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骁敏锐地捕捉到白瓷那一瞬的“愣神”。他目光状似不经意地扫过四周的人群,带着几分刻意的张扬,抬手便捏了捏白瓷那张瓷白细腻的脸蛋。
“发什么呆?”霍骁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不会骑?”
白瓷脸上的表情瞬间切换,恰到好处地染上几分怯生生试探,抬头看向霍骁:
“先生…我确实不太会。能不能…跟先生骑一匹?”
霍骁未置可否,只是抬手,动作利落地拍了拍身旁那匹陆冥迟“曾经”赠予他的汗血宝马。
随即,他利落地一个翻身,稳稳落在马鞍上,姿态洒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白瓷。
霍骁的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仿佛刚才的问话只是走个过场。
就在白瓷微怔,尚未完全回神之际,霍骁那只带着力量感的右手,已不容拒绝地伸到了他面前:
“来!”他的声音简洁有力,带着惯有的掌控感,“先生带你。”
白瓷克制着胸腔里狂跳的心脏,一丝隐秘的窃喜悄然爬上心头,又被他迅速压下。
他顺从地将手放入那只大掌中。
霍骁的手掌宽厚有力,带着灼人的温度,轻而易举地将白瓷整个人提上马背,安置在自己身前。
汗血宝马感受到增加的重量,有些躁动地踏了踏蹄子。
霍骁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过白瓷精瘦的腰肢,将他牢牢地圈禁在怀里,另一只手稳稳地控着缰绳。
那姿态,是绝对的占有和保护。
“坐稳了。”霍骁低沉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先生带你去出气!”
白瓷轻轻“嗯”了一声,声音细若蚊蝇,带着恰到好处的依赖。
无人看见的角度,白瓷低垂的眼睫下,闪过一丝得逞的流光。
这点温存和掌控欲,就是你心动的证据吗?还是……仅仅是对所有物的习惯性占有?
霍骁猛地一夹马腹,汗血宝马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马背上的颠簸让两人贴得密不可分。白瓷勾唇浅笑,掩去了他眼神中所有的算计。
游戏终于要开始了,我亲爱的霍先生。冷风声中,白瓷的心声清晰无比。
霍骁纵马的身影,如劈开浊浪的黑色战戟,裹挟着令人窒息的冰冷杀意,悍然闯入喧嚣的马场中心。
他无视骤然炸响的惊疑与无数聚焦的目光,视线如淬毒的利箭,死死钉在场边那道穿着精致骑装的身影上——沈然。
沈然正微微侧首,对身旁的女伴展露着得体的笑容。阳光眷恋地描摹他年轻光洁的侧脸,举手投足间皆是游刃有余的优雅。
霍骁策马带着白瓷裹挟着强烈压迫感疾驰而至,沈然似有所感,笑意骤然冻结在唇边,茫然回眸。
当看清马背上霍骁那冰封般的侧脸,以及以一种近乎挑衅的姿态依偎在霍骁怀中的白瓷时,他眼底的温润瞬间被惊愕撕裂。
他下意识地踉跄后退,唇瓣微张,一个音节尚未成形——
霍骁甚至没有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
手臂扬起,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影挟着刺耳的尖啸,悍然劈落!
啪——!
皮鞭撕裂皮肉的爆响,狠戾、干脆,瞬间抽碎了弥漫的阳光与笑语。
时间仿佛被这一鞭钉死在原地。
沈然脸上那副精心维持的面具彻底崩裂。他甚至来不及痛呼,整个人如同被无形的巨掌狠狠掼出,狼狈地向旁跌去。
死寂。绝对的死寂。
方才的人声鼎沸,被这狠戾的一鞭抽成了真空。所有的目光都凝固在那一点——凝固在沈然死死捂住左脸的手指上。
刺目的殷红,正以令人心悸的速度,疯狂地从他白皙的指缝间汹涌渗出。
一道皮开肉绽的血痕,斜斜贯穿他大半张曾经完美的脸颊,从颧骨撕裂至下颌。
沈然捂着脸,仿佛连灵魂都被这一鞭抽得粉碎。那双总是盛满无辜与温润的眼眸,此刻只剩下难以承受的剧痛,以及一种被当众剥光、尊严尽碎的、难以置信的委屈。
剧痛与灭顶的恐惧终于冲破喉咙的禁锢,化作一声压抑扭曲的呜咽,如同濒死幼兽的哀鸣:
“霍骁!你凭什么打我——!”
这声泣血的质问,如同投入油锅的火星,瞬间引爆了凝固的死寂!
“沈然!”
“天啊!他的脸……!”
“霍骁!是霍骁!他疯了?!这是要跟陆冥迟撕破脸了吗?!”
惊呼、抽泣、骇然的议论如同海啸般席卷了整个马场,所有目光都在霍骁与沈然之间疯狂撕扯——
一方是马背上拥着白瓷、如神只般冷酷俯视的霍骁,一方是地上染血颤抖、如同被碾碎琉璃的沈然。
霍骁勒马,马蹄在草地上踏出沉闷的嗒嗒声,他冰封的侧脸没有丝毫波澜,只有睥睨尘埃的轻蔑:
“打你就打你,还需要理由么?”
空气被这极致的傲慢冻结。
就在这片被混乱与恐惧搅动的旋涡中心,人群骤然裂开——
陆冥纵马而来!
“吁——!”陆冥迟紧紧勒住缰绳,身下的黑马发出一声嘶鸣。
他的目光先是死死锁在沈然捂着脸的手上,然后才极其厌恶的把视线移到霍骁脸上。
那张一贯带着几分慵懒笑意的英俊脸庞,在看到霍骁亲昵的拥着白瓷时,所有的表情瞬间被抽空。
陆冥迟的瞳孔骤然缩紧,像是被毒针狠狠刺了一下。
一股肉眼可见的戾气轰然升起,瞬间将他包围。
可也只是一瞬间,陆冥迟的情绪就被快速的隐藏好,转而变成了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
“阿骁!你这是做什么?”陆冥迟语气冰寒,强压着情绪,“刚来我的马场就挥鞭子,是沈然惹你了?”
霍骁环着白瓷高踞马上,眼中尽是挑衅,“陆少觉得我做什么,我就是在做什么!”
他目光扫过捂着脸狼狈跌坐在地的沈然,想起陆冥迟曾经对自己说的话,语带嘲弄:
“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陆少要为了他,跟我较真?”
陆冥迟视线也随之掠过沈然,语气带着些轻蔑的嗤笑,越发淡定从容:
“阿骁说得对,不过是一群玩物罢了,也值得你亲自动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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