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能想到这个笨办法。”他抬起泪眼,勇敢地迎上霍骁混乱的视线。
这句话如同最柔软的羽毛,却又带着千钧之力,撞进了霍骁从未有人抵达过的心底——
“我只想护着我的先生。哪怕一点点也好!哪怕用我的命!”
歇斯底里,却也发自肺腑。
……
时间仿佛静止了。
霍骁所有的怒火、质问、暴戾,都在这一刻被击得粉碎。
他掐着白瓷下巴的手,力道不自觉地松了。
“护着我?”他喃喃重复,像是听不懂这三个字的含义。
自从父亲死后,从来都是他护着别人,何曾有人想过要“护着他”?
还是这样一个,他一直以来视为金丝雀、需要他庇护的小玩意儿?
可是,那双泪眼里的真诚和心疼,不像假的。那在宴会上贸然起身走向钢琴的背影,那份想要为他挡去刁难的心意……
一股从未有过的、汹涌而陌生的情潮猛地冲垮了霍骁内心坚固的壁垒。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胀。
那股尖锐的绞痛化为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让他手足无措。
他看着眼前这张满是泪痕、却无比认真地说要“护着他”的脸,第一次发现,这只他买来的金丝雀,不知何时,点燃了一簇他无法掌控的火焰。
霍骁猛地松开了手,像是被烫到一样,甚至踉跄着后退了半步。
他眼神复杂地看着依旧跪在地上的白瓷,那挺直的背脊和微红的眼眶,此刻在他眼中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粗重不一的呼吸声,和海浪轻拍船舷的呜咽。
良久——,
霍骁才极其艰难地开口,声音干涩无比:“……起来!”
这一次,白瓷迟疑了一下,还是顺从地,慢慢地试图站起来。但因为跪得太久,腿脚早已麻木,他身体一软,险些摔倒。
霍骁几乎是下意识地,猛地伸手,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温软的身体落入怀中,带着淡淡的、属于白瓷的纯净气息。
霍骁身体僵硬了一瞬,随即大步走向卧室,动作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
他把白瓷放在柔软的床上,低头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几天的憋闷好像在这一刻彻底释怀,虽然霍骁也不知道为什么。
“陆冥迟是故意的。”霍骁嗓音低沉沙哑,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以我现在的身份地位,完全可以拒绝他。他奈何不了我,你没必要这样出尽风头……反而惹得有心之人惦记。”
“噗——”白瓷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抬眼看着霍骁,眼底水光潋滟,像是藏了一池星子,
“先生这是在吃醋?还是……在紧张我,怕我被人抢走?”
霍骁微微一怔,随即意识到,那个他熟悉的白瓷又回来了——狡黠得像只小狐狸,无时无刻不想试探他的心意,引诱他说出在乎和爱意。
可这一刻,霍骁只想纵着他。
“是,我在吃醋,”他俯身贴近白瓷耳尖,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的宠溺,“酸得快要疯了。”
温热的唇若有似无地擦过白瓷敏感的耳垂,如同恶魔低语,却比情话更让人心悸,
“我的小兔子,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小狐狸?还是只到处招惹撩拨、闪闪发光的小狐狸……如今身价飙升到两个亿,先生都快买不起了。”
白瓷顿时像只斗胜的小孔雀,骄傲地扬起纤细的脖颈:“我早就说过,我超值的~先生以后可要好好疼我。”
霍骁眸光一暗,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他的小腹,声线陡然低沉:
“哦?”
他忽然将白瓷揽得更紧,呼吸灼热地喷薄在他颈间,
“那小白教教先生……该怎么疼?”
白瓷被撩得耳根发软,却强撑着那副得意洋洋的模样,指尖轻轻划过霍骁的喉结:“首先……”
他故意拉长语调,眼波流转,“你得先学会……喂饱你的小狐狸。”
霍骁眼神骤然深邃,一个翻身将他笼罩在阴影之下:“如你所愿。”
他低头吻住白瓷微凉的唇,将所有未尽的语声吞没在这个炽热的吻里。
一吻终了,白瓷气喘吁吁地软在他怀里,却仍不忘勾人。
“不够!小狐狸还要……”
霍骁低笑,胸腔震动,带着无尽的纵容和宠溺:“学会贪吃了?”
他指尖掠过白瓷微肿的唇瓣,声音暗哑得可怕:“那就……慢慢来。今晚,先生教你什么叫……身价两亿的待遇。”
夜,还很长。
在看不见的黑夜里,白瓷——大获全胜!
晨曦透过厚重的丝绒窗帘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细微的尘粒在光中无声浮沉。
空气里还残留着昨夜荒唐的气息,酒味,和充斥整个房间石楠花的暧昧。
白瓷醒来时,只觉得全身骨架像是被拆开重组过,每一寸肌肉都泛着酸软疲乏。他动了动,更深的陷进身后温热坚实的怀抱里。霍骁的手臂横在他腰间,无意识地收拢,是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
他的后背紧贴着霍骁的胸膛,甚至能隐约感觉到对方平稳有力的心跳。目光垂下,落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上。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堪称漂亮。只是,手背和脉搏处,几道凸起的、扭曲的疤痕盘踞其上,破坏了无瑕的美感,像是最完美的瓷器上无法弥补的裂痕,触目惊心。
白瓷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
他鬼使神差地抬起微微发颤的手指,极轻极轻地抚上那些伤痕,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描摹那凹凸的轨迹。
“先生的手……”他的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一出口,他便感到拥着他的身躯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瞬。
头顶传来霍骁低沉的声音,比平日更冷了几分,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狼狈:“别碰。”
他猛地握住了白瓷流连不去的手指,力道有些重,像是要阻止那探寻,也更像是一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
“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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