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看着那张破地图,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它了!
平安居的门上,又挂上了那块老牌子:“东家病了,歇业半个月”。
后院,他那间谁也不让进的卧房里,陈平开始为这趟出门,做最全的准备。
他先从赵孤本那堆破烂里,翻出几本写黑瘴林外围毒虫野草的笔记。他花了三天,把上面的东西,一个字不差地,全塞进了脑子里。
然后是药。
他没去坊市买现成的丹药,那会留下痕迹。
他把自己那点《青囊吐纳诀》的本事,全使出来了。
他用凡人用的“雄黄”和“艾草”当主料,又往里加了点一阶灵草“清风藤”的末子。他捣鼓了两天,弄出了一大包闻着就冲鼻子的“辟秽散”,专门对付瘴气的。
他又用“蛇胆草”当引子,配了十几种他从凡人药铺里淘来的解毒草药,搓了几十颗药丸子。这药劲儿不大,但管饱,能解毒。
最后是家伙事儿。
他去了隔壁。
铁老三的炉子,烧得正旺。看见陈平,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眼皮都没抬一下。
陈平也不在乎,就在墙角放了小半袋上好的金丝麦。
“铁老哥,想请你打几件小玩意儿。”
半天之后,两件崭新的、纯凡铁打的家伙,到了陈平手里。
一把长柄的药锄,锄刃被铁老三用“雷火”淬过,硬得很,能刨二阶以下的灵植,还不伤根。
一把长柄的铁钳子,钳口上全是小倒钩,一开一合,没声儿。
弄完这些,他又把自己的修为,从装出来的“炼气八层”,硬生生压回了“炼气五层”。
一个修为不高、靠采药混日子的老散修,就这么活过来了。
七天后的一个晚上,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一道黑影,从平安居的后院翻了出去,一溜烟,就没影儿了,钻进了坊市那些黑漆漆的小巷子里。
……
三天后,黑瘴林边上。
陈平的身影,出现在那条他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的“安全路”上。
就跟个真采药的一样,背着包,拄着根棍子。一脚深,一脚浅,在雨后的泥路上走。身上贴着一张“敛息符”,又抹了自制的“敛息膏”,两样东西一弄,他身上那点味儿,就跟这片林子里的味儿,混到一块儿了。
他死死照着地图走,绕开了所有画着“骷髅”的地方。
路上,他好几次都跟一阶顶峰的“黑纹豹”擦肩而过。他屏住呼吸,算准了风向,就这么擦着边过去了,那豹子愣是没发现他。
又走了一天一夜,他总算到了地图上那个画着“毒泉”的山沟边上。
沟里飘着一层绿油油的瘴气,眼前啥也看不清。空气里,全是那股子腥臭味,闻着就想吐。地上是黑乎乎的烂泥,到处都是毒虫爬过的印子和白花花的骨头。
陈平没往里去。
他就在地图标的那个上风口、瘴气淡点的“草药坡”上转悠。
他靠着那快赶上二品丹师的药理知识,轻易就认出了几种炼“百草解毒丹”要用的普通灵草,都给采了。
干完这个,他才开始了这趟活儿里,真正要干的“打猎”。
他耐着性子,在几处他觉得“墨玉蝎”可能出没的石缝边上,下了几个套子。套子用的是凡人的蜂蜜,里头掺了点他从“丹痴”那本破书里学来的、能让人发麻的草药汁儿。
然后,他就跟块石头似的,趴在百丈外的一片林子里。等着。
半天之后。
三只刚蜕完皮、壳还软着、只有一阶下品的小蝎子,被那股甜味儿引着,从石头缝里爬了出来,一头扎进了他设好的陷阱里。
陈平没贪心。要三根就够多了,再多就是找死。
他赶紧上前,用那把特制的长铁钳,又准又狠地,把三只小蝎子那根闪着墨光的毒尾巴给夹了下来。
然后,他把那三只还在扑腾的蝎子身子,想都没想,扔回了石头缝里。
弄完这些,他连钳子上的毒液都懒得擦,转身就走,顺着原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这片要人命、也给宝贝的老林子里。
……
两天后,平安居。
陈平把采来的灵草,还有那三根墨玉色的蝎尾巴,分了好几批,装成好几个人,卖给了坊市里三家谁也不挨着的小药铺。
当他把最后那点灵石碎渣子也揣进兜里,一数,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二十三块下品灵石。
他数了又数,咧嘴笑了。
这一趟,没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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