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文渊琢磨着怎么忽悠赵虎去找发霉豆子时，前堂又传来一阵喧哗，似乎比上次的鼓声还要热闹几分。
“怎么回事？”李文渊皱眉，难道又有人来告状？这青云县的民事纠纷还挺频繁。
他起身再次走向前堂，赵虎和孙小乙也刚收拾完，闻声赶紧跟了上来。
到了前堂一看，好家伙，场面比刚才还乱。只见三四个穿着流里流气、鼻青脸肿的汉子互相揪扯着，骂骂咧咧地涌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看热闹的百姓指指点点。
“大人！青天大老爷！您可得给小的做主啊！”一个豁牙汉子看到李文渊，立刻扑倒在地，指着旁边一个独眼龙哭嚎，“这独眼龙刘三！他出老千！赢光了小的辛苦攒下的三百文钱！”
“放你娘的屁！”独眼龙刘三不甘示弱，一脚踹在豁牙汉子的屁股上，“分明是你输急了想赖账，还动手打人！看看我这眼睛！就是被你打的！”他指着自己那只完好的眼睛，上面果然有个乌眼青。
“是你先偷牌！”
“是你先耍赖！”
两人又扭打在一起，另外两个似乎是他们的同伙，也加入了战团，一时间公堂上拳脚相加，唾沫与灰尘齐飞。
赵虎和孙小乙赶紧上前拉架，费了好大劲才把四人分开，个个都气喘吁吁，衣衫不整。
李文渊看着这出闹剧，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这都是些什么破事！赌徒内讧也跑来告官？
【叮！检测到新的纠纷：赌博斗殴。纠纷类型：财产争执+人身损害。】
【“智能（伪）审案模式”已激活，生成解决方案选项：】
【选项一（N卡）：各打五十大板。以聚众赌博、扰乱公堂为由，将四人收押（如果还有牢房的话）或杖责（如果还有人执行的话）后驱逐。】
【效果预估：无法解决问题，双方积怨更深，可能出去后继续斗殴。宿主“无能”标签再次加固。】
【奖励：无。】
【选项二（R卡）：调解与追赃。尝试调解矛盾，并追回被出老千骗走的钱财。】
【效果预估：耗时耗力，且赌徒之间毫无诚信可言，调解成功率极低。追赃更是难如登天。】
【奖励：微量口才经验。】
【选项三（SR卡）：以娱代罚。强制双方通过“艺术表演”的方式解决争端，输者接受惩罚，赢者获得（象征性）补偿。】
【效果预估：能快速（且搞笑地）平息争端，极大提升（或降低）宿主声望。过程不可控，可能诞生街头传奇或绝世烂活。】
【奖励：根据表演精彩程度及围观群众反应，奖励系统能量及随机娱乐类道具。】
以娱代罚？艺术表演？李文渊看着这个选项，差点没笑出声。这系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不过…听起来好像比前两个选项有意思多了？而且似乎…有那么一点“爽”的可能？让这些赌棍当众出丑，既能惩罚他们，又能娱乐大众（包括他自己），还能巩固他“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设。
“我选三！”李文渊做出了决定。
【指令已接收！请宿主指定表演形式及惩罚\/奖励内容。】
表演形式？李文渊目光扫过下面四个还在互相瞪眼的赌徒，又看了看公堂外越聚越多的好奇百姓，心中恶趣味顿生。
他猛地一拍惊堂木（这次力道足了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肃静！”李文渊板起脸，目光威严（自认为）地扫过四个赌徒，“公堂之上，岂容尔等放肆！你四人聚众赌博，扰乱治安，又当堂斗殴，藐视法纪，本该重责！”
四个赌徒闻言，顿时蔫了，面露惧色。
李文渊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有些…玩味：“然，本官念你等或有一技之长，或身强体壮，与其徒耗体力于殴斗赌博，不如以此赎罪，娱人娱己。”
四个赌徒和外面的百姓都愣住了，没明白什么意思。
李文渊清了清嗓子，朗声道：“本官判决如下：豁牙李四，控诉刘三出老千；刘三，反诉李四殴打。你二人既各执一词，便以‘才艺’决高下！”
“才…才艺？”豁牙李四和独眼龙刘三都傻眼了。
“不错！”李文渊指向堂外，“就在这院中，你二人当众表演。李四，你若觉得自己冤枉，便唱一出《窦娥冤》选段，需声情并茂，感人肺腑！刘三，你既坚称自己无辜，便跳一支《霓裳羽衣舞》（他胡乱编了个听起来高大上的名字），需舞姿优美，翩若惊鸿！”
“啊？！”李四和刘三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让他们一个糙汉子唱《窦娥冤》？一个独眼龙跳《霓裳羽衣舞》？这比打他们板子还难受啊！
外面的百姓先是寂静，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这判决也太离谱了！但…好像很有趣啊！
