能就把我晾在这儿吧?”
秦敖目光灼灼,一脸被怠慢的不悦。
霍骁看着不依不饶的秦敖,顿感头疼。他下意识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沙发上一脸事不关己的白瓷。
白瓷接收到霍骁的眼神,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啧,麻烦!秦敖这是着急去见周小七那只骚包花孔雀吧?一刻都等不了?
但他面上却不显,只是懒洋洋地掀了掀眼皮,看向秦敖,语气带着一种“我帮你已经是天大面子”的随意:
“秦先生不必如此着急……”白瓷晃了晃手中的通讯器,“我现在就让周日先给你打个电话,聊解相思之苦?至于合作的具体细节……”
他拉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敖一眼,
“我们来日方长,总有机会慢慢谈的,不是吗?”
秦敖听到能让周日先打电话,紧绷的神色终于松动了几分。
他权衡利弊,知道再僵持下去反而可能坏事,更何况霍骁这边明显来了更重要的客人。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急切,站起身,对着霍骁和白瓷微微颔首:
“既然如此,秦某就先告辞了。希望蝮蛇指挥官……言而有信。”
最后四个字,他咬得格外重。
白瓷笑眯眯地冲他挥了挥手,算是回应。
秦敖不再多言,带着满腹心思和一丝即将联系到爱人的期待,转身大步离去。
客厅里暂时恢复了安静,但空气中却因为那位即将到来的“陆老爷子”,而弥漫开一股山雨欲来的紧张气息。
霍骁整理了一下衣襟,看向门口的方向,眼神深沉。
而白瓷,依旧慵懒地靠在沙发上,把玩着通讯器,只是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里,闪烁着一丝属于猎手的锐利光芒。
秦敖带着满腹心思匆匆离开,在庄园门口与一位身着中式褂衫,眉宇间凝着沉重忧色的老者擦肩而过,这便是陆家曾经的当家人,陆冥迟的父亲陆平东。
两人都是商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互相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但彼此都无心寒暄。
霍骁看到陆平东走近,立刻收敛了周身所有的随意与锋芒,连姿态都透出了几分属于晚辈的恭谨。
他甚至不动声色地轻轻拍了拍白瓷的手背。
白瓷难得的没有黏在霍骁身上,而是顺从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安静地退到霍骁侧后方半步的位置,将主场完全让给霍骁,给足了他面对长辈时应有的体面与尊重。
这番姿态,与方才在秦敖面前的慵懒嚣张判若两人。
陆平东走进客厅,目光先是扫过异常“乖巧”的白瓷,眼神复杂地停留了一瞬,却并未立刻提及自己儿子陆冥迟那档子糟心事。
他转而看向霍骁,语气中带着长辈真切的关怀:
“阿骁,最近……过得怎么样?看你气色,似乎比在陆家的时候要好些了。”
霍骁微微欠身,语气恭敬:“有劳陆伯父挂心,我一切都好。”
陆平东叹了口气,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深深的愧疚。
他抬手示意霍骁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主位对面,这才切入正题,声音带着沉痛:
“阿骁,今天伯父豁出这张老脸来,一是……想郑重地给你道个歉。”
陆平东目光恳切地看着霍骁,
“冥迟他妈走得早,他从小就被我惯坏了,从小就无法无天。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他对你做了很多混账事,给你带来了不少伤害……。这些年,我身体不争气,对他疏于管教,他是越发放肆了……阿骁,陆伯父……对不住你。”
这番道歉,从一个纵横商场数十年的长辈口中说出,显得格外沉重。
霍骁连忙起身,脸上没有丝毫昔日的霸气和冷厉,只有属于晚辈的谦逊和真诚:
“陆伯父,您千万别这么说。当年我父亲骤然离世,霍家内忧外患,是您不计前嫌,将我接到身边抚养成人,教导我为人处世,这份恩情,阿骁永远铭记于心,不敢或忘。”
他语气诚恳,提及往事,眼中也闪过一丝感怀。
陆平东听着他的话,眼眶不由得湿润了,他伸出手,紧紧握住霍骁的手,那双历经风霜的手微微颤抖着:
“好孩子……伯父知道你是好孩子……”
他声音哽咽了一下,终于说出了此行最核心的请求,带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恳求,
“阿骁,伯父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是……是挟恩图报!若非冥迟他现在……真的是逼不得已,伯父也不愿,也不能豁出这张老脸来求你啊!”
陆平东老泪纵横,看着霍骁,
“你与冥迟自小一起长大,就算他有千错万错,混账透顶!可他……他终究是我唯一的儿子啊!阿骁,你……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就这么死了吧?!”
最后几个字,陆平东几乎是泣不成声。
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老人压抑的啜泣声。
巨大的道德压力和往日的恩情,如同无形的巨石,轰然压在了霍骁的肩头。他站在那里,身形依旧挺拔,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颤抖的指尖,泄露了他内心剧烈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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