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湾的潮声刚退,张勇就带着水师工匠在快船甲板上忙碌——每艘船的船舷都加装了铁架,上面固定着改良后的“水龙”:木桶换成了更轻便的铜桶,竹筒裹了铁皮,加压杆加长,盐水能喷三丈远,桶底还藏着石灰粉,一按机关就能混进水里。
“再装两门喷砂筒!”张勇拍着船帮,“神火舰要是敢靠近,先用水龙浇灭他们的火,再用喷砂筒射穿船板!”工匠们立刻动手,把王铁蛋新造的喷砂筒架在船头,筒口对准海面,里面装满磨尖的铁砂。
与此同时,水头镇外的官道上,许成正领着义军和百姓挖第四道壕沟。老农夫带着护粮队的乡亲们扛来夯土,把壕沟两侧拍得结结实实,沟底埋上削尖的竹桩,还铺了一层晒干的艾草——“这草沾了火油就烧,元军敢跳沟,就让他们尝尝火烤的滋味!”
清源山的隘口处,蓝飞虎的畲族勇士们在岩壁上凿出小洞,里面塞进炸药包,引线拉到山道旁的草丛里。“李恒的兵马要是从这过,俺们先炸断山道,再滚石头砸他们!”蓝飞虎拍着岩壁,身后的小勇士们正把标枪捆成捆,堆在石头后面。
城中心的乡学里,陆仲远正教孩子们做“信号风筝”——风筝面涂成红、黄、绿三种颜色,红色代表“元军来犯”,黄色代表“需要支援”,绿色代表“胜利”。“你们在城头放哨,看见元军就放红风筝,咱们的义军很快就到!”陆仲远拿着彩笔,给孩子们的风筝描边,王小铁举着自己的红风筝,蹦着说:“俺要去望海楼放哨,第一个发现元军!”
午后,一个穿灰布衫的汉子鬼鬼祟祟地在水师码头转悠,眼睛盯着快船的水龙。林啸带着天地会的人早就盯上了他,趁其不备将人按倒,从他怀里搜出一张画着快船布局的图纸。“说!谁派你来的?”林啸按着他的肩膀,汉子哆哆嗦嗦地说:“是……是李恒的探子,让俺画下水师的船,还有粮仓的位置……”
赵昺看着图纸,眉头皱起:“李恒想先偷袭粮仓,断咱们的粮道。传我命令,护粮队加派人手,每个粮车都跟着五个义军,再让王铁蛋给粮车装喷砂筒,防着元军偷袭。”
王铁蛋接到命令,立刻带着工匠给粮车加装铁架,把小型喷砂筒固定在车辕上。“俺们再在粮车下面装轮子,跑得更快,就算遇到元军,也能边跑边射!”王铁蛋拍着粮车,王小铁跑过来,递给他一块刚烤好的红薯:“爹,俺跟护粮队一起去,俺能帮着看路!”王铁蛋摸了摸儿子的头,笑着点头:“好,跟紧点,别乱跑。”
蓝珠的医馆里,学徒们正把金疮药、退烧药分装成小袋,装进帆布药箱。“每个义军队伍都要带两箱药,”蓝珠指着墙上的地图,“水头镇、清源山、水师码头,各留十个学徒,遇到伤员随时救治。”一个学徒举着手问:“蓝大夫,要是遇到神火筒烧伤的人,怎么治?”蓝珠拿出一瓶药膏:“用这个烫伤膏,再裹上浸过盐水的布,能减轻疼痛,防止感染。”
傍晚时分,泉州湾的海面上,张勇的水师开始演练——十艘快船列成阵,水龙喷出的盐水在夕阳下划出弧线,喷砂筒“砰砰”作响,铁砂射进海里,溅起阵阵水花。了望哨的士兵举着望远镜,盯着远处的海平面,一旦发现异常,就会点燃信号烟。
水头镇的壕沟旁,许成带着义军演练伏击——一声令下,士兵们从壕沟两侧的掩体里冲出,连发火弩射向“假想敌”,百姓们则推着拒马挡住去路,火油桶随时准备扔向壕沟。老农夫扛着锄头,站在义军旁边,笑得满脸皱纹:“俺们跟义军一起练,下次元军来,俺也能砍上两锄头!”
城主府里,赵昺看着桌上的情报——波斯商队传来消息,福州的神火舰已经造好五艘,每艘船的甲板上都装着十架神火筒,李恒的十万兵马也凑得差不多了,预计三日后出发,水陆夹击泉州。
“都准备好了吗?”赵昺看着众人,张勇站起身:“海路没问题,水龙和喷砂筒都调试好了,水雷也布好了,就等神火舰来!”许成跟着说:“陆路的工事也加固完了,护粮队和义军都练过伏击,保证不让元军靠近粮仓!”
赵昺点点头,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城外的灯火:“三日后,就是决战。咱们守的不只是泉州城,更是百姓的家,是抗元的希望。只要咱们同心协力,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夜色渐深,泉州城的每个角落都透着紧张却坚定的气息。铁坊里,工匠们还在打磨武器;城墙上,哨兵举着信号风筝,眼睛盯着远方;乡学里,孩子们的信号风筝挂在屋檐下,红、黄、绿三色在月光下格外显眼;粮仓旁,护粮队的乡亲们举着火把巡逻,脚步声在夜风中格外清晰。
而在福州的元军大营里,李恒正站在神火舰的甲板上,看着工匠们最后检查神火筒。巴思八穿着红色僧袍,手里转着念珠,声音冰冷:“三日后,你带十万兵马攻陆路,我带神火舰攻海路,务必踏平泉州,抓住赵昺!”李恒躬身应下,心里却满是不安——他已经败了三次,这次要是再输,就真的没活路了。
海风吹过,泉州湾的浪涛拍打着岸边,像是在为三日后的决战倒计时。赵昺站在城头,握紧腰间的剑,月光洒在他的铠甲上,映出坚定的身影。他知道,接下来的一仗,会很难打,但只要泉州的军民在一起,就没有守不住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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