“若表演精彩，博得满堂彩者，本官便采信其言，判对方有罪，并赔偿其…五十文钱！”李文渊继续加码，“若表演拙劣，令人不忍卒睹，则判其诬告或确有其罪，需向对方道歉，并…清扫县衙前街三日！”
“现在，开始！”李文渊不给两人反驳的机会，直接下令。
赵虎和孙小乙忍着笑，将两人“请”到了院中。围观百姓立刻围了个水泄不通，个个伸长了脖子，脸上洋溢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笑容。
豁牙李四被赶鸭子上架，憋得满脸通红，扯着破锣嗓子开始嚎：“窦~娥~冤~啊~~ ~~” 声音跑调跑到十里八乡外，还因为豁牙漏风，唱得唾沫横飞，惹得众人笑得前仰后合。
独眼龙刘三更惨，他哪里会跳什么舞，只能硬着头皮，扭动着他那五大三粗的身躯，单腿独立，另一条腿胡乱踢腾，独眼还要努力做出“翩若惊鸿”的媚态，结果看起来活像一只中了风的胖鹌鹑在扑腾。
场面一度十分“惨烈”，却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百姓们的笑声一浪高过一浪，连赵虎和孙小乙都憋不住，背过身去肩膀耸动。
李文渊坐在搬出来的椅子上，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评两句：“李四！感情！投入感情！你要想象自己就是那冤屈的窦娥！”
“刘三！腰！扭起来！对！手臂要像水袖一样柔美！”
在他的“专业”指导下，两人的表演更加“精彩纷呈”。
最终，在一番“激烈”的角逐后，鉴于两人的表演都烂得独具匠心、难分伯仲，李文渊“艰难”地做出了判决：
“经本官裁定，二人表演…各具特色，然均未达到‘精彩’标准！故，判二人诬告与殴斗罪名成立！罚二人共同清扫县衙前街五日！即刻执行！”
李四和刘三如蒙大赦，虽然要扫大街，但总比继续在众人面前“表演”强！两人此刻倒是同病相怜，互相看了一眼，竟然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感，灰溜溜地去找扫帚了。
围观的百姓意犹未尽地散去，个个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互相讨论着刚才的“精彩”演出。可以想见，用不了多久，“前李县令巧断赌棍案，判唱《窦娥冤》与跳《霓裳舞》”的奇闻，就会成为青云县茶余饭后的最新谈资。
【叮！纠纷已解决！奖励发放：系统能量+3，获得随机娱乐类道具——【尬舞光环（一次性）】*1。】
【效果：使用后，可使指定目标（单体）在接下来一炷香内，无法控制地跳起极其尴尬、毫无章法的舞蹈。】
【叮！宿主以极具“创意”的方式解决纠纷，引发广泛（欢乐）关注，“不按常理出牌”人设得到强化，声望（混乱偏向）提升！】
看着新到手的【尬舞光环】和涨到12点的系统能量，李文渊心情愉悦。虽然过程有点无厘头，但结果似乎不错？能量赚到了，乐子也看到了，还顺便惩罚了闹事者。
他看了一眼正在院子里老老实实扫地的李四和刘三，又看了看脸上还带着笑意的赵虎和孙小乙，感觉这破败的县衙，似乎也多了点生机。
“赵捕头，小乙。”李文渊招了招手。
“大人有何吩咐？”两人连忙上前，态度比之前又恭敬了几分。经过刚才那一出，他们越发觉得这位前县令大人深不可测，手段…非凡。
李文渊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说道：“本官欲研制一种…嗯…风味独特的佐餐小食，需要一些发了霉的豆子，越多越好。你二人可否去帮忙搜集一些？”
赵虎和孙小乙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
发…发了霉的豆子？佐餐小食？
联想到大人那“瘟神”的名号，以及刚才审案时那诡异的手段…
两人心里同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但看着李文渊那“期待”的眼神，以及刚刚建立的、对“神秘手段”的敬畏，赵虎咬了咬牙，抱拳道：“是…大人！属下…这就去办！”
孙小乙都快哭出来了，但也只能跟着点头。
李文渊满意地看着两人领命而去，心中暗道：【强行逻辑自洽符】的效果似乎还在持续？不错不错。
他仿佛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一股更加“浓郁”的风味，即将席卷青云县。
而这“以娱代罚”的审案方式，以及他这位“不靠谱”的前县令，注定要在这小小的县城里，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至少，在娱乐匮乏的古代，他成功地给百姓们带去了欢乐（虽然是以当事人的社死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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