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内炉火噼啪作响,温玉薇转头看向贴身丫鬟:“夏荷,巩昌城内百姓怎么样了?”
夏荷连忙回话:“夫人,巩昌城的安置住处已全部修建完毕,百姓们都已入住。前日来报,岳山、叶河、岳安三位将军已经把蒙古人赶出去了,如今整个甘肃都没有蒙古人了。” 说罢,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只是…… 将军那边还没消息。”
温玉薇眼底满是惆怅,轻声叹道:“也不知将军何时归来。”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亲兵匆匆来报:“夫人!将军有消息了!”
话音未落,一个满身是血的士兵捧着一封信走进来,单膝跪地:“夫人,这是岳帅给您的信。”
温玉薇目光扫过院外,只见一匹通体雪白的小白马立在那里,身上还留有血迹,不由蹙眉:“它这是上了战场?”
亲兵点头应道:“岳帅骑着它斩了哈巴速,特意叫我把马送来。一同来的还有 1900 多位弟兄…… 兰州破了,这些弟兄都殉国了。岳帅吩咐,让夫人好生安葬他们。”
温玉薇接过信,拆开一看,只见上面字迹遒劲,末尾一句让她心头一紧 ——“吾已转赴青海,西北事未平,暂难归”。她轻声呢喃:“他又去青海了吗?夫君一路珍重啊。”
随后她折起信塞进袖筒,对那士兵摆了摆手:“快下去休息吧。”
士兵刚退下,亲兵统领赵岩便上前跪地:“主母有何吩咐?”
“你速派 500 兵士,押运 1 万担粮草去兰州,让兄弟们吃饱饭,再买些肉食送去 —— 冬天别让兄弟们没肉吃,他们都是兰州的英雄。” 温玉薇顿了顿,又道,“另外派 200 人,选一块吉地,把这 1900 多位弟兄,跟巩昌的阵亡兵士葬在一起。等将军回来,我们再一起参拜他们。”
一旁的夏荷急忙劝道:“夫人,若再调粮调肉,巩昌城的存粮怕是不足一月了!”
温玉薇沉默片刻,缓缓点头:“我这就启程回西安,去跟陛下商议粮草之事。”
“夫人!” 夏荷急切阻拦,“如今您已有身孕,西安正下大雪,万一伤了小主子可怎么办?”
温玉薇语气坚决,摆了摆手:“速速备车,事不宜迟。”
与此同时,西安行宫之内,朱由检正捧着皇后的亲笔书信。信皮上 “陛下亲启” 四字工整,内里写道:“臣妾约莫再过两个月便要临盆,陛下何时归呀?朝中大事我已交给秦老将军与徐光启,由二人协助太子打理;臣妾如今身体笨重,便不再协助太子处理政务。近日田妹妹来宫中,多次问及陛下近况,她已将陛下寄来的两首诗弹奏成曲,说要弹给陛下听,若陛下迟迟不归,她可要亲自去西安找您了。近来大臣们的弹劾愈发激烈,陛下还需早做决断。—— 周玉凤笔”
朱由检把信看了又看,放下后又拿起王二与马万年的奏报。信中写道:“庆王既不开城门,只说要陛下亲临,方肯议事,否则便要与我等鱼死网破。臣等念及城中百姓,不敢轻举妄动,请陛下速速定夺,截断其退路!”
最后,他目光落在一封带血的鸡毛信上 —— 这是岳承嗣的捷报,早晨已看过,上面写着 “岳某已转程去青海,此时再不封锁贺兰山道,恐蒙古各部联合或逃窜,请陛下速定西夏之策”。
朱由检捏紧信纸,沉声道:“朕倒要看看,我这位好王兄,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即刻收拾东西,明日卯时启程前往西夏!”
随后他对身旁的王承恩道:“传温体仁前来觐见。”
王承恩拱手应道:“诺。” 说罢便转身退了下去,行宫之内只余朱由检凝视着地图,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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