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佝偻太监、掌握初步证据后,东宫并未立刻对春禧宫采取强硬行动。萧元宸和云昭翎都清楚,李太妃背后必然还有更深的关系网,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
他们决定放长线钓大鱼,一方面严密监控春禧宫和宫外密道出口,另一方面开始根据纸条上的暗语和药瓶成分,反向追查虺宗在京城可能的据点。
然而,就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永嘉郡主的到来,总能给昭阳殿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乐趣”。
这日,永嘉又跑来昭阳殿,神秘兮兮地拉着云昭翎的手:“云姐姐,我昨天在御花园假山后面,发现了一个秘密!”
云昭翎心头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温柔笑问:“哦?玉珂发现了什么秘密?”
永嘉压低声音,仿佛分享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我听见两个小太监躲在假山后面说悄悄话!他们说……说北苑那个闹鬼的废宫里,半夜总有黑影飘来飘去,还听到过奇怪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挖地!他们说肯定是前朝冤死的宫女太监阴魂不散!”
她说着,自己还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但眼睛里又闪烁着探险般的光芒。
云昭翎与身旁的春华交换了一个眼神。北苑废宫……正是密道出口所在的区域!看来暗卫的频繁活动,虽然隐蔽,还是引起了一些宫人的注意,并被以“闹鬼”的传闻形式流传开来。
云昭翎忍住笑意,故作严肃地叮嘱永嘉:“皇宫历史悠久,有些传闻也不足为奇。不过玉珂要记住,那些地方年久失修,不太安全,以后可不要自己偷偷跑去玩,知道吗?”
永嘉乖巧点头:“我知道的,母妃也说过。我就是听听嘛……”她忽然又想起什么,兴致勃勃地说:“云姐姐,要不我们告诉太子哥哥吧?让他派侍卫去把‘鬼’抓起来!太子哥哥最厉害了,肯定不怕鬼!”
童言稚语让云昭翎和春华都忍不住笑了。云昭翎轻轻捏了捏永嘉的脸蛋:“好,有机会姐姐帮你告诉太子哥哥。不过你太子哥哥近日公务繁忙,这种小事,我们就不打扰他了,好吗?”
安抚住好奇心旺盛的永嘉,云昭翎立刻通过暗线将宫中出现“闹鬼”传闻的消息告诉了萧元宸。萧元宸闻讯,下令暗卫行动要更加谨慎,同时也可利用这“闹鬼”传闻作为掩护,方便夜间行动。
另一件有趣的事则与紫灵有关。
自从那夜感知到三首魇鳞蟒的躁动后,紫灵似乎比以前更活跃了些。它不再总是沉睡,偶尔会在云昭翎看书或调香时,自己溜下她的手腕,在昭阳殿内好奇地游弋。
一日,永嘉正和云昭翎下棋,紫灵悄无声息地爬到棋盘边,昂着小脑袋,猩红的信子吞吐,似乎在观察那些黑白棋子。
永嘉一开始有点害怕,但见云昭翎毫不在意,紫灵也并无攻击性,便大着胆子看着。只见紫灵看了一会儿,突然用尾巴尖轻轻将一颗白子推离了原位,正好推到了一个能让云昭翎吃掉她一片黑子的关键位置上。
永嘉愣了一下,随即指着紫灵咯咯笑起来:“云姐姐!你看紫灵!它帮你作弊!它肯定是觉得我快赢了,在帮你呢!”
云昭翎也忍俊不禁,伸手点了点紫灵的小脑袋:“调皮。” 紫灵似乎能听懂,甩了甩尾巴,慢悠悠地爬回了云昭翎的手腕,盘好不动了,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永嘉觉得有趣极了,之后每次来,都要跟紫灵“打招呼”,甚至还会偷偷带一小块新鲜无调味的肉糜来“贿赂”它。
紫灵虽然大多时候依旧高冷,但对永嘉的靠近似乎并不排斥,偶尔还会在她伸出手指时,用冰凉的脑袋极轻地蹭一下,惹得永嘉惊喜不已。
这些由永嘉和紫灵带来的小插曲,如同阴霾天空中透出的些许阳光,缓和了昭阳殿内因阴谋算计而带来的沉重气氛。也让云昭翎在步步为营的争斗中,始终保留着一丝内心的柔软与温暖。
当然,正事并未耽搁。通过对药瓶成分的追查,线索逐渐指向了京城一家看似普通的药材铺。而根据破译的暗语,东宫也初步锁定了几处虺宗可能藏匿的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